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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47)

作者: 秋碎金 阅读记录

奚吝俭的手登时放在了佩剑上。

他的卧房里不曾有这样的气味。

“殿下来了。”

声音一出,他又放下手。

苻缭也有些紧张:“我觉得这种香挺好闻的,便点了一支。”

奚吝俭不语。

这味道他知道,是作安神用的。

“是我求殷郎放我进来的,殿下若要怪罪,只罚我一人便是。”苻缭道。

殷郎。奚吝俭在心底重复一遍。

“又想说我什么?”他直截了当道。

谁知苻缭有些意外,愣愣道。

“只是想说,殿下要好好爱惜身子。”

苻缭纤纤细指撩开那层薄薄的香雾,燃着的线香就在他身侧。

“殿下是没休息好,加之要应对朝堂之事,不愉快也是正常。”

他没说得太直接。

奚吝俭是会迁怒,但方式与今日表现的不大一样。

比如对季怜渎,他该会逼着季怜渎把那烫茶直接喝下,而不是泄愤般地直接甩在他身上。

他刚才可以说是失态了。

刚才说话,连自称都改了,像是不愿再纠缠般地投降。

苻缭看着奚吝俭眼底淡淡的青色。

大概昨日送走自己后,他没怎么休息过,连轴转地就去上朝了。

奚吝俭缓缓走近他。

没有说教,没有诘问,没有他异想天开的指导与他三句不离的季怜渎。

他眼里满是心疼,让奚吝俭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看错了人,他想说的对象其实是季怜渎。

而苻缭告诉他没有。

质地上好的丝织,里里外外叠了三四层,肌肤的颜色仍是若隐若现。

他就那样站在床边,怀里抱着那只乖乖的绵羊,眼尾微微落下。

“殿下近日辛苦了,不如今日早些歇下,好好休息吧。”

第26章

奚吝俭喉结微微一动。

幽然的檀香环绕,渐渐地聚在鼻尖,似是有意地冒犯他。

他惯来不喜欢檀香的味道。

刚才念在它淡淡的,没打扰他与苻缭的份上,他没去在意。

而如今,这股气味愈发浓重,仿佛要无声无息地让他窒息。

如同那日冲天的火光,不断侵吞着一切的黑烟。

“殿下?”

苻缭的声音犹如一眼温凉的清泉,在黑压压的浓雾中破开了一道口子。

奚吝俭怎能不去回应。

他便见到世子温和眉眼藏着几分担心:“殿下可是不喜欢这味道?”

他的手已经挡在那线香前,用外裳上的毛呢掩住丝缕白烟,长袖微动,随时都能把那燃着的微弱红光给扑灭。

他这一挡,也挡住了那就要扑面而来的滚滚浓烟。

奚吝俭渐松弛下来。

“正是一日之晨,岂可安睡?”他道。

苻缭感觉到气氛和缓下来,笑吟吟道:“若不休息好,晨间便如深夜般委顿,深夜里又生晨间的忧思,哪还分得清日夜?”

即使奚吝俭话里不显,但苻缭也知道,他此时实在是困顿。

他的卧房内除了床,便只有一个矮矮的圆凳,小得不像是给人坐的,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东西了。

仿佛卧房的唯一作用,就是安放床榻。

而这床榻,亦不像是经常被使用的。

即使如此,奚吝俭还是在这个时候来了,那便是真的想要好好休息一番。

这大概也是殷如掣为何这么容易便放自己进来的原因。他觉得奚吝俭不会在这儿休息。

奚吝俭的疲累定然不是只因着昨日没休息好,还有许多繁杂的事务都要他过目。

还有让他动怒的千秋节。

苻缭便要找个借口离开:“季怜……”

奚吝俭目光陡然冷了下去。

苻缭被刺得一惊,奚吝俭面上却没变化,教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提到季怜渎了,那大概不是了。

是自己承认了喜欢季怜渎,就算再如何澄清,奚吝俭也会有所芥蒂。

苻缭抿了抿嘴,想转个话题,奚吝俭已经开口了。

“留下。”

奚吝俭知道这人就和他手里的绵羊似的,自己还没动什么,他就吓得要跑了。

果然,苻缭愣了一下,奇怪奚吝俭怎么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过那困惑很快又化成了莞尔,像大旱后的第一场甘霖。

“会按跷么?”奚吝俭坐在床边,与苻缭不过一步的距离,“过来。”

苻缭不得不腹诽一声,奚吝俭使唤人是相当自然。

他却也高兴,奚吝俭愿意将自己疲累的一面展露出来。

“我给殿下按按脑袋吧。”他道。

他本想给奚吝俭按按肩颈,但一想到自己的力气与奚吝俭的体格,按着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苻缭不得不坐到床榻上,檀香味顿时被淡淡的沉香给取代了。

他有些许拘谨,但见奚吝俭不介意,他便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他小心翼翼地碰到奚吝俭的额中,轻轻地点了点,见奚吝俭确实没什么反应,才慢慢按揉起来。

说是按摩,苻缭也只记得那一星半点儿的穴位,将常给自己揉的地方也用在奚吝俭身上。

“你有给别人按过么?”

奚吝俭冷不丁出声。

苻缭的动作猛地一停,缓过神来似的慢慢动起来。

“没有。”苻缭应道,“就是给自己按的,可有哪里不妥?”

奚吝俭轻出一声:“无妨。”

难怪。

感觉到他的手抖得厉害,按在自己皮肉上却还是隐隐发痒,指腹与骨节在胀痛与不断搏动的穴位处流连,浅尝辄止地又换了下一个地方。

似是要拿他打趣一般。

教他起了握住那人的双腕,反剪过来,让那人切身体会什么才是按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