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之后(95)
“嗯。侧过来。”
“你的意思是用打蛋器吗?”林舒玫指了指齐嘉砚握在手中打蛋器,一脸不可思议,随后又感觉很可笑,语气嘲讽道:“这是哪里看来的偏方?你这么大人也信这些?幼稚。”林舒玫硬着头皮,又说了一句:“何况我为什么一定要消掉这些草莓印,我喜欢的人亲的,留着不好吗?”
齐嘉砚当然知道林舒玫故意说这种话气他,谎话连篇,脖子上那些草莓印是谁亲的他比谁都清楚。但说不生气是假的,每次她说这种话,心就好像被刀子扎了般难受。
“以后你要是再说这些难听的话,下次打雷的时候你就自己一个人睡吧。”齐嘉砚几乎是用威胁的口吻说出的。
林舒玫无力瞪了他一眼,竟反驳不了什么,只能怪自己没用。
林舒玫想走的,因为齐嘉砚只让她说话注意点,没非得让她一定要留下。想法一出,林舒玫便立刻站起身,但没走两步,身后的男人就有了动作,右手腕被抓住,被用力往后扯,下一秒,她整个人都猝不及防地跌坐在他的怀里。
她双手撑着沙发想起身,但很快肩膀上就有一道压力,压着她不让她走。
“让我走!”
林舒玫往后退。
“什么时候弄完就什么时候放你走。”说着,齐嘉砚一把扼住她两只脚往回拉,这么一扯,林舒玫直接被扯到了他的腿上。
没等林舒玫做出反应,齐嘉砚就将她的双腿分开,这样跨坐的姿势让她想起了表白的那天晚上。
恍惚间,那晚的回忆浮现在眼前,一幕接一幕,心情变得低落。耳边突然响起今晚徐玉仙说的那番话——“我们家最不能丢的就是体面”
齐嘉砚却不以为然,扫了言她露出来的皮肤,脸上没什么表情说道:“就这样坐着吧,也方便。”
林舒玫垂着头,他就把她散着的头发全都撩到了后背,伸手撩开遮住脖子和锁骨的衣服,拿起打蛋器按照网上的教程,从红印子的边边开始按下,一边旋转着打蛋器一边往红印的中心摁。
一段时间过后,林舒玫脖子和锁骨上的红印淡了不少。
齐嘉砚放下手中的东西,抬手去帮她扣扣子。
“差不多可以了,明天周日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过个一两天,红印应该就能完完全全消失了。
林舒玫低着头,没做出任何反应,依旧坐在他腿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长发掉落,遮挡住她半张脸,齐嘉砚伸出手,想替她整理好头发,可林舒玫像是提前预知到了他的动作,将头撇开,不让他碰。
齐嘉砚的手停在半空,最终还是缩了回来。
他抿了抿唇,在想是不是刚才力气重了?又或是没有顾及到她的心情和感受?
“等下我帮你抹药吧。”
林舒玫拒绝:“不用了。”
除了右脚,那些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涂不涂药都一个样。
林舒玫没去看齐嘉砚,撑着沙发边沿,从齐嘉砚的身上下来,晃晃悠悠地走回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只想好好睡个觉。但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后,脑海里会控制不住浮现出许多画面,有今晚在病房里奶奶外婆让她和齐嘉砚去劝父母尝试试管婴儿的……有毕业聚会那天晚上的……还有很多小时候齐嘉砚照顾她,和她玩游戏的画面……
徐玉仙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
“我们家最不能丢的就是体面。”
闭着眼睛想了很久,想了很多,想到最后,林舒玫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灯,拿起桌上的手机。
几个小时之前,陆新源发来的一条信息,是约她明天去看画展的。
这次林舒玫没有犹豫,应下了邀约。
*
和平常一样,齐嘉砚洗完澡就下楼拿酒,再上楼时,林舒玫房间的灯还是开着的。
快到十二点了,她还没有睡。
刚才在客厅齐嘉砚就感觉到林舒玫情绪不太正常,大概是因为他下手有些粗鲁,惹她不高兴,生气了。
齐嘉砚握住门把手,准备往下拉时,又突然放开手,转为去敲房门。
敲了没几下,门缝里透出来的亮光就彻底消失了,随后手机的通知铃声响起。
林舒玫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一颗树莓:【我要睡觉了。】
齐嘉砚也没有再继续敲下去,拎着酒和酒杯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酒放在桌上,回了她一句“晚安”。
*
画展在惠京美术馆里举行。这个画展是个人画展,连办半个月。
周末美术馆八点开门,他们约了八点整美术馆门口集合,但林舒玫六点多就醒。
她属于那种一碰到事情就睡不久的人,所以也就没再强迫自己睡觉,起身洗漱,换衣服化妆。
林舒玫坐在镜子前,把调好的遮瑕膏用刷子点涂在脖子上。
虽然昨晚在齐嘉砚的帮忙下,红印淡了很多,但还是能看到淡淡的痕迹。用遮瑕膏遮一下比较保险,也能避免掉些误会。
化完妆,时间刚到七点二十。担心堵车,林舒玫也不打算吃早餐,一下楼就往玄关走。
“站住。”
意料之中,齐嘉砚叫住了她。
其实下楼时林舒玫就用余光瞥见了在餐桌前摆餐盘的齐嘉砚,只是她选择了无视他而已。
林舒玫没停下,一直走到了玄关的软凳那才坐下,把包放在旁边开始换鞋。
齐嘉砚走来,连带着的是一股酒精的味道。
“你去哪?”
林舒玫换鞋的动作不停。
“工作室宣传片还有些细节需要去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