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属(95)
“呜呜……傅教授,你真好。”
索性小店里的食物分量不大,他对食物也没有特别的要求,每次许嘉柠也只是点个四五样,比他正常的饭量稍大一些。
所以傅时礼并不觉得这是负担,顶多晚上送许嘉柠回家后他多跑几公里消耗消耗。
元旦前一晚,许嘉柠照旧和傅时礼约会。冬夜寒凉,他们可约会的地点少之又少,加之许爸最近不知什么情况,似乎格外悠闲,晚上八点多便打电话问她几时回家。
偶尔时间晚点,超过九点便会打来第二个电话,这让许嘉柠哭笑不得,跟父亲抱怨了起来,“爸爸,大学宿舍还十点才锁门呢,你比宿管阿姨要求还严格。”
许爸却振振有词,“临近年末,外面待久了不安全。”
“爸爸,我五六点才从店里下班,8点多到家,只在外面待不到两小时,哪有不安全。”许嘉柠嗔怪了句,“再说有人陪我。”
“哼!陪你的人才是最大的危险分子。”许爸冷呵一声背着手去了书房。
许嘉柠看着父亲那不讲理的模样,跟母亲撒娇让母亲管管父亲,许母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许嘉柠彻底颓丧地回屋玩手机。
这晚,想着她和傅时礼在一起的第一次跨年,许嘉柠怎么也不愿意这么早回去。
许爸打来第二个电话时,许嘉柠犹豫了两秒挂了电话,赖在车里不肯下车,半小时前,车便停在了小区后面的马路上。
傅时礼也不想就此分开,拇指摩挲着她纤细的骨节,想劝她回去,看她委屈得不行的模样,又不忍开口,于是妥协,“先跟叔叔回个消息,再待半小时,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想和你跨年。”许嘉柠眼巴巴地看着傅时礼。
傅时礼揉了揉她的发顶,“不回去,叔叔阿姨会担心。”
“你只替我爸妈着想,那我们呢,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许嘉柠委屈地气恼,冲着傅时礼使起了小性子。
傅时礼闷笑一声,掌心划过停留她气鼓鼓的脸颊上,“想,怎么会不想,每天睁开眼就想见到你。”
还有,晚上回到宿舍,觉得格外空荡荡,就在想,如果你在这儿,一定温暖又热闹。
傅时礼将这句话留在心里,没说出去,许嘉柠不懂,他明白,许爸对他不放心,他若是由着许嘉柠的性子,只会加重许爸的担忧。
傅时礼倒不觉得许爸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帖,毕竟自己大许嘉柠六七岁,又不是知根知底,许嘉柠心理年龄又偏小,个性单纯,不放心也是正常。
但他也不担心,这会成为他和许嘉柠之间的阻碍,他会顺着长辈的意思,时间久了,他们了解了自己的品行,自然也会放下防备。
在此之前,他需要做的便是安抚好许嘉柠,不让她和父母起争执。
所以,说话的时候分量便显得格外重要,说重了,许嘉柠更舍不得走,说轻了,她或许又会觉得自己不够爱她。
许嘉柠看着那双满含深情的眼,也找不到理由再去嗔怨他,于是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顺势拨开了汽车上的电台。
电台主持人的声音也带着节日的喜庆,播报着苏城中心广场将举行跨年倒计时的活动,商场通宵营业,12点的钟声敲响时,广场上会飘起上千只气球……
主持人的声音里也透露出对活动的期待,这更让许嘉柠觉得难过,傅时礼面对这种情况看起来也有些不知所措。
许嘉柠觉得再待下去,待会儿许医生的连环call免不了又要拨过来,她干脆提前和傅时礼告别,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和父亲好好谈谈。
平时,他先下车从外面打开副驾驶车门,两个人抱抱,许嘉柠离开。这晚,傅时礼抱着许嘉柠,却迟迟不松开,他低眉去问:
“柠柠,早起有困难吗?”
“不太容易,不过要看什么事。”许嘉柠对这没头没尾的问题疑惑,于是略有所思地回。
“明早,想和你一起看日出。”傅时礼半犹豫着发出了邀请,天很冷,又要赶在日出之前走一段山路,他担心许嘉柠的热情和体力。
许嘉柠却出乎他意料的点头如捣蒜,她满心附和着。
傅时礼又提醒,“四点钟要出发,温度会很低。”
许嘉柠沉思一瞬,仰着脸说道:“那你要叫我起床,不然我没动力。”
傅时礼笑着说好。
去看日出的计划,傅时礼想了有两天,碍于天气的缘故,他还是决定将其推迟到春天,但今晚看到许嘉柠情绪低落,他又不顾一切地将计划提前。
许嘉柠兴致勃勃地回家,早早地睡了觉。凌晨四点,傅时礼的电话如约而至,许嘉柠从睡意中清醒过来,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悄悄下了楼。
车停在正对着楼厅门口的位置,许嘉柠吹了几步冷风人已经完全从困意中清醒了过来。
侧身系安全带的间隙,许嘉柠从路灯微弱的光亮中看见了放在后座上大束鲜艳的玫瑰和礼物盒,她装作不经意转过身,平静地看了眼傅时礼,又侧目看向窗外,窗户上她的笑意愈发浓郁。
傅时礼提前查过路线,车需要停在半山腰,再半小时山路到山顶,那里是欣赏日出的绝佳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