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74)
他回答的口吻同样坚定,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然。
这和他此前凶狠阴鸷地拒绝她靠近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望着少年专诚又坚定的眼神,沈盈息模糊间想起成年体的上官慜之。
姿色昳丽的青年,墨发玉面,双眸含笑,唇边噙着勾人的笑,身姿清越。
成年后的他,更像一条艳丽的毒蛇,还是剧毒的那种,无情冷血但动人。
而少年的上官慜之,还有认真和落泪的时候,再过几年,这样的时候就再不能见了。
沈盈息抚上少年的面庞,后者立刻依恋地将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只是做着这样亲密柔软的动作,那双黑沉的眼睛却始终一动不动地盯着少女。
沈盈息动作一滞,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慜之,我到死,都不会离开你的。”她笑了笑,错开话题,“我们还是先穿喜服吧,一定很好看。”
少年一把按住要从脸上退去的葱尖,迎着少女疑惑的眼神,他捉着她的手抵至唇间,垂眼珍重地吻了吻她的指尖。
“沈息,你弄错了,是我至死……不会离开你的。”
随着上官慜之的一个吻,指尖登时漫起一阵酥麻的痒意,沈盈息蜷了蜷指尖,没有立时收回手,而用另一只手摸了下少年低下的头,“乖慜之,我们大婚之夜就不要说这些了,先穿婚服。”
少年从乌黑的额发后抬起眼,定定地看了沈盈息一秒,蓦然笑开了,“好,当然听你的。”
沈盈息抽回手,转身将桌上的喜服塞向少年怀中,她抱着自己的那套,朝屏风后走,“我们各自换好后再见。”
上官慜之很是乖顺地嗯了一声,双手抱着喜服目视她的身影在屏风后消失。
少女换衣裳的窸窣声从里间响起,少年跟着换了喜服后,便一直定定地望着那屏风后影影绰绰的影子。
很难叫人说清他眼里的情绪算什么。
不像绮念,更不似欲念。
而是更复杂的、令人不敢直视的某种厚重至极的感情。
沈盈息换好喜服,一身红衣地走出屏风时,便见到上官慜之的眼睛亮了起来,那眼里翻涌着的情绪看得她心头一跳。
她第一眼看过去,像是从上官慜之的眼神里看出一个疯子。
但是再眨眼,却发现那疯子很快消失,少年眼眸晶亮,又像个复活成功的人偶,望着赋予他生命的主人。
沈盈息下意识撇过眼,她被上官慜之眼里的情绪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即便是她这种修了几百年的无情道修士,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厚而无形的复杂情意,他自身居然还没被这种浓厚的无形之物压得粉身碎骨,简直是奇迹。
但在此之前,上官慜之从未如此直观地对她展示出这令人生惧的模样。
只是今夜成婚,放下心防,故而如此吗?
……
上官慜之张开手臂,大红的宽袖垂下,袖角精致繁复的勾线在烛火中折射着细小的光芒。
精致漂亮的少年两眼弯弯,展臂对着不远处的少女,宛若没看见她最初回避他的视线一般,笑道:“沈息,这身喜服很合适,你挑得真好。”
沈盈息紧了紧垂在腿侧的双手,将心头那丝怪异纳入心底,她方抬起眼,自然地看着少年,也笑道:“嗯,好看,你瞧瞧我的。”
上官慜之的眼神一经落到她身上,就不可抑制地放柔放软,他放下手臂,走上前去,低头看着沈盈息,低语轻轻:“真好,没被我吓跑,真好。”
他伸出手,指尖已探出袖口了,却只触及了沈盈息的衣角,而后便不动了。
他是想碰她,想抱她,想不顾一切地将她融进骨血里。
但他反复确认可不可以,最终还是怕触碎一汪镜花水月似地,不敢近前,只是用眼神一遍遍抚摸着少女的容颜。
上官慜之的眼神如有实质,比他的触碰更令人生怵。
沈盈息皱眉笑了下,“你又说怪话了,慜之。”
她抓住少年的手,那双冰冷宽阔的手瞬时在她手间颤了下,而后深深地缠了上来,修长的指骨密不透风地扣满了她的指缝。
沈盈息不动声色,继续牵着上官慜之往桌边走去,而后倒了两杯酒,她取了一只酒杯,用眼神示意上官慜之拿起剩下的一只。
少年捏住樽耳,遵照少女的吩咐和她交叉着手臂饮下这杯正式的合卺酒。
合卺酒合卺酒,祝愿你我天长且地久。
喝下合卺酒,沈盈息想起要拜拜堂礼。
只是她无父母,上官慜之也没有。
他们一拜了天地,而后便直接夫妻对拜。
躬身对拜之间,沈盈息和上官慜之共牵一条红绸,从红绸另一端紧紧攥着的力度里,她能隐约感受到少年身上古怪的虔诚。
他一板一眼地垂首低头,直至起身,还陷在那种礼仪完成后的满足之中。
沈盈息默然了一瞬,上官慜之忽而两眸潋滟地看向她,“沈息,天地为证,你我永不分离。”
或许只是孤寂太久了……
沈盈息牵着红绸走近少年,抬眸对他笑道:“嗯,除非死亡让你我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