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247)
“守清长老好。”
张扬得像刚出笼的幼兽一样的天骄们,乖乖地垂着头,低声招呼。
守清:“前殿各宗都在点名,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几个弟子磨磨蹭蹭,不肯说。
守清御剑下落,身上寒冷的剑息冰雾一样罩过来。
他没说什么话,几个弟子已经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守清长老,我我们就是想……想逛逛。”
守清眯起眸,“在蓝玉峰前逛?”
弟子们惊了下,脸立刻红了,“您能别告诉……仙君吗?”
他们只是想来偶遇下仙君。
就算见不到她,但是只要能靠近点,也好啊……
守清冷声,“还不回去!”
几个弟子怏怏不乐地调转脚步,往各自的住处走去。
“看来,我又不受师叔的欢迎了。”
未曾想到的女声在身侧响起。
冷肃如守清,眼中也不免闪过一丝错愕。
他转过身,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沈盈息,“怎么……”
她淡淡地笑了下,“怎么又出现了?”
沈盈息已换上了日常的素色道袍,身上唯一的艳色在腰间的一条红丝绦,她半束着发,整个人如雨后清荷。
“勿要胡说。”守清抿唇,“没有不欢迎。”
沈盈息略微笑笑,也不似在意。
“师叔是要回孤过崖了?”
这是守清本来的打算,但是被她一说,他又抿紧唇线,沉声道:“暂未打算回去。”
“嗯?”沈盈息多看了他一眼,不过没有过多询问,向他颔首道,“那师叔先忙,师尊唤我有事,先行一步。”
说罢,径直离去。
守清顿在原地,修长的手指慢慢屈起。
“师尊唤便走。”
师叔唤,便不搭理。
……
沈盈息来到守端府前。
银蓝长发的剑修早已在此等候。
山眉山眼,姿容如雪的剑修抬起长睫,宛若结着寒霜的面容在看见她时,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些许。
但是积了千万年霜雪的冷松只有顶端的雪融了融,整体上看来,和往常并无不同。
“师尊。”
沈盈息打了声招呼,便在寒玉桌前坐下。
守端落座于她对面,望着她的眉眼,静了会儿,道:“见守清了?”
沈盈息低头,捏了捏袖子,从中发现了几分冷冽的剑息。
——是守清师叔的。
她嗯了声,“来的时候遇见了。”
不止遇见了,还交谈了一会儿罢,他的剑息都染到身上去了。
守端沉静地想到,交谈的时候,想到的是先来他这儿,还是无论如何,也该先和她的师叔把话说完?
“师尊?”
守端垂下眉睫,喉结微微攒动,“有件事,要你去做。”
沈盈息:“除祟吗?”
“嗯。”守端语气顿了下,“你若不愿,也可以拒却。”
沈盈息抬起眸,看向守端,“分内之责。”
“但师尊似乎……不愿我去?”
守端掀起眼睫,金眸里落着碎金似的阳光,“你才回来一年多,身毁道消的痛,已全然忘了?”
沈盈息视线微顿。
“师尊,这不算什么。”
她犹疑了下,道:“师尊不必为弟子担忧。”
守端沉默了一会儿。
“盈息初入宗时,便是如此。”
他缓缓抬起手,卸下腰间玉牌,将玉牌放至桌上,道:“吾道修士奉行言多必失,从前你我便甚少交流。”
“直至你陨落,五百年间,你我师徒二人,见面竟只有寥寥百次。”
守端口吻平淡,玉白的手指微抬,他面前的玉牌便落至她面前。
沈盈息看向那枚玉牌。
里面蕴含着半步飞升后期大能的精纯灵力,能挡下至少十道天雷。
而炼就这枚玉牌,少说需要二年时间,外加众多天材地宝的堆砌。
剑修并不精通炼器,这枚玉牌上有守端浓厚的剑意,一瞧便知是他亲手炼成的,便是对他这种半步飞升的大能,也是极其不易的。
这枚玉牌花费了守端的极大心血,为的是给她挡下以后可能再有的天雷。
“多谢师尊。”
沈盈息不再多说,她接过玉牌,站起身郑重地对守端行礼。
守端抬手,用灵力阻止了沈盈息的礼节。
“……师尊?”
沈盈息抬眸,目露疑惑,手还掐着子午诀。
守端低眸,避开她过于干净的目光。
“无碍。”他低声说,“你不必如此。”
若非错觉,沈盈息应当是从守端脸上看见了一丝愧意。
她愣了下,直起腰身。
守端抬眸时,沈盈息已经走至他身侧。
她素袍的下摆擦过他的腿侧,守端一怔,尚在椅中端坐。
“师尊,你是在对我……”
守端喉间一滞,抚着椅子扶手的手略微收紧,“什么?”
沈盈息俯身,眼神清明,她研究着他脸上的表情,静静地看着他。
守端金眸微凝,和她对视了两秒,忽而眼睫轻颤,偏过脸避开了她的视线。
“盈息,勿要胡闹。”
沈盈息起身,“师尊,我不是在胡闹。”
她顿了下,说道:“我只是想看清您。”
守端薄唇紧抿,“我有何好看的。”
“师尊是对弟子愧疚么?”她问,手指抚了抚温润的玉牌,“师尊比弟子还关心我的殒身之痛,您是在心疼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