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18)
沈三一愣,忽而间差些就落下泪来,他强忍着泪珠,憋红了眼眶,纤长睫毛颤着,“阿姊莫要厌我,试玉来此是想说,弟随姊姊来京已有数月,久待府中,近来也觉烦闷,不知阿姊能否……?”
沈盈息听着,神色逐渐古怪起来,这厮想要出门?
她这位风一吹就倒,太阳一晒就化的病秧子弟弟竟然也有想出门玩的一天?
沈盈息不理解:“你在淮东的时候能十年不出家门,这进了京一年都没有呢,你是不是……?”
她思量了下,找了个合理的理由:“你不会是喜欢上谁家的姑娘了吧?”
“不是!”
仿佛是错觉,沈盈息觉得沈试玉听到她的揣测后脸更白了。
他好像太急于否定这个理由了,生怕谁误会一样。
沈盈息啧了声,“怕什么东西,你虽然跟个竹竿似的一掰就断,但好歹是我沈家的人,有我在,你还怕配不上哪家姑娘吗?”
“阿姊莫要再误会了,试玉没有心慕别家的姑娘,只是,只想随阿姊一同出府而已!”情急之下,沈试玉竟提高音量,将心中所想竟全倾倒了出来。
话说完,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妄为,下意识咬紧了下唇,红润润的唇肉被他咬得泛出细细白白的齿痕。
即便此,他还是忍不住抬起凤眸,翼翼小心地看向少女。
他又害怕又期待她的反应。
阿姊会……会不会……
沈盈息被沈试玉一声打断,愣了下,而后蹙起细眉,狐疑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着沈试玉那张冰雕玉淬般精致的脸。
搞这么一通,只是想和她一起玩?
还没被她玩够吗?
沈盈息真的不喜欢沈试玉,然而她又不能抛弃他。
这是她弟弟,是沈家人,总比旁的陌生人亲点的人。
可这小子弱得跟刚生下来的狐狸幼崽一样,光好看,但没用。
实在弱得不行。
小时候带他玩过几次,光是跟他打雪仗就能把这小子打得吐血了。
当真是血淋淋一片,下巴上又沾着雪又沾着血。
可骇人了,他还对着她笑。
自那以后沈盈息再也不和沈试玉玩了,连和他见面都能免就免了。
沈试玉就像一个长得好看的大麻烦。
沈盈息深谙这麻烦的深重。
她烦躁地踢了下桌腿,恶声恶气地拒绝:“你这还不如喜欢上哪家姑娘呢,我带你玩,你玩得又要吐血,我可不想平白无故被你惹一身脏血。”
“阿姊……”沈试玉嗓音低落,眼神顿时黯然,他那张琉璃似的精美脸蛋见不得如此伤心的神情,显得又脆弱又透明。
少年沉默了会儿,眼里已含住泪了,但他还是憋着哽咽,试图挽救:“阿姊不要担心,我已多年不曾呕血了,现今身子虽弱,却也并非不能走动游玩的,阿姊,试玉、试玉求您了。”
越说越忍不住,沈试玉忽然从门口走进来,把身上羔裘一扯,厚实的裘衣就摔到地上,露出少年穿着的一身锦蓝长袍。
“阿姊您摸摸试玉,试玉身子是不是好多了?”少年抓住沈盈息手就往自己胸膛上压,他摁着一会儿,又带着她的手摁向腹部。
——叫厌恶他孱弱的阿姊好好摸住,他这个弟弟根本不再是儿时那位会被雪球砸出血的小孩了。
沈盈息猝不及防摸到几块少年腹肌,她惊了下,没料到真的有,但也怒了:“沈试玉!我看你是要反了,敢抓我!?”
沈试玉垂下眼皮,眼尾红红地望着他阿姊泛着怒意的面庞,一张口,泪就落下来,他一边流泪一边道:“阿姊打我,阿姊骂我,阿姊尽管罚我好了!反正阿姊今日不允,我明日就再来,明日不允,我就烦阿姊到允我为止!”
……
哭得这么个水样。
沈盈息推开少年的动作僵了下,她真担心这一推,她的好弟弟摔一跤然后摔死。
这横来的业障她并不想要。
可胸中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沈盈息憋得慌,她狠狠抬眼,想瞪住以弱小威胁她的少年,却忽而撞入他含泪清润的水眸。
……哭得也太漂亮。
沈盈息只觉得手里像捧了个烫手山芋,偏偏还丢不得。
她连饭都不想吃了,现在只一门心思处理了沈试玉,好绝了他日日都来的念头。
“你就想跟我出去玩?”半晌,沈盈息收回手,思量了一番,“在府里玩就不行?”
沈试玉望着她收回去的手,眼底划过一丝可惜,而后又对上少女的眼睛,认真道:“如果有阿姊在,试玉其实在哪儿都欢喜。但素闻阿姊爱热闹,府内人少过静,非阿姊所喜,我不愿委屈阿姊。”
“……”
混小子,刚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现在演绿茶倒是得心应手的。
但沈试玉也说对了。
既然非得和他玩一次解决这个麻烦,沈盈息当然不愿意委屈自己待在府里。
明天后天以后的哪一天都觉得不适合,沈试玉一跟着,她见也见不了纪和致,除也除不了鬼,很麻烦。
那不然,择日不如撞日。
她其实还没去过人间花楼,听说晚上花楼热闹,男女都能进楼玩,沈盈息也好奇得紧。
第7章
沈盈息带着沈试玉坐上马车,车内空间宽阔,容纳两个少年人绰绰有余。
“……沈试玉,坐过去。”
沈盈息当下却觉得马车内十分拥挤,盖因沈试玉自上车起便挨紧了她坐下,少年郎腿长手长的,把她旁边的空位塞了完全,一点空余不剩。
沈试玉坐过来时一声招呼不打,现在却胆怯作态,两只手在宽袖下搅弄,遭到驱逐,小意绵绵地露出笑容:“姊姊莫恼,是我冒失了。阿姊的宽和善心带弟游玩,我太高兴失了礼数,又因阿姊身上温暖,一靠近阿姊就觉着通身舒畅,这才叫阿姊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