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得知这个消息,不禁吃惊。这样的大船,居然只是清理河道用的?谁家这么阔气!
凌家再问,那主事便不再答了,就安安静静地停在岸边。
毕竟是做寿,凌家也不好太强硬,只能耐心地等着。
半天之后,终于有一艘和它们差不多的大船到了。
这次凌家去问,上面终于下来一个人。
此人年纪极轻,腰间佩剑,器宇轩昂,是个金丹剑修。
他对来迎的管事一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徐管事,百里序有礼了。我们公子酉时抵达,还请做好准备。”
这位徐管事当然知道百里序是谁,当即笑道:“原来是大公子归来,百里侍卫辛苦了。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就等大公子到家了。”
百里序却眉毛一扬,质问:“已经做好准备?徐管事,你在开玩笑吗?”
徐管事被他说愣了:“百里侍卫何出此言?我们……”
百里序冷冷道:“大公子何等身份?就派你来迎接吗?还有,地毯在哪里,帷障又在何处?”
第124章 众相迎
仙门世家里总有些出身高又修炼无成的家伙,平常闲着没事爱摆阔,地毯、帷障并不少见。反而修为高的不太在乎这些,一般都是高来高去的……
这位凌少宗主居然是这种行事作风?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人群里,一位公子摇着扇子道:“你们没听过凤梧城的事吗?彼时凌少宗主跟永州莫氏的七公子撞了个对面,一句话没说,就弄得人家掉头赔礼,怎么可能是个好说话的主啊?”
这事知道的人还真不多,毕竟事情小,凌步非也没表明身份,也就寥寥几个认出来,背后当闲话说一说罢了。
听他这么讲,一群穷极无聊的世家子弟忙问前因后果,于是那公子口沫横飞地说了起来。
码头边上,徐管事心里暗暗叫苦。
凌家这么大,要地毯、帷障只要说一句便能拿来,但要是给大公子安排了,那不久之前抵达的宗主呢?按说宗主这样的大人物,不会在乎这点小事,但他身为下仆,没有替上头不在乎的资格。只要有一点做得不到位,想捋他的时候就是现成的借口。
“百里侍卫莫急,大公子还有一会儿,小的这就去通报……”
“只有半个时辰了,现在通报哪来得及?”百里序冷声打断他的话,一副不跟他计较的样子,“罢了,公子少有归家,你们不将他看在眼里也是人之常情,我们自己来吧!”
说完,他朝身后招招手,大船上便下来一群侍者,铺地毯的铺地毯,设帷障的设帷障。
那两艘声称清理河道的大船也动了,沿着水路两侧洒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很快水面浮起绿色。
徐管事哪还敢自作主张,连忙命人报上去。
凌家负责迎客的是凌老太爷的长子,大老爷凌永年。
这会儿他正在陪客,听得下仆禀报,眉头大皱:“这小子二十多年没回过家,一回来就闹事,还有没有把老祖宗放在眼里?他二叔是上三宗宗主,堂堂化神修士,他如何相比?!”
这话下仆不好接,陪笑道:“好多客人在码头看着,徐管事不敢擅专,怕丢了家族脸面,特来请示大老爷。”
凌永年不满:“没有父母教养,果然差了礼数。身为小辈,多年未曾归家,本该自行请罪。他倒好,摆这么大的谱,把人都引过去看,倘若我们不去迎,就不下台了?”
“大老爷说的是,只是大公子究竟姓凌……”
凌永年胸中压着一口浊气,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侄孙印象又差了一分。想以势胁迫,让他亲去迎接?哼!谁说他去了就是迎接?身为长辈,看到小辈做错了事,出面规劝也是理所应当。
这时,一群少年少女呼啦啦从后边跑过来,嘴里喊着:“快快快,就在码头……”
凌永年扬声喝道:“惟均!”
孩子们吓了一跳,急忙停下来,为首的少年嗫嗫唤道:“祖、祖父……”
凌永年目光严厉地扫过去:“干什么去?家里客人多,你们是主家,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
孩子们被他骂得鹌鹑一样缩着头,凌惟均小心翼翼答道:“听说码头有人在施枯木逢春之术,我们去见识一下。”
他话说得巧妙,奈何旁边有人拆台。一个与他一般大的少女从月洞门走出来,笑着说道:“祖父,他们知道大哥到了,想去瞧瞧热闹——我也想看看,二伯这个宗主我们见过了,不知道大哥这个少宗主如何?”
看到她,凌永年神色缓和下来,说道:“惟芳啊!想看也要稳重些,这样一窝蜂跑过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凌家不懂礼数——罢了,你们随我一道去吧,不许东张西望、交头接耳。”
孩子们大喜过望,纷纷应是。
凌惟芳紧跟着祖父,率先出了院子,回头冲兄长吐了吐舌头。
凌惟均撇了撇嘴。不就是资质好点,修炼比他快点吗?祖父也太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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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边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客人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刚才那话你们听到了吧?这侍卫说凌家不将凌少宗主看在眼里……”
“哎,你看看他们迎接凌宗主的规格,差得太远了,不怪少宗主这边不高兴。你说辈分小,派的人少一点也就算了,连个凌姓的都没有,这叫什么事?”
“是啊,不就欺负人家父母早亡吗?真说起来,当年凌家先祖坐化,迟迟未出新一代化神,是凌仙君及时突破,一力将凌家带回顶级世家之中。现在人不在了,凌家怠慢他的后人,不免叫人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