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241)
因为她做成过所有人没做过的事情,因为只有她还在追求着所有人不再希望的希望。
她的地位在她陨落的那一刻得到神化,在她回来的这一日得以彻底奉上神坛。
沈盈息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加清晰地俯瞰着修真界。
从前她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修道是一人之事,众人之昏昏并不能影响她。
时至今日,修真界依旧没变。
不过是她的角度变了。
不再以一个修道者的视角,而是以一种更俯瞰的角度。
她一人站在岸边,才能发现水中众人沉默的挣扎。
此界自诞生之日起便没有过飞升者,天道的信力在修士们成千上万年的反复失望中,终于快被磨灭干净。
沈盈息似乎代替了天道,成为了修士们新的仰望和信服。
这些四方八宗的修士今日来此,也只为了两件事,一是见她,二是收弟子。
道不道的,又有谁在意。
各宗各派都已不知真道是什么,他们依旧在修炼,但修行已经沦为了一种因循守旧,沦为了将他们和凡人区别开来的工具而已。
五大宗主除了剑宗没来,其余四人站在天灵台的上座旁,神情各异,但同时看着她。
沈盈息最终没有论什么道,她只是给四大宗主传音入耳,“开始测灵吧。”
随其常顿了下,率先回身,坐回上座之中。
守琅仰起眸,定定地看着沈盈息许久,待其他宗主都落座之后,他方对白玉楼的方向温柔笑了笑,而后转过身坐下。
沈盈息袖角轻摆,隐匿下道息。
于是所有人都看不见她了,只能转过身开始测灵。
这批测灵的修士都是新入道不久的,有的是修真世家里的子弟,有的是从凡间历过生死渡上来的凡人。
前者对沈盈息早是慕名在心,而后者刚才只能排在最外侧,有些茫然地望着白玉楼上那抹纤韧而又岿然不动的身影。
白玉楼太高了,他们这些凡间上来,还没有十分好眼力的新修士,仰起头望着白玉楼时,只觉得它是如此巍峨,而立在白玉楼最顶端的那道身影是如此纤细。
天上的罡风似乎随时能将她刮走,让人不由得跟着心惊胆跳。
可是这样的景象永远不会发生。
罡风只不过吹得动她的衣衫而已。
这批凡人修士里,有个身量极高的男人,在众人前去测灵之际,他仍旧望着空荡荡的白玉楼,望着那位仙君站过的地方。
仙君——小息仙君?
他听认得她的人这样唤。
小息……息?
好熟悉的名字。
只是听见旁人唤起这个字,他的心神便要为之一动。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溢出来,满真满溢,他光低声跟着唤,冷硬的脸也不由得柔和下来。
“家主……”
“阿仓,到你了!”
名唤阿仓的修士猛地回神,再次看了眼白玉楼,而后才折身前往测量台。
沈盈息的余光瞥过一抹黑衣身影。
那是个穿黑色劲装、二十岁上下的男修,看他的根基不厚,想必是从凡间上来的。
还是个刚入道的修士。
他方才看着白玉楼良久,比周围的凡人修士都要久,沈盈息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恰逢他测灵,便停留了会儿。
灵柱亮起,直亮了半刻钟才熄灭。
周围已经传出不小的惊叹声。
连那群修真世家的子弟们都不由得回头来看,阿仓神色平静,收回了手。
是极不错的天赋。
放入哪个宗都能被收为嫡系徒弟。
各宗长老已经闻风赶来,希望阿仓拜入他们宗门。
沈盈息收回目光,离开了测灵台。
她走后不到一息,阿仓便如有所觉,看向她离开的地方,但只能见到一片陌生的人海,哪里可能见得到她。
冷沉的眸子顿了顿,而后将一丝莫名的失望和惘然压在眼底。
……
沈盈息离开了了身城。
身后缀着好几道身影。
她知道,但没有管他们。
直到离了身城很远,她方放下剑光,落下地。
随之有三道身影落地。
“盈息?”
“沈盈息——”
“阿姊!”
三道不同音色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冷然看去。
那魔修和鬼修也迅速地朝身侧看去,他们身后一直跟着个炼器宗的修士,而他们竟然没有察觉。
——实力强劲的一个修士。
炼器宗的男修见二邪修回首,冷冷地回视,身后长剑流光凛冽。
“邪修。”
即便魔修和鬼修伪装得再好,也躲不过炼器宗弟子独有的辨邪判魔的能力。
长剑立即被握在手中,面容端丰的修士且进了两步,阻断了两个邪修看向沈盈息的视线。
见状,魔修本就阴鸷的神情更是阴森起来。
“滚开。”,他说,一张昳丽面庞冷色如冰。
腰间的金鞭自动坠下鞭尾,鞭尾在魔修劲瘦的腰间躁动地颤着,似是随时能游出攻击。
他身侧的鬼修却态度迥异,一袭浮光流动的桃粉锦裳,衬得他面白如雪,是泛着半透明的白,让他看起来无害而美丽。
精致而清澈的瑞凤眸弯着,对炼器宗修士露出笑来:“这位道兄好眼力,令人佩服呀。”
“……”
明穆没说话,一双暗红双眸冷得像冻起来的赤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