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邪祟世界抽到赶尸天赋后(101)
自己刚刚丢火里烧的,恐怕是人骨中掺着的那枚旧剑穗。
说来,姜小女应该会认真珍惜那枚剑穗,怎么就这么巧掉在泥地上,被别的小姑娘捡去了?又这么巧,这个捡剑穗的小姑娘恰好被吃掉了?巧成这样,吃那小姑娘的灾民非要留着人骨下葬不说,还把剑穗一起留了?还刚好给顾潮平看见?
那个含笑声音出现的时间,也太恰到好处了吧。
黎应晨垂眸。
……还是那句话,她不信巧合。
“摘星楼”是个什么组织?
他们一直在引诱顾潮平叛出昆仑,但是一直被顾潮平拒绝。
那么,顾潮平最终是如何成为“昆仑叛徒”的呢?
黎应晨想到了最后的火海。
那些血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各式样人一视同仁,并且数量颇多。
就好像…把好端端的一个村子扔进了火海一样。
她一下子汗毛倒竖。
不会吧……
那……那些……不会是姜家村的人吧?
养黑蚕看起来是没什么风险的。那些漆黑虫豸也没有伤害那些血尸。那…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谁把他们丢进火海里的?
在闭着眼睛的时候,血尸们是不会伤害行舟人的。但是血尸们非常忌讳行舟人睁开眼睛。他们会哭着说:你原来能看见。
你本来就能看见,你只是闭着眼睛。
一个诡异的猜想逐渐成型。
顾潮平把村民们带回了桂花村,安置下来,繁衍生息,就这样过了几百年。
几百年后,突然出了什么变故,使得桂花村遭逢大难。
桂花村的人们试图求助他们世代祭拜的顾潮平,却联系不上他。
……顾潮平其实,一直知道这件事。
只是他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管。
所以在火海中挣扎的血尸们才会哭着跪在船上,无法原谅他们的星君:你本来就能看见,你只是闭着眼睛。
“这…”黎应晨拿起百家剑穗,举目四望。
天池广阔无波,夜幕下的桂树藏在阴影里,再看不见一朵黄花。
这不像是顾潮平的性格啊。黎应晨迷茫地想。在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呢?这和昆仑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冥冥之中有种预感,那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机关算尽,恐怕不会轻易放弃,也许摘星楼也参与其中。
天池给自己看这些场景,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己的身份是“天池之上行舟人”。它又为什么会将“纠错”这种考验,丢给自己呢?
黎应晨回头望向牌匾。
只见上面潇洒周正的大字:【一微尘里三千界,半刹那间八万春。】
等等。黎应晨眉头一竖。
结合幻境里看到的一些事,她好像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
天池……可能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荒水,得罪一下。”黎应晨舔舔嘴唇,盯着星河洒落的池面,“这池子……你可能非得下去一趟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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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应晨回到山洞的时候,白成峰已经不在那里了。
雅舞在那一次爆燃中消耗了80%的怨力,只剩下20%怨力维持存续。这样的程度,尚可充当普通火焰和照明使用,指望它再一次战斗却是不可能了。
黎应晨借着雅舞的亮,再一次站到了那荆棘茧面前。
镇魂阵中,似虫似藤的茧块脉动。
黎应晨说:“东西我拿到了。”
藤茧轻轻一颤。
她叹口气,扶着额头说:“牧松啊,咱俩就别整那幺蛾子了行不,我不想拿纸条了,你直接开口。”
连苦侧
目。
……这个表字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多熟。
茧块轻微弹动着,发出轻微的漏气声。
黎应晨了然:“哦,你不是在摆谱,你根本说不了话。”
藤茧:“……”
黎应晨微微一笑。她索性也不站着了,自己把那些什么材料阵法扒拉扒拉,腾了块空地,盘腿坐下,笑得活像个话本子里的魔教教主:“哎呀——那么问题就来了。”
她撑着脑袋,歪着头说:“你连话都说不了,当然也就出不来,我若是偏就不把这东西给你,你待如何?”
藤茧:“……”
好过分。
好过分的发言。
藤茧飞快地蠕动着。看起来急得可以。黎应晨赏了个脸,派腐烂的手去拿了一下。
纸条拿出来,上面写着正楷:【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黎应晨抬抬眼皮:“嗯?我乐意。这个理由够不够。”
那字条气得都有点哆嗦了:【它又不是神仙法器,只是一个普通穗子,于你没有任何作用。请把它给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真不愧是读书人,都羞辱到脸上了还在讲道理。他甚至还用了“请”哎。黎应晨痛定思痛。我好过分啊。闯进他家,被好吃好喝招待了,还拆房扒屋踹人的大闹一场,骗来信息又反悔,现在还在这里耍赖……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碰见这种牲口,别的不说,揍是要先揍过瘾的。哎,他人真好。
“牧松,你人真好。”
黎应晨发自内心地说。
藤茧:【……】
藤茧抽搐两下,没有纸条出来。
是一个具象化的无语。
黎应晨笑了:“我此来呢,不是来送东西的。”
“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她将剑穗套在手指上,悠起来转了一圈,最后“啪”的一声拿回手里,抬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