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137)
她才不肯。
张易源不理解她的脑回路,只好问张星序:“你钱花哪去了?”
张星序坦诚:“买房。”
张易源:“房呢?”
张星序:“还在修。”
“几栋楼?”
“一百四十平。”
张易源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张星序放下筷子,“三室两厅,一百四十平,乐城月湖湾。”
张易源看付岚雪:“你冻他卡了?”
付岚雪淡淡瞥来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被影响了,跟着反问:“我很闲吗?”
张易源似乎没想到他会买这么小的房子,像在确定什么,“一百四十平,还没院子的池塘大?”
张星序说:“我们住够了。”
张易源静默几秒,“你待会儿来我书房。”
饭后张星序跟张易源进了书房,付岚雪要出门,闻冬百无聊赖地在后院消食喂锦鲤。
这顿饭吃得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就像游离在中间不上不下,怪得很。
后院花圃种满了茉莉花,修剪得规矩整齐。
这个季节的茉莉绿叶掉光,更别说花了,只剩发白的干枝。
闻冬喂完鱼拿出手机看时间,对面跑来一道人影,是张越铭。
远远看见她在这边,张越铭喊了声弟妹,“喂鱼呢?”
闻冬朝屋里走去,“你怎么来了?”
张越铭说:“来给你老公划账。”
闻冬:“……?”
张越铭:“怕他哪天饿死街头出去打工。”
闻冬感觉有被内涵到。
张越铭三两步跨上二楼。
没一会儿张星序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专辑,包含《1874》那张。
他放到闻冬手里,“本来还想带你看看我房间。刚才进去发现东西都被搬空了,专辑还是在杂物间里找到的。”
闻冬微愣,抬眼看他。
张星序挡住她的眼睛,“别这么看我。”
闻冬拉下他的手,“也好,反正你又不住这儿了。”
她旋即狡黠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好奇道:“你那家财万贯的爹给你划了多少?”
“嗯……”张星序拖长尾音,揽过她往前厅走,“大概跟你想要的那个价值差不多?”
闻冬疑惑嗯声:“什么价值?”
张星序笑而不语,屈指轻弹她额头,“没什么,想不起来算了。”
两人当晚乘坐深夜航班回到乐城。
抵达时大雪弥漫,寒风凛冽肆虐。
路面积雪结冰,回程路上张星序开得很慢。
闻冬在飞机上休息了三个钟头,这会儿正编辑消息一个个发送。
屏幕光映在眼底,漾开笑意。
她没发朋友圈,只告诉了几个关系要好的朋友自己领证了。
明天正好是周末,她索性拉了个群,问大家有没有空,她想和张星序一起请大家吃个饭。
这群人对好朋友领证了这种事就没有不积极的——
田澄甚至让老赵提前请了年假赶过来。
李曼悦喜笑颜开,头一次见到张星序给了好脸色,说祝他俩百年好合,但还是惦记着半年后婚礼的主位。
余悠也来了。她说:“要不是我搬出去得及时,你俩还不知道在哪打转呢。”
外面大雪纷飞,包厢内气氛高涨,一杯接一杯致力要将张星序灌倒。
回家还是李曼悦安排司机送的。
张星序很少碰酒。
他酒量一般,两杯脸就红了。
上次田澄结婚他跟老赵喝了一次,直接睡了一下午。
闻冬轻叹,扶着他推开卧室房门,将他往床上一扔,起身去了厨房,按照记忆中他给自己煮的醒酒汤复刻了一份。
天寒地冻,客厅空调没开。
闻冬削完苹果手冻得不行,正要切块丢进锅里,张星序毫无征兆从后抱了上来,吓得她手一抖,水果刀掉进了垃圾桶。
他浑身滚烫,揽腰将她抱得很紧。
灼热的呼吸扫着颈间,闻冬动弹不得,无奈偏头,“你还想不想醒酒了?”
张星序大脑昏沉,低声呢喃:“不想。”
闻冬放下苹果转身看他,“喝那么多不难受吗?”
张星序托着她的手贴到脸上,冰凉驱散了热意。
他小幅度点头,睫毛无力下垂,将她抵在流理台抱住。
“感觉自己在做梦。”他说。
“嗯?”
“我们结婚了。”
“不是做梦。”闻冬轻拍他的背,“你刚才还拿结婚证给大家看来着,这么快就忘了?”
“没忘。”张星序贪恋她的味道,亲昵地用鼻尖去蹭她,又没忍住亲了亲,把她撩得不行才说:“我去洗个澡。”
热源倏然抽离,闻冬来了气:“张星序你故意的!”
张星序低笑,一双醉眼万分深情,酒意侵染后的嗓音低沉,哄诱:“叫老公。”
闻冬推开他,径直把灶台的火关掉,赌气进了卧室。
没几分钟,浴室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吓得她以为张星序在里面摔了,哪想手刚碰上折叠门就被他拽了进去。
有些人放纵起来就忘了正事。
为了听那一句老公用尽各种手段。
第二天醒来,上班果然晚了。
闻冬破罐子破摔打算翻身继续睡,闭上眼却一片清明。
张星序在煮粥,诱人的香气细若游丝飘来。
闻冬裹着毯子坐起,看了眼窗外。
雪已经停了,阳光破云而出,宛若圣光照洒世间。
张星序进来时她正光脚踩地上,出神地望着窗外。
张星序眉心一紧,“怎么不穿鞋。”
说着正要抱她起来,闻冬扣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