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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87)

作者: 秋碎金 阅读记录

林光涿不可能没有这个意识,想来是徐径谊与他打了保票,他才敢试图横插一脚。

林光涿这个年纪能做到工部尚书,也该知足了。看他的模样,与林星纬虽有矛盾,但也仅限于家事,当是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苻缭抿了抿嘴:“那林官人可是……”

他故意顿了一下,观察林光涿的反应,亦显得这话意味深长。

林光涿面色立时布满阴云,脸上的皱纹与皮肉层层堆积。

还以为他纠结什么呢,原来就是为了这档子事。

他心里骂完,面上赔笑。

“这自然不会亏待世子……”他凑近苻缭,比了个三,“这个数,如何?”

苻缭小小吐了口气。

林光涿以为他是不满意,已经僵硬的笑容差点让他唇齿都分不开了。

“世子,这可就是你一句话的功夫。”他劝道,“除了你、我、官家,可没人再知道了,就算真东窗事发,官家这么看重世子你,你还能受到什么责罚不成?”

苻缭本不想把话题引到这方面,可既然林光涿都说上了,不如再多套些话出来。

见林光涿一脸的期待,苻缭忽然意识到林星纬先前一直不愿提及的事。

林光涿贪污受贿,定然不止这一次了。

“这事若做得太明显,怕是会被林郎中发觉。”苻缭试探道。

林光涿脸色一变。

“不可能!”他摆了摆手,“那小子哪知道这些事。”

“林郎中与我年纪相仿,怎么会发觉不了?”苻缭趁机道,“林官人莫要掩耳盗铃,我看林郎中对这举动不满许久。”

林光涿额上渗出些冷汗。

看得出来,想到他儿子时,他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心慌的。

“他、他知道,才更应该明白老夫这样的良苦用心!”他梗着脖子,“老夫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他?他倒好,竟还想与新党学习武艺,殊不知新党倒台是迟早的事,没点眼力见!”

“这怎么算为了他?”苻缭抵在椅背上顺了顺落下来的几缕黑发,“要是一不小心,璟王那性子……怕是殃及池鱼。林官人就不多为自己家人想想?”

就算不说奚吝俭,贪污也是重罪。瞒着官家做的事可算是欺君之罪,照官家这性子,满门抄斩也不是没可能。

“这怎么不是为了他?”林光涿被他说得恼火,“老夫站得越高,将来他能得到的荫蔽也越多,不然就他那臭脾气,能在官场混多久?”

他说着,猛地咳嗽起来。

缓过来时,声音顿时苍老许多,似是行将就木。

苻缭见状,不再多说什么。

林光涿这话不是给自己找补,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即使在他心里,这种事也是不光彩的。

而林星纬知道他爹背地里在做什么,但毕竟林光涿是自己的父亲,他自是无法与人言说。

他又生于书香世家,自小被繁杂的伦理纲常熏陶,父亲的意义对于他来说,定然是远超其他人的认知,所以才如此痛苦。

苻缭轻声叹了口气。

“这件事,等我做成了再说。”他应道。

他想与奚吝俭商量之后,再做打算。

如今荒地应该是开始动工了,拨下来的银两都在奚吝俭手里,他就算想捞上一笔,怕是也与他预想中相去甚远。

林光涿满肚子怒火没发出来,顿时烟消云散了。

“好好好,那老夫就等世子消息。”

他当苻缭是要面子,不好推脱又临时改主意,当这事十拿九稳,没再纠缠便离去了。

苻缭看着书案上刚整理好的卷宗,又被林光涿的动静弄乱了,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整理起来。

下值后,他便去了璟王府。

“林光涿一定要死。”

这是奚吝俭告诉他的结论:“奚宏深不处理他,那就孤来。”

苻缭心中也是偏向奚吝俭,却不由得担心起林星纬。

“又有顾虑了?”奚吝俭问他。

“恰好与朋友有关,不免担心。”苻缭知道奚吝俭清楚情况,没想藏着掖着。

“朋友。”奚吝俭念着这个词,“他已经能算得上是你朋友了,就凭着每日赴班的几个时辰?”

苻缭也觉得这个词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很奇怪,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似乎从来没有用这个词真正介绍过谁,便显得自己在说这个词时相当青涩。

上一次倒是用其在林星纬面前代指奚吝俭,不过在他心中,奚吝俭也没有被划分在“朋友”这个概念里。

应当是,还要再更紧密些的,让他一有这个念头,心跳便会漏一拍的地方。

“殿下能意会的。”苻缭的语气带了些央求,像是不想再让奚吝俭探究下去,“而且,我也能理解殿下的。”

奚吝俭顿了顿,知道他要旧事新提。

偏偏这能堵上自己的口。

“林星纬大抵不会理解你。”奚吝俭挑眉,“你在孤与奚宏深面前都说得上话,他自然会质问你。若宴乐大殿上沾染了血迹,而你夹在新旧党之间并没周旋,其余人也不会理解你。”

苻缭定了定神。

“我知道。”他揉了揉额角,“但殿下也能理解我,这就足够了。”

能理解他与所有人若即若离的关系,有时过分热情,有时又相当冷淡,性子似乎比天气还要多变些。

奚吝俭被他柔和的目光刺了一下,眼神一偏看向别处。

他不理解,只是接受了。

这不坏。更重要的是,奚吝俭发现几分苻缭裹在寒凉绉纱下的灼热。

是独独关于他的。

他自然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