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190)
她说着用力拍拍殷如掣的肩:“放心吧,肯定赶得回去。”
说不定都不用赶着回。
事实证明安采白是对的。当殷如掣驾马打算追上殿下时,怎么都看不见前面一匹马的踪迹,他以为是殿下急于回北楚,同样快速赶了回去,结果在北楚迎接他的只有孟贽一张冷脸。
倒不是孟贽有什么怨言,只是操劳这一大串事实在是太让人费心,孟贽又不愿交予他人去做,担心出什么岔子。一来二去,孟贽像是突然老了几十岁一般,眼底的乌青更重了,本就说不出来多少声音的喉咙此时像是完全失声。
“回来了。”
殷如掣从他的口型看出来了孟贽的话——也看出来了孟贽知道他能读出唇语,便一点声也不出了:“来干活。”
殷如掣看着面前的大片空地,毫无疑问上面的血迹才刚被洗掉没多久,他还能隐隐约约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回来就是单纯地要做苦力。
殷如掣往后退一步。
“我才刚回来呢……”他摆摆手,早知道就拽几个旧识和他一起赶回来了!
孟贽没再开口,就这么淡淡地盯着他,殷如掣也感觉出了一股淡淡的死意。
“我睡一觉就来。”殷如掣后退几步,见孟贽还是拉着一张脸,但是没说什么之后立即忍不住嘴角上扬,“真的!很快!马上!”
他说着快步朝最近的偏殿走去,反正只是需要躺下休息会儿,在哪其实无所谓。
孟贽可是实打实忙了好几天,得赶快帮上忙……不然孟贽真是要扛不住。
他跑过孟贽身边,听见几声嘶哑的音节,非常轻。
“好好休息。”
殷如掣咧了咧嘴,拍拍这个实际上大他不少的前辈道:“辛苦啦,孟公公。”
孟贽没理他,脸上露出一副惯常有些嫌弃人的表情,与为数不多的几名亲信又交代事情去了。
直到殷如掣躺下,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殿下怎么会比自己还慢呢?
刚想起这个问题,殷如掣便睡了过去。
“这样真的好么?”
反倒是在歇脚的苻缭心中过意不去:“这时候应该很忙吧,殿下是他们的主心骨,应当早些回去才是。”
奚吝俭将额边的碎发撩回耳后,道:“他们早习惯了。压着声音就行,现在可没人敢造次。”
在其他人眼里,奚吝俭可是自所谓出征后就离开北楚了,即使宫内的血味三天三夜的散不开,聪明的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本该处于被动的亲王是在何时翻盘的?他们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也就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以防奚吝俭还有更多的后手,突如其来地掐在他们的脖颈上。
何况他们的主心骨米阴也突然间没了声息……有什么样的下场,他们其实大概也清楚得很。
“而且,孤不想只当他们的主心骨。”奚吝俭走近苻缭,在“他们”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苻缭一顿,轻轻舒了口气。
“要是按自乱阵脚来说,我该算在敌人那一方才对。”他笑着道。
奚吝俭在他身边毫不客气地坐下,颇有点审讯敌人的气势。
苻缭被这气势镇了镇,一时间呆愣地看着他就这么与自己拉近距离。
“总是想要逃啊。”
“过意不去。”苻缭隐约察觉他要说什么,期待的同时免不了想要逃避。
毕竟听见他不想听的东西的概率要远远大于他想听见的。
“首先。”
奚吝俭抓住他的手腕,像是要把他铐住:“我和季怜渎之间什么感情都没有,他也一样。”
第一句话就让苻缭反应了好一会儿。
若是平常,奚吝俭相信苻缭一定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并且做出相应推断,不过如今这个特殊时候,还是免了。
他发现了苻缭自己都没发现的事——苻缭的眼眶里已经起了层水雾。
“什么?”苻缭的声音不自觉哽咽。
奚吝俭心尖颤了一下,没有等待便继续往下说。
“我与他的一切,都是在做戏。”他顿了顿,又补一句,“而且是他提出来的。我那时正好缺一枚棋子”
“不过,没想到殿下会这么轻易地就答应这个提议呢。”苻缭想了想道。
奚吝俭眉尾微微上提。
他能轻易答应,自然是季怜渎好拿捏。季怜渎自以为自己有筹码,殊不知他要让一个人消失在这世上何其容易,对他来说,只要季怜渎没用了,随时可以舍弃。
苻缭说完,见奚吝俭脸色微变,也意识到什么。
他不自觉四指并在唇上。
见自己想要隐藏的想法最终还是被苻缭参透,奚吝俭稍微偏过面去,像是赌气一般看向他处。
“我又没有要怪殿下的意思。”苻缭知道他与奚吝俭的观念自然是有所不同,“殿下难道是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想你不高兴。”奚吝俭看着他,分明他比自己高大,苻缭却似乎感觉他在仰视自己一般。
苻缭心跳又加快了。
“殿下……”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殿下岂不是就听我废话了许久?”
要是季怜渎与奚吝俭并没有什么情感关系,那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在奚吝俭看来岂不是特别好笑?
“你是个很好的先生。”奚吝俭淡淡笑道,“可没有什么废话。”
就是自以为只是教授的举动在自己看来……不过这可是他自己要走进来的,到最后逃不出也是理所当然,奚吝俭认为苻缭可没有
奚吝俭是这么安慰的,苻缭可不觉得这件事就能这么平淡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