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243)
随其常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看向她身后的地面,冷声道:“待此人灵力耗尽,自然出困。”
守琅柔声解释:“仙君闭关多年有所不知,此阵唤作噬灵,专以阵中人的灵力为供养,一旦阵中人灵力耗尽,阵法自然可解。但若从外部破开,只能伤了阵中人。”
沈盈息收起剑光,“嗯。”
她说罢转身欲走。
随其常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眸光微动,月白剑靴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顿了下,却又收了回来。
他岿然不动,垂着眸不再看她,但也没走。
余光里有一道紫衣掠上前去。
守琅清润悦耳的声音从她的方向传来,“仙君是要回剑宗了吗?”
随其常的眼帘又撩了起来,冷冷地盯着守琅。
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移动身形,以一个近似亲密的距离靠近了沈盈息。
随其常的眸光更冷了。
守琅唇边的笑却越发温柔。
“仙君若是要回剑宗,守琅厚颜,企望仙君携我一道。日前灵府受损,至今仍未恢复,灵舟太慢,恐误了要事。”
沈盈息没有多言,她伸出手,“无碍。”
守琅宽大的手掌轻轻握拢住她纤细的腕骨,克制中又带着一丝亲昵,“多谢师尊。”
一声师尊,将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从而达成了将在场其他人都排在外的目的。
背后的眼神已经冷到凌厉,守琅恍似无所察觉,微微俯身向着沈盈息,笑道:“仙君几次向守琅施以援手,实是无以为报。此次同伴回宗,一则与守端宗主商讨除祟一事,二则愿为仙君府前洒扫小童,侍奉仙君左右。”
沈盈息微微蹙眉,“合欢宗没有事情做了?”
守琅含笑,“做了七百年有余的宗主,守琅早有卸任之心。待此次除祟完毕,便要做闲云野鹤,游历四海了。”
闻言,沈盈息不置可否。
她反手牵住守琅的手,剑光一闪,二人身影业已消失。
随其常望着空荡荡的前方,忽地用力阖起眸子。
沈盈息残留下的道息在四周浮动着,他对此最熟悉不过,便是想屏蔽也屏蔽不了。
在修真界内,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沈盈息的道息。
他曾用自己的一半寿命,结合她的道息向天三问,一问她生死,二问她归途,三问,“她现在开心吗?”
天道答他。
“生。”
“天命所归。”
“。”
天道不知道她的心情。
好像就算是天道,也不能完全了解沈盈息。
下凡历劫时,沈盈息是否开心已成往事,连她自己都不在意了。
但是方才守琅和她谈话的时候,她一定没有不开心。
随其常缓缓睁眸。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作茧自缚什么。
明明想靠近……曾经拼命压抑疯魔一般的思念,在终于等到她之后,本以为会喷薄而出的索求……
在真的看见她那双淡漠澄明的黑眸时,所有狂念忽然间冻结了起来,冰碴一样刺着血肉之心,进一步,进一步就会有贯穿胸膛的死亡威胁。
卦修对各人命运有一种直觉似的感知。
作为千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卦修,随其常对自己命运的感知为,“无望。”
无望。
她永远不可能回应他。
他愈求便愈求不得。
无望至甚,便是再淡漠的避世卦修,也避免不了内结疯魔,行事再光风霁月的世外仙,也会阴暗嫉恨她以外的所有人。
那不是他。
也不是她会喜欢的模样。
“盈息……?”
身后传来一道惘然的声音。
随其常敛起所有神色,他转过身去,姿态清冷。
明穆灵力耗尽,撑剑直起身,红眸怔怔地望着四周,早已没有那道令人思念惘极的身影了。
先走了……又一次。
随其常望着他茫然到有些失措的神情,紫眸里露出一丝极深的嘲讽。
他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他甚至比沈盈息更清楚她的凡间情劫。
凡间再泣血铭心的恨海情天,到了这修真界,到了她这位无情道魁首前,已都成枉然了。
明穆在修真界素来以冷漠著称,如今却也有失措的时候。
罕见,但不难理解。
随其常不同情,眼神冰冷地看了明穆一眼,这些人因为恰逢其时的弱小,便能得到沈盈息的拯救,不过是有份好运气在身上而已。
在他们之前,明明和沈盈息厮守相伴的是他……就算是宣立和她更亲近点,但毕竟也有自己……
随其常心绪潮涌,他忽地闭了闭眸,而后在自己生出更阴暗的嫉恨之前,先行离去。
……
明穆确信他看见了沈盈息。
盈息……盈息,永远的唯一的盈息。
“你的剑没取走。”
“盈息,你的剑没取走。”
……
沈盈息回到剑宗,恰巧看见守端站在山门。
本欲直接回蓝玉/洞府,但守端已经抬起眸看来,他看见了她的剑光。
沈盈息便落下去。
“师尊。”她微微行礼。
守端:“嗯。”
“师祖。”守琅从沈盈息身后走出,向守端行了个很实在的礼。
“……”
守端眸光掠过他,看向其身侧的沈盈息,“先回洞府。”
沈盈息颔首,生起剑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