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18)
张星序抿着唇摇头。
闻冬将钥匙插入锁芯,把门推开,“你有事要跟我说啊,死我这里我可不负责。”
“不对,你可不能死我这儿!”
张星序:“不会。”
能明显听出他气息不稳,闻冬也不好再问。
她把菜提到厨房,见他放下背包脱了衣服走进卫生间。
劲瘦结实的腰一晃而过,闻冬愣了愣。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张星序是当着她的面脱了衣服?
变态啊?!
闻冬全程皱眉把菜备好,又皱着眉听见卫生间响起淋浴水声。
他不会还要用她沐浴露吧?
一想到这她浑身不自在,戳着锅里的冷饭胡思乱想,一点做饭的头绪都没有。
等张星序出来,闻冬还保持着盛饭的姿势站在厨房。
她下意识抬眼,撞进张星序视线。
窗外天色暗下,屋里没开灯,只有浴室投到木质地板的一方暖光,映亮了他眼中的琥珀。
他发尾湿润,水珠在发梢凝聚,继而滴在肩头的白色毛巾上。
眉弓的优越弧度勾勒带出微驼的鼻峰,唇珠不明显,可下颌轮廓的锋利却中和了嘴唇的柔和,依旧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就像他窗外的乐知山,始终被白雾环绕。
张星序率先挪开目光,瞥了眼她的手,提醒:“勺子快变形了。”
闻冬猛地反应过来,松了手上的饭勺,转身去拿碗。
她低着头把饭盛到碗里,语气飘忽:“你是不是用我沐浴露了。”
张星序正要回房间,闻言停下脚步,扭头看她:“你想多了。”
哈?
她想多了?!
闻冬错愕目送他走进房间,不服气地来了句:“没有最好!”
当晚的洋葱牛肉炒饭她做得火气十足,一勺辣椒酱把张星序送到了饮水机边上。
在他喝下第五杯水的时候,闻冬有点过意不去,主动提议:“要不我重新给你炒份蛋炒饭?”
张星序说不用。
然后埋头把炒饭吃完了。
再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走到厨房开始洗碗。
闻冬纳闷:“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把脑子给摔了?”
张星序沉默了会儿,轻轻‘嗯’了声,补充:“不过没摔到脑子。”
闻冬微微蹙眉,撑在桌上问他:“怎么摔的?”
能把一整截衣袖都摔没。
“没站稳,地有点滑。”他说。
厨房半开放,他背对着闻冬在洗碗,陶瓷碗碰到一起发出些许声音。
闻冬刚想放下心来,倏然意识到什么,“你背那个包不是爬山去了?你从山上摔下来的?!”
张星序说:“不高,一个矮坡。”
只不过后面又发生了点意外。
“这不是你说没事就没事,”闻冬绕进厨房,“你去医院检查了吗?”
又是一声轻嗯,“你发消息的时候我在输液。”
闻冬眨了眨眼,大脑陷入宕机,有点不敢相信:“所以你说你还有二十分钟是……”
张星序倒掉锅里的水,打开水龙头,说话声混着水流听不太清晰:“我拔针走了。”
回头见闻冬表情复杂,他说:“不是因为你。”
顿了顿,又说:“是我不喜欢医院。”
闻冬这才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找到话问:“那你的检查费走医保了吗?”
张星序微怔,“没有。”
???
第10章 找个班上
“你傻啊?”闻冬瞪大眼睛,“窗口缴费的时候可以直接扫——”
“我没有医保。”张星序打断她。
闻冬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却没再重复,转身拉开消毒柜。
闻冬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跟着上前紧紧盯着他问:“没有是什么意思?”
“职工医保,居民医保,你都没有?”
张星序把碗擦干放好,“就是没有。”
“你之前没上过班?”
张星序不说话。
闻冬当他默认,当即警铃大响,不禁加重语气:“你无业游民啊!”
张星序依旧没什么情绪,“算是吧。”
闻冬手臂起了层鸡皮疙瘩,脑子里甚至已经联想到三个月后小区闹出一起杀人分尸案,凶手每天将尸块装进背包拿到山上抛尸,而死者……
不行!不能再想了!
闻冬强行中断乱飞的想象力,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强压心中的慌乱。
虽说他是奇怪了点,但认识这几天至少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长得虽然不近人情,可倒也不像社会边缘人物。
张星序洗完手,刚要转身去拿水杯,发现自己杯子被闻冬紧紧攥在手里。
她咬着下唇一脸紧张,眉心微微蹙起,像在思考什么。
四目相对,她警惕地后退了半步,“你干嘛?”
张星序抽纸擦干手,指了下,“那是我的杯子。”
“我刚才……那是没注意!”她有些不自在,把杯子放了回去。
张星序看她一眼,拿到水龙头下冲洗。
水声再次响起,闻冬觉得有必要问问他来的来历,毕竟到目前为止,她对他的了解还只停留在‘张星序’这个姓名上。
“你在哪上的大学,观花本地吗?”话题起得太突兀,空气安静了那么一会儿。
“荷兰。”
“河南?”闻冬想了想,“什么专业?”
她有点南方口音,话说快了n和l不分,张星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回答:“植保。”
“你上的河南农大?”闻双手一拍,“这不是巧了,我前室友她那个男朋友也是你们学校的,说不定跟你一届呢,你今年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