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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52)

作者: 秋碎金 阅读记录

奚吝俭心中的不忿被苻缭的话噎了回去。

罢了,是自己无理取闹,竟真的对他几句话与举动骗得动了得寸进尺的心思。

这样也就足够了。

苻缭隐约感觉气氛不对,但奚吝俭也没说话。

沉默半晌,他才道:“殿下对千秋节这事,有何打算?”

“我方与官家说了且等明日,不知殿下明日可否要同意?”苻缭眉心紧了紧。

奚吝俭转眼看他。

不如再最后试探一次。

“孤有答应你么?”他一边眉毛微微挑起。

苻缭一愣。

好像也是,奚吝俭昨晚没答应他。

官家说的那一处地方,果然对奚吝俭万分重要吧。如此坚持,若是要提,怕是会惹他想起不好的回忆。

他这几日似乎已经挺不高兴的了。

而且要是答应了,官家便会当作这是示弱的信号,奚吝俭又要分心处理政局的变化。

“那我便想办法应付过去便好,官家还是好哄的。”苻缭若有所思,“殿下不同意便不同意了,本来多修缮一个花园确实浪费。”

他说完便兀自思考起来,好一会儿才察觉奚吝俭的灼灼目光。

反应过来时,身上莫名刺痛一下,似是已经被灼伤了。

“怎么了?”苻缭心里有些慌。

“为何不生气?”奚吝俭的语气里藏着几分失望。

苻缭怔怔。

“为何不问?”奚吝俭幽深的眸子盯着他。

为什么不对自己的出尔反尔愤怒,为什么不想知道自己反对奚宏深的理由?

自己在他眼中就这么无足轻重,现在甚至连花在奚宏深身上的时间都要比自己长了?

“官家的性子你看到了,你这是欺君之罪。”他极力克制着自己躁动,过滤出来的情绪冷淡至极,“还是在奚宏深的大好日子里,你觉得他还会像上次那样被你哄过去?”

苻缭意识到他生气了。

“官家见到银色暴怒时,生气程度不亚于方才。”他的心脏凶猛地撞击胸膛,“官家也只是个小孩罢了,只要能哄好,顺着他的思路,是可以的。”

奚吝俭反复摩挲着扳指,而后紧紧握拳,虎口传来了许久没感觉到的生硬的疼痛感。

他想起曾经还很天真的自己。

就像当初自己故意弄伤手腕,拿不动弓,母亲却更在意用什么旁门左道能赢过他的兄弟。

她只想要自己赢,能被他的父亲看见。

没人在意他受的伤,除了他有意告诉过的母亲,也再没人发现他受了伤。

包括那个人。

他早该发觉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的母亲,兄弟,还有那个人,全都死了,尸骨无存。

只剩下奚宏深,被他父亲当作工具藏了几年,就为了防备那时还远在边疆的自己。

奚吝俭牵了牵嘴角。

苻缭见到他眉头紧皱。

比昨日按摩的时候还要紧,让他觉得连目光都无处落脚。

他双唇微张微合,可没等苻缭来得及探寻,那扇窄门便已关紧,迅速落尘,连锁也生了锈,警告任何人别再打他的主意。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教苻缭不敢相信那是会出现在奚吝俭脸上的神情。

他有点委屈。

苻缭顿了顿,福至心灵地察觉到奚吝俭的思绪。

“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白。”他小声道,“不过因着担心殿下不愉快,便没来得及问,如今虽有些唐突,不知殿下能不能相教呢?”

奚吝俭喉结微动,面色恢复如初。

苻缭愈发觉得刚才那幕是自己的错觉,但话已出口,还是问道:“殿下是为何不愿同意官家的请求呢?”

奚吝俭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身上的衣裳。

看起来他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冒犯了他。苻缭稍放下心来。还能解释自己心中的疑惑,也算歪打正着。

奚吝俭对上苻缭期待的目光。

“孤不说了。”他道。

第29章

苻缭被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

反应过来后,他温驯的面容上显出几分嗔怪。

没开口还好,一开口了,心底的求知欲便压不住。

突如其来的强烈欲望让苻缭自己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掩盖这事实。

可奚吝俭虽是拒绝了,神情并不防备,像是故意引诱苻缭踏入他设下的陷阱。

于是苻缭也明知故犯地问了。

“殿下因何不愿说?”他道,“殿下是在担忧哪一处?是园子本身,还是土地?抑或其他什么。”

奚吝俭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动也没动。

苻缭顿了顿,诚挚道:“我想知道。”

奚吝俭紧紧攥起的手陡然松开,皮肤下的血肉劫后余生般跳动着。

眉尾稍动了动,又被他定在原处,不让人发现他的真实情绪。

“现在晚了。”

奚吝俭声音微扬,在话尾处又落下,似是想恫吓他。

但苻缭感觉到方才那股危险的气息消下去了。

他感觉到这并非奚吝俭的雷区。

“那到殿下觉得不晚的时候,再说吧。”他笑眼弯弯道。

奚吝俭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自己伪装失败了。

虽没有失败的不忿情绪,但见到他笑得如此乖巧,奚吝俭的喉结仍不禁动了动,直想把他扛回自己的巢穴锁起来。

“孤拭目以待。”他道。

*

翌日早朝。

苻缭这一次站在了右列最末尾。

他本不该来的,校书郎的品级还没到可以上朝的程度。他是昨夜被官家的一道口谕命令来的。

虽未明说理由,苻缭也知道,这是可以立即对他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