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220)
“……沈盈息?”
能修出剑意的剑修不过三位。
守端剑意肃杀,守清剑意冷冽,只有沈盈息的剑意凉风似的,叫人不惊不恐,心神安宁中便被收割了性命。
故而那剑意一出,暗中人便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沈盈息用剑意将那青光弹开,送回其主人手中,她收回剑意,道:“不意闯入,还望同门见谅。”
暗处无声半晌,但听得见有人骨骼捏紧时的声响,轻微的咯吱声,好像那攥紧筋骨的人蓄势待发着攻势。
“你唤我……同门?”
那人冰冷的声音渐近,骤然间,昏暗的崖底升起万粒萤火,一种空濛的绿光忽地照亮了黑暗。
一个身着深蓝衣裳,手持青剑的男人在浮动的荧海中缓步走出,濛濛的绿光照清了他的面庞,现出一张眉目凌锐、极具侵略性的俊容。
沈盈息并不认识此人,料及其人与她的关系,必不如守端守琅等的亲近,故而会将其遗忘。
看其渡劫后期的修为,身份必不是普通弟子,多半是剑宗的某一长老了。
“这位……长老?”
守清望着面前的女子,清楚地看见她眼底的陌生,知她如今已将他忘了。
如此倒罢了,她又如何……还认得他那师兄。
“师叔比不上你的师尊,故而便可被遗弃,是吗?”
沈盈息某种闪过一丝讶然,“师叔?”
既是她的师叔,修为这般高,如何住在这般阴暗之地。
守清面上的表情显得更冷了,他望了她半晌,忽地低低地嗤笑一声。
“沈盈息,你好,你很好。”
沈盈息见这师叔一见面便是冷面冷语,如今更是冷讥起来,想来他和她关系也不算好。
于是便行了个半礼,告退:“师叔勿烦,我这便离去,不扰您清修。”
“你又去哪儿?”
身后那冷面师叔出言,叫住她的脚步,“来访故地,因何不进?”
故地?
沈盈息眼中疑惑,回身过去,面上疑色毫不遮掩。
守清望着她还跟五百年前一样,毫不作伪的神情,眼中自露出一丝痛苦。
她还依旧……无情至真。
但很快,守清又将痛色隐没,依然一脸冰冷地道:“随我来。”
既然误入此地,不若一探究竟。
沈盈息跨进孤过崖,一道半透明的阵波自然而然地将她纳进,丝毫排斥都无。
显然是熟极她的气息了。
“师叔,我从前常来此吗?”
她快走两步,赶至守清身侧,侧首望向他问道。
守清不知为何眼神一顿,他垂下眸子,语气冷淡,“你刚进宗那年,日日在我这孤过崖外挥剑,早晚不停,几番驱逐也不走,一练便是三年。”
沈盈息眼前浮现出自己挥剑的身影,不由含笑,“年轻不经事,师叔勿怪。”
“劳不着我怪。”
守清垂眼道,“你的师尊替你送了不少灵丹妙药作赔,满宗的人又陆续来劝我宽宏。沈盈息,你终于是又回来了。”
沈盈息闻言,却觉不大对劲。
这师叔话语里却有股久深的怨念似的,似乎是不想她回来,那何以还请她进来?
“我当时定很惹师叔厌烦罢?”
她问道,对答案已有预料。
大抵不是直言讨厌,便是闭口不言,免得气氛尴尬。
沈盈息一壁走,一壁和身侧的剑修拉开了些许距离。
既然是讨厌她,她不若也顺个情,离他远些。
守清的口吻果然更冷了,他望着避开的她,眼神沉沉的,半晌,嗤声道:“你怎么还是这样呢?”
怎样是哪样?
沈盈息见其似乎不悦,不再过问,只沉静地随着他,走过一段极黑极长的山路。
守清阖了阖眸,也不再出声。
走近崖壁,沈盈息方察觉璧上排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字如乌蝇,极其细小,远看不过点点墨点,细看来却见笔划端秀,笔锋内敛。
她仰目一望,这些字竟一直延至崖壁之顶,千仞断崖,满崖的字,字字有灵力灌溉,便是渡劫大能做下如此浩瀚工程,也得花上廿年十载。
“弟子守清……罪难其恕……道心诈洁……弑杀不伦……”
沈盈息念了壁上几行字,转身看向身侧静立的剑修,问道:“师叔,守清是谁?”
“……”
守清抬手,宽大的袖口从臂间滑落,露出一截冷白凌厉的腕骨。
他将手一挥,满壁灵字皆隐匿其踪。
沈盈息若想看,倒是可以强行破开他的障眼阵,不过她并非横行无忌之人,于是也就敛了心思,道:“师叔,我又惹你厌了。”
守清抿唇,执剑静立半晌,竟而转身,“并未。”
沈盈息原地停顿了下,思及要赔礼,便打开自己的芥子囊,寻些丹药出来。
前方传来师叔清冷的嗓音:“还不跟上?”
“便来。”
沈盈息快步走去,将那些千金难求的丹药送进师叔怀中,“师叔,给您。”
守清兀地被塞了满手的丹药瓷瓶,面色微怔,而后垂眸注视她的眼睛,道:“为何?”
“赔礼。”
她说完,忽而有所感应,侧身聆听一息,再折身便对他道:“师叔,师尊唤我,先行一步了。”
守清将满怀丹药放进一个单独芥子囊内,闻言似不在意道:“你如今已不是刚入道之时了,还需事事恭候师兄吗?”
沈盈息笑了笑,“师尊与我素来不亲和,我们师徒二人并不如师叔口中那般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