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卿卿(132)
她想象不出他吃了多少苦,也估量不到他到底有多么深厚的勇气。
“阿意,这七日你想就在此处养伤还是回王府去?若是回王府去,恐每日需要药浴往返有些折腾。”
“你呢?你回去吗?”
“我自是依你,我是你的大夫,得随时留意你的情况。”他名正言顺地说道。
竹意弯眼笑笑,想跟她待在一起还找这种借口。
“那我就住酒楼里罢,这里酒水多,适合我。”
“万万不可,你伤好之前不可饮酒!”
“哎呀你唠叨死了,这不可那不可的……”
两人正拌嘴着,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三楼的敞露茶桌每一方都隔着一些距离,遂旁的吃茶喝酒的客人也听不太见。
竹意听李晟轩的唠叨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她无奈地拿起桌上精致的点心尝尝,眼神却无意间瞟过对面走廊,两个异常熟悉的身影走过。
齐月楼三层楼正中间是大堂一楼圆台,圆台下方是一片娇池,连接圆台到四周的是衔接的小桥。
所以她是隔空看的对面走廊,距离有点远,不是特别清楚也不是特别确定。
她点心方才咬了一半,另一半自她手中滑落至腿间,不是她不小心,而是对面出现的两个身影实在是太令人震惊!
“阿意?”李晟轩浅唤了她一句,却发现她盯着对面走廊目不转睛。
竹意激灵抖了一下脑袋,发间的梨花钗跟着颤了一下,她转过头呆滞着问李晟轩:
“你看清了吗?我怎么好像看见文心跟二皇子李樽徽走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注解】
①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引用自清·《朱子家训》
第76章 苗疆故友
◎喂,听说他是断袖◎
说完这句话后她却又立马摇摇头,自我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那两个人影转瞬而过,此刻已经进了一间雅致包房。
“什么?文心和二哥?怎会?”李晟轩蹙眉反问,然复又看了一眼对面,来往的宾客中并未看见阿意说的两人。
“阿意,莫不是你伤还未好,头脑又眩晕看错了罢?”
竹意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将方才掉在怀中的另一半点心捡起来塞进口中,惆怅道:“可能罢……不然也太荒谬了点,文心哪会有机会跟二皇子接触。”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等下我派人回王府问问便知。若是看错了,这样贸然上包房去打搅也不太合适。”
“也行。对了,说起二皇子,我想起之前偷窥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机会告诉你!”
竹意神秘地看了看周围有无人在注意他们,确定不会被听见后,她将身后的矮椅往前挪了挪,手拢在嘴边。
李晟轩见状也立马朝她那方凑近身子。
她音量极小,神秘兮兮:“我猜测,二皇子好像是断袖!”
对面那人听后,故意扬了扬眉:“何处此言?”
“我有次晚上路过太子府,见门口停了一辆特别花俏的轿子,我还以为是李颢懿又有了哪个新欢,结果去他房间偷看,发现二皇子跟他拉拉扯扯的暧昧不清!我的天,他们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可兄弟之间偶有拉扯也正常,阿意如何断定二哥就是有断袖之癖?”
“嘶。”竹意恨铁不成钢地用自己脑袋碰了一下他的,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女人的直觉!我那晚听二皇子所说的话,还有他举手投足……最重要的是他看李颢懿的眼神,绝对不是对兄长那么简单!你,你们小时候不都在皇宫,难道你从未察觉?”
“咳。”他尴尬一咳,“阿意果真冰雪聪明。”
竹意看他这神情,顿时猜到什么:“这么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咳,知道一点。”
她还没开始问呢,李晟轩便兀自脸红了起来,她心中了然,八卦道:
“他们小时候有故事?快细说来听听!”她激动地招来小二,叫上两盘落花生,眼巴巴地等着李晟轩讲瓜。
只是他犹犹豫豫地,半晌才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就是小时候二哥尤其喜欢黏在大哥身后,起初我们都不当一回事,后来有一次我不小心撞见二哥趁大哥小憩时……”
“昂!趁他小憩时怎么样?”她迫切问道。
“唉,二哥他趁大哥小憩时偷亲了他,但东宫的下人们好像都已经习以为常并未感到意外。我彼时去东宫给二哥借作业抄,见到此景吓了一跳,将大哥吵醒了,二哥恐我会将此事外传,便怂恿大哥揍了我一顿还。”
“那时你们多大?”
“那时我年仅十二,大哥十九,二哥十四。”
“哇,这李樽徽,真有他的。”
“正是那次起,我便对二哥行为格外留意了些,后来势力扩大也派人调查了他日常行踪,发现他确实有断袖之癖。不知此事母后是否知晓,我怀疑母后是一早知晓了此事才迫切给二哥与慕容大人之女定下了婚约。”
“原来如此……”竹意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阿意你伤还未好,最好不要过多思索,一切等伤好再说。你昏睡那两日我去上朝,父皇问起太子,霍大人说他是风寒抱恙,并未说出实情,想来霍大人也是知道皇兄的德行,只能先瞒着。”
“哼,他这种恶人,就得我这种比他更恶的人来治才行!活该,先给他个警告,让他躺个十天半个月的,省的又拿他那些阴毒招数自认为无敌地来挑衅我!”
“胡说,阿意可不是恶人。对了,再等上片刻便是酉时了,今日酉时又有你们先前醉香楼的姑娘来跳舞,你可想观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