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174)
他连忙瞥开眼。
奚吝俭遽然开口了。
“我看不出你是拒绝,还是同意。”
他的语气很平静,丝毫没有话里该表现得那么慌张。
“我有些疑惑。”苻缭回道。
纵然他有种半梦半醒的不真实感,奚吝俭这般明晃晃地挑破,还是让他最开始的疑虑浮上心头。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奚吝俭便知道他又是在多想了。
“你在疑虑孤与季怜渎之事?”奚吝俭眉毛动了动,露出一丝笑容。
见奚吝俭这般有恃无恐,苻缭一时间怀疑自己是否将一个简单的问题看得太过严重。
但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可以被轻描淡写盖过去的话题。
“你觉得孤是那样的人?”奚吝俭继续问道。
苻缭顿了顿。
他自是不相信的,但这件事在没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前,他实在难以放下心来。
“既然不信,又在怀疑?”
“这不冲突。”苻缭道,“何况,我若真没有这想法,殿下恐怕还看不上我。”
奚吝俭稍眯起眼。
苻缭眨了眨眼,下一刻奚吝俭就逼近他,伸出手,用力地拍在苻缭的肩上,再用力按紧。
柔软的薄布在苻缭锁骨处轻轻摩擦,奚吝俭修长的手指顺势搭在锁骨上,有意无意地刮擦,激得那处泛起一阵痒意。
苻缭不禁瑟缩一下,道:“我有说错么?”
奚吝俭与他挨得很近,苻缭感觉一呼一吸都被他尽数掠夺去,这种感觉非但没让他害怕,还让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没有。”奚吝俭的声音莫名飘忽,像是在克制什么,“你说得对。”
他长长吐了口气:“既如此,就等我回来后,再与你说清。”
奚吝俭的指节碰了碰苻缭的脸颊。
苻缭犹豫片刻,主动地配合蹭着他的手指。
“为何要在现在说这个?”他轻声问道。
“晚点说,你就听不到了。”奚吝俭眉尾动了动,“我倒是想问你,怎么迟迟不肯动身?”
苻缭稍低下头,移开目光。
“我说过了,大抵是我还没有准备好的缘故。”
奚吝俭说的是事实。他若没有什么举动,自己可是打算就此不再回京州了。
奚吝俭见他没有不适应地躲闪,轻轻笑了声。
“世子是在想什么?竟然如此懈怠。”
“就是因为想得多了,便没准备好。”苻缭也这样应道。
淡淡的月光落在奚吝俭肩头,给他生人勿近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柔和。
苻缭没有发觉它同样洒在自己的面庞上,在奚吝俭眼里闪闪发亮,像森林中一条清澈的溪流,看见了便再也挪不开眼。
奚吝俭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时候快到了,该动身了。”
“就照殿下那日吩咐的去做。”苻缭确认了一下。
奚吝俭微微颔首。
苻缭便点点头,看了一眼在旁的殷如掣,示意他可以上马了。
殷如掣得到示意,没有多话便照做,苻缭也准备登上轿子。
奚吝俭看着他道:“万事小心。”
苻缭对他笑了一下:“这话该我对殿下说才是。”
毕竟自己要做的,算不上凶险。
苻缭的手有些颤抖。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是吗?”他问道。
即使他的理智清楚,但意识到即将有段时间见不到奚吝俭,甚至不能及时知道他的消息,苻缭不免低落。
“当然。”奚吝俭说得笃定。
他揉了揉苻缭的发顶。
这一次,他不再装作自然,而是刻意等到苻缭仰起头看他,才罢休。
苻缭脸上有些热。
“殿下一定要多留心。”他强调道。
奚吝俭没有不耐烦,仍然应下,双眸染上些不像是他会有的柔和。
苻缭坐上轿子,片刻后,感觉身子开始晃了起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
在这种危急时刻的前夕,他的脑子里还想着情爱,是否有些不知轻重?
苻缭有些怀疑自己。
可那是奚吝俭先主动的。
苻缭垂眸,稍微缩起身子,闻了闻从那小袋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淡气味。
总觉得从奚吝俭身上摸出一个这样装着零嘴的小袋子,有些违和。
苻缭想着,不自觉笑了笑。
不过,而今的状况,奚吝俭还会花时间亲自去做蜜饯么?
苻缭看着手上的东西。
这包装未免太过娴熟,总觉得没有多次的练习,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但看这个包装,与奚吝俭当初喂给他的蜜饯又很像。
他还说那是要给季怜渎的,但看他刚刚的表现,可不像是如此。
苻缭没有吃,小心地将其收好,拿出那把折扇。
上面的画很淡,甚至有些萧索,苻缭却很喜欢,并不觉得它看起来让人难过。
他也清楚,这样的画不适合画在扇面上,拿来送人更是有挤兑的嫌疑。
可奚吝俭将它送给了自己,是笃定自己就喜欢这样的画。
不知不觉间,他也这么了解自己了。
苻缭不记得自己有说过关于这方面的喜好,更不会想到有人要送他礼物。
眼睛忽然一酸,苻缭不自觉抿起嘴。
他也没想过,会与奚吝俭走到最后一步。
连他看过的原文里都没有的部分。
本该是季怜渎夺取皇位,而今却是奚吝俭要完成这一件事。
希望季怜渎不会怪自己。
照理说,他本该留在京州,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即使没有自己的帮忙,他也一定能撑过去,而自己却自作主张地将他送回了司州。
“我们到哪了?”苻缭掀开帘子,朝前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