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马甲后强撩暗卫gb(77)
玉屏沉重,单靠他是无法悄无声息移走的,至于解开颈上锁链更无可能,这细丝不知是什么材质,比他在外府时接触的绳子更结实。
良久,床上女子翻身,梦中模糊呓语,怀七掀起眼皮,听清长公主那句。
“……你再这样,我便不要你了。”
唇角扯起讥讽笑意,他多希望被抛弃,离开这个囚笼般的公主府邸,回到小姐身旁。
正思索着,女子又模糊低语,“还不如小云听话呢。”
听见熟悉的名字,怀七有一瞬恍惚怔愣,很快他便意识到,长公主嘴里的小云,指的是竹云。
她那受宠的、走那都要带上的男宠,竹云。
一夜无眠,怀七独站到天明,直到一阵银铃作响,立刻有宫人推门进来伺候。
幔帐被挂起,床上女子转头与他对视,面露惊诧,“你醒这么早?”
很快,看着怀七眼下淡淡乌青,陶锦意识到,他不是醒得早,而是根本没睡。
可惜陶锦没时间和他调笑,她今日有正事要办,还需出府密见几位幕僚。
她不打算带上怀七,京中鱼龙混杂,他若离开府邸,逃跑的几率更大。
离开前,陶锦特意叮嘱过,看好怀七,莫叫人有逃跑的可能。
李还照例来为怀七诊治,那日殿下所言是有为怀七续接筋脉的意思,他得先将怀七的情况细细记好,省得哪日殿下忽发善心,他也能有准备。
只是当李还看见怀七的模样时,脚步顿住一下,继而装作什么都未发生的样子,心中暗叹,这是昨夜被磋磨成什么样,今日眼神都无光了,要不给他开点壮/阳滋补之物吧。
“你身体可还受得住?”诊脉前,李还问了句。
只是怀七似乎未听懂他的意思,他视线扫过,未曾言语。
待诊脉时,李还面上神情愈发凝重,怀七的脾肾无问题,可怎么吃了几日药,身体仍不见好转。
李还语气严肃,“你几日未睡过一场好觉了?”
怀七指尖微动,他也记不得了,自从被绑下山后,他便几乎没怎么睡过,只是偶尔撑不住时会小憩,又忽而惊醒,试图反抗。
进入公主府,被强迫行过那事后,他怎么能睡着呢,他害怕梦见到小姐,更无颜面对小姐。
说起来,他这段时日唯一入眠颇久的一次,便是画舫那夜,甚至梦见了小姐。思至此,男人垂下眼睫,他总是习惯性藏匿起所有情绪,好叫外人无法看透。
李还收回手,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给怀七开的药中是有安眠作用的,但看现在的情况,显然是不够用的。
无论什么体魄强健的人,不睡觉都受不了,怀七如今的情况比他想的严重。
疾病好治,心病难医,怀七肝气郁结,情志不遂,这般下去,迟早会自毁于此的。
李还不敢私自用药,也未将情况告诉眼前男人,只暗暗记下情况,等殿下回来后禀告,再做定夺。
话题被扯回手筋一事上,李还细细盘问了很多。
当初怀七手筋被挑断时,他一心悲伤小姐离开的事,无心理会身上的伤,等反应过来后也寻过医师,当时医师叹息摇头,说他的手筋再无恢复的可能。
筋脉已断,一身武功更是白瞎。
将情况拼凑后,李还也觉得可惜,在公主府这么多年,他见过许多武功高强之人,他们的脉搏甚至没有怀七一个筋脉损毁之人跳动有力,若是眼前之人能续上筋脉,实力定不容小觑。
“可惜啊,你当初若是寻个靠谱的大夫就好了,也不至于耽误这么多年,但现在也不晚。”李还喃喃自语着收起药箱。
怀七捕捉到关键词,眸色都凌厉几分,“不晚?你的意思是我的筋脉有恢复的可能?”
“啊?”李还没想到自言自语被听清,他忙找补道:“不晚的意思是,我有办法令你右手不再无力,阴雨霉季时也无需受疼痛折磨,加以锻炼的话,往后也能提重物。”
听清这话,怀七眼底升起一瞬的光又黯淡。
若他的筋脉能续,就算武功只恢复七八成,他也有把握能逃离公主府,不必被困在此处。
李还见此,还是忍不住提醒,“怀七公子,我能否为你诊治,这得看殿下的意愿。”
若是长公主下令不许,怀七便是活活疼死也无人敢理会。诚如陶锦所言,怀七的生死,全然掌握在她手中。
他若是想活下去、想恢复筋脉、想她撤令青州,就要放下全部姿态,卑微的像个狗一样从她裙下讨恩宠。
李还言尽于此,再多的他也不好说,只撰写好病案,等待殿下回来再谈其他。
正值午时,有小厮端来餐食,公主府对男宠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至少每日餐食还算丰盛,饭后还有甜点可用。
小厮冷哼一声,将餐盒放下后便转身离开,“一会你自己把饭盒送回月苑去。”
这小厮本就瞧不上怀七,又听闻他游湖惹恼了殿下,昨日还被拉到月苑惩罚,更觉得怀七永无出头之日,对他的态度愈发不耐烦起来。
怀七并未理会小厮,除了小姐以外,他对于旁人的情绪话语向来是不在意的,男人左手持筷,安静且迅速的吃着饭菜。
无论何时,保存体力都是首要的。
饭后,想起那小厮的话,怀七提起饭盒去了月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