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90)
苻缭感觉舌根泛起淡淡的苦涩,又莫名笑了笑。
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呢?
他想说苻药肃太想平步登天,但他除此之外又实在没做过什么坏事。
至少对自己是这样。
他觉得苻药肃有些像林星纬,虽然他看起来更像林光涿。
一时间许多身影在他眼前重合,还有奚吝俭的话。
“林光涿一定要死。”
苻缭眩晕了一下,搂住绵羊的脑袋,抵在它螺旋的羊角旁。
“你想不想见青鳞呀?”他喃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虽然你们才分别没多久。”
绵羊晃了晃,蹄子刨了一下地。
“你想见他。”苻缭看着绵羊的眼睛,“对不对?”
半晌,他又认输般地放开绵羊,蹲在他身边。
“我知道你无所谓。”
苻缭注视着月亮,企图分到一点它洒在璟王府里的微光。
“但我又想见他了。”
第50章
“阿缭!”
季怜渎正出神着,意识到门被打开。看清来人后,眼睛一亮,连忙起身:“你又来啦。”
“小季。”
苻缭打了声招呼,见到这房间比之前更加明亮,心底也不自觉放松许多。
“这么快,我还以为璟王总要借口刁难你。”季怜渎忍不住笑道。
苻缭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浅浅勾起一个笑容。
“璟王在皇城那边忙千秋节的事,也算是让我钻了个空子。”
虽然奚吝俭知道自己要来。
来时想了许多要说的话,可一面对季怜渎,就会想起他与奚吝俭的关系。
自己好像骤然被推开,挡在了外面。
实际上也该是这样。
苻缭犹豫片刻,没有开门见山。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说?”季怜渎看出他想开口,把他拉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
“嗯……现在园林已经在修了,等千秋节官家前去时,我便向官家提及你。”苻缭慢慢说道。
“璟王可同意了?”季怜渎惊讶道。
“他……”苻缭有些摸不准,“他没有反对。”
早些时候他与奚吝俭提起过,他既没肯定也没否定,好像要去献舞的人不是季怜渎一样。
笙管令的位置是季怜渎很早就提出来的筹码,拖了这么长时间,奚吝俭该不会继续压着了。
他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
季怜渎看着苻缭若有所思的模样。
“阿缭。”他试探着问道,“你觉得璟王真的心悦我么?”
苻缭一愣。
季怜渎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是奚吝俭给了他什么压力,还是又做了什么事让他开始动摇?
他思索片刻,问道:“小季,你对璟王是什么看法呢?”
一直以来,他都专注在奚吝俭身上,却忘了季怜渎这个本该是主角的人。
也是奚吝俭看重的人。
季怜渎抿了抿嘴。
看来苻缭也没有意识到。
他们两个,让他自己都怀疑是自己多想。
不过苻缭没有发觉也是正常。
季怜渎心下稍绷紧了。
毕竟他的心思不是都花在了我身上了么。
奚吝俭倒是意外的迟钝。
季怜渎忍不住笑了一下。
活该。
“阿缭,你不要被璟王骗了。璟王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做过的恶事只多不少,新党也是如此,他们都是蛇鼠一窝。”季怜渎蹙着秀眉,“这重武轻文的风气就是被他们带起来的,你我都深受其害。”
苻缭顿了顿。
奚吝俭并非如此。
他今日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你对他有些误会。”苻缭解释道,“我正想说,他并非无端杀人,虽能一举两得铲除政敌,但也并非不讲理的。”
季怜渎歪了下脑袋,苻缭便将昨日想起来的那些人说与他听,却见季怜渎有些茫然。
“你不知道他们么?”苻缭意外道。
“名字倒是都听说过……但那又如何呢?”季怜渎道,“指不定就是狗咬狗呢,如今在官场上,谁手上是干干净净?”
苻缭不解。
可书中写到,这些人都是或多或少帮过季怜渎的,只是奚吝俭借此以各种扭曲荒唐的理由将他们杀死,季怜渎才对奚吝俭如此憎恶。
“你与他们没有什么交集么?”苻缭问道。
书里写的虽然简短,但也是实打实有这些片段的。
“自然是没有。就算有,我一个伶人,他们不过花钱买一时欢愉,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我哪能够傍上他们?”季怜渎冷笑,“不过恩人没有,仇人倒是有一个。”
苻缭的心不禁提起来。
“谁?”
千万别是奚吝俭。
季怜渎眼睛眨了几下,有些失落:“其实……我不知道他是谁。”
“但是他害了我的朋友。”季怜渎目光渐冷,“他虽然出身世家,但也没轻看我,还特别有才华……却被人害死了。”
苻缭不禁皱起眉头:“你如何确定他是被人害死?”
“他死在一个池塘里,说是醉酒后摔进去溺死的。”季怜渎道,“但他从不喝酒。”
“我能认出来那个人,一定是他,他一直嫉妒我朋友的才华!”他语气陡然坚定起来,直勾勾盯着苻缭,“我只知道他在朝廷里当官,而且肯定是位高权重的那种,把我朋友的死掩过去了,他可是世家子弟!”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发起抖来,说得有些着急,还把自己呛住了,猛地开始咳嗽。
苻缭连忙顺了顺他的背,感受到季怜渎逐渐冷静下来。
“你能描述一下他的长相么?”苻缭道,“我帮你留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