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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63)

作者: 秋碎金 阅读记录

旁边的苻药肃忍不住出声。

“爹,先别说了!”他连忙道。

“凭什么?你是爹还是我是爹?你让我说我就不说?”苻鹏赋气得上头了,说话开始口无遮拦。

“不罢免,可以。”

奚吝俭率先开口了。

苻缭遽然不能呼吸。

奚吝俭手一动,用柳条勒住了他的脖颈。

而且还在缓缓收紧。

“阿缭!”

苻药肃想上前,被奚吝俭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璟王,你想干什么!”苻鹏赋变了脸色,声音也颤抖起来。

“今日早朝时,孤要罢免几个尸位素餐的官吏,也有人这么对孤说。”奚吝俭不疾不徐,“不罢免可以,换一个下场便是了。”

“怎、怎么回事!”苻鹏赋四下看了看。

他一向不关注朝堂,反正这爵位足够荫蔽他与他的子孙后代了,他何苦还要再捞一个官职每天累死累活?

旁边的小厮哆哆嗦嗦开口了:“璟王上朝时要罢免十二位官人,被官家否了后仍要如此,官人便说璟王无权升任罢免,于是璟王就……当场……”

他说着,缩了下脖子,退回原位。

苻鹏赋听得瞠目结舌:“怎、怎么没人和我说!”

小厮咽了下口水:“大街小巷都说道着呢……”

苻缭也吃了一惊。

他仰起头,对上奚吝俭幽深的眼眸。

他的衣裳干净整洁,仍然熏着沉香味,看不出他几个时辰前还在手刃人。

他感觉得到,奚吝俭并没有多用力。

每当收紧后,只要再过一会儿,那窒息感便会陡然松弛下来,给他一息喘息的时间。

而后又立即收紧。

但都微妙地维持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似是想用此种方式警示他,有什么地方惹到了奚吝俭,又像是奚吝俭在和自己怄气,而他成了不幸被迁怒到的那个人。

奚吝俭确实蕴着火气,但至少不是因为眼前的事。

苻缭不知奚吝俭情绪为何变化如此之快。

或许不是突然转变,只是自己没注意到,只等爆发了,才迟钝地发觉不对。

奚吝俭居高临下地端详着苻缭。

柳条下的淡红印记若隐若现,仰起的脖颈让锁骨更加明显,就在他略显宽大的衣襟内直直往自己眼眸里冲。

本就白皙的皮肤被阳光一照,更是像透明一样,看得见几条青色的血管,像是蛊毒,又像情丝,深埋在之中,又如此凶猛地撞击着皮肤,让人感觉触手可及。

他努力地呼吸着,像是搁浅的鱼,而且能让他活下来的水源就在眼前。

他只能祈求那水源高抬贵手。

苻缭的气息稍弱了些。

“殿下……”他听见那人气息不稳,“殿下对我有何不满,可以直说出来。”

奚吝俭先前也生气过,但他从来不说原因,发作前也没有明显的征兆。

长此以往,身子迟早要出问题的。

奚吝俭不以为意。

又是这一套。

气都喘不上了,还惦记着季怜渎呢。

苻鹏赋这个自私蠢货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的。

奚吝俭的手陡然收紧了。

苻缭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拉力——说实话,他已经不大能感觉得到了。

脑袋一片空白,身子开始酸软无力,他不得已用双手抵住绞在自己脖颈上的柔软柳枝。

“殿、下……”

苻缭方才意识到先前的力度,对奚吝俭来说只是过家家一般。

闻见苻缭的气息突兀变弱,奚吝俭遽然回过神来。

他顿时松了手上力气。

这是第几次了。

因为几句话便无端恼怒,还做出如此失态的举动。

奚吝俭垂下眼,瞧见苻缭的胸膛急促而不成规律地起伏,渐渐归于正常。

他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奚吝俭知道自己突然的失控,均是与苻缭有关,他却说不上这突如其来情绪因何而生。

只是见到这个人,他的心脏便跳得比以往更不成章法。

随时会溃不成军。

该远离他。奚吝俭想。

苻缭猛烈咳嗽起来。

奚吝俭看见他双手捂着脖颈,鲜艳的红色仍从白皙的细指里露出些许。

他的双手开始使力,想止住自己的咳嗽,但收效甚微,因恐惧和着急渗出的汗水挂在清秀的脸颊上,昭示着这个可怜的人方才经历了什么样的苦痛,反倒唤起作恶之人的廉耻。

是自己造成的。奚吝俭清楚地意识到。

该由自己负责。

最后一次。

他匆匆收了力,捞住苻缭。

苻鹏赋这个一家之主被吓坏了,更别提其他人,均是呆若木鸡。即使瞧见苻缭已无大碍,仍是不见有人敢动弹。

奚吝俭眸色深沉几分,带着苻缭就要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跑动声,奚吝俭面色顿时冷了下去。

“朕不同意!”稚嫩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众人听见其自称,才如梦初醒,匆忙下跪拜见。

只有奚吝俭没动,当然苻缭亦没有力气动弹。

奚宏深瞪了奚吝俭一眼,但也只有一眼。

苻缭瞧见了,他是一人前来的,还气喘吁吁,显然是自己跑过来的,右边衣袖还被不知哪家铺子蹭了一点灰。

“官家怎么如此狼狈?又是自己出宫来的?”奚吝俭面若冰霜,“如此任性,怎么做一国之君。”

“任性的明明是你!”奚宏深大喊道,“不就是要修一个园林,至于那么生气吗?又没占你府邸的位置!你就在朕的大殿里杀了十二个人,血腥味现在都没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