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在一旁推销：“给家里带点上海特产回去吧？”

程灼扬摇了摇头，道了谢后，走出了店里。

物是人非，糖的味道找回来又怎么样呢？

人都不是他的了。

日式小馆的包厢，沈挽溪和齐烨白好不容易等来了开完会的乔沐云。

乔沐云拉开包厢的拉门，脱了高跟鞋走进榻榻米坐下来：“不好意思啦，等我很久了吧，抱歉抱歉。”

沈挽溪帮她倒了杯绿茶：“你们最近怎么这么忙？”

齐烨白帮乔沐云碗里夹了一筷子鳗鱼寿司。

“别提了。”乔沐云快饿疯了，迫不及待的一整个塞进嘴里，嚼完咽下后道，“这次的甲方真的难搞，我都想劝我爸别伺候了，这单子别要了。”乔沐云拿起绿茶一饮而尽。

沈挽溪又帮她倒上绿茶：“你慢点。”

乔沐云摆手：“不行，我快被气死了，陪我喝点。”乔沐云倒上了酒，看着两人问，“我刚进来的时候你俩聊什么呢？”

还没等沈挽溪开口，齐烨白就抢过了话头：“在健身房遇上小柒的前男友了。”

乔沐云刚刚闷了一杯，震惊的放下酒杯说道：“又遇上了？世界这么小吗？你们说上话了吗？”

沈挽溪低头喝了口酒：“我说好久不见。他说，不好意思，您哪位。他半天才想起我的名字。”

乔沐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他装的吧？怎么可能真的忘这么干净？”

沈挽溪闷了一杯，苦笑着：“不重要了，反正他的态度就是这样，不想和我有一点交集了。”

沈挽溪情绪低落，乔沐云也跟着一起难过起来，她知道沈挽溪这么多年一直没放下这段感情。她拍了拍沈挽溪的背，安慰道：“为这样的人不值得，柒月咱们也把他忘了算了。”

沈挽溪红着眼眶摇头，又仰头喝了一杯：“不是的，云云，他以前对我很好，很好很好。在家里照顾我，在学校罩着我。我答应他要坚持这段感情，可是最后是我要跟他分手。”

乔沐云拍着沈挽溪的背，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沈挽溪趴到桌上情绪崩溃。是她要放开他的，她怪不了任何人。程灼扬把她忘了也是应该的。是她动摇了，妥协了，放弃了。是她硬要分手，是她逼他走的。

日式小馆的包厢隔音效果并不好，隔壁桌听到哭声的时候，敬酒的杯子也只是顿了顿，随即吐槽了句“这隔音是真不好。”

“不过东西确实不错，来来来咱们继续。”

埃文碰了一下程灼扬的酒杯，示意他干了。

程灼扬穿着白衬衫，卷起了袖子，露出半截有力的手臂，他单手握着玻璃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尖用力到发白，手臂肌肉线条绷得很紧，手背上青筋暴起。所以，她后悔了吗。她凭什么后悔，他让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对她付出了全身心，却被她轻易抛弃，现在后悔又怎么样？他不可能再对她心软，不可能原谅她的狠心。

沈挽溪喝的急，人有些晕，就趴在桌上闭着眼。

齐烨白拿了手机站起来：“我先去买单。”

乔沐云跟着站起来：“哎，你等等我。”

两人一起出了包厢，拉上了门。

在柜台付完账，乔沐云挽上了齐烨白的手臂，亲昵道：“等会先把柒月送回去，我去你家好不好？”

齐烨白笑着看了她一眼，搂上她的肩膀，侧头问：“怎么？掐准了我后天出差？”

乔沐云撒娇道：“要不我请个假，跟你一起出差去好了。”

齐烨白掐了掐她的脸：“胆子这么大了？”

乔沐云退掉他的手娇哼了一声：“哎呀，掐红了一会儿。”

齐烨白低头在乔沐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乔沐云含笑轻推他：“你收敛点，有人的。”

齐烨白轻笑着，忽然感觉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脖领子，那人力气很大，把他拽着往后，然后在齐烨白什么都还没看清的时候，左脸被抡了一拳，这一击猛拳，齐烨白整个人扑到了走廊墙边。

“你谁啊！凭什么打人？”乔沐云扑过去扶住齐烨白。

齐烨白嘴角渗出血迹，抬眼看了对方一眼。程灼扬？

程灼扬冲过去拽住齐烨白的衣领子又是一拳。

齐烨白把乔沐云拉到身后，开始还手。

两个男人扭打到一块儿。

一时间，店员，食客都围了出来。

一帮人去拉架。

店员拉住齐烨白，埃文和另外两个人冲出来拉住程灼扬。

“Yang，怎么了？”

“冷静点，有事好好说。”

沈挽溪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弄醒的，看着乔沐云和齐烨白都不在包厢，外面又吵吵嚷嚷，就打开拉门走了出去。

看到走廊里乱哄哄的一团，她在人群中央看到了乔沐云扶着齐烨白，齐烨白嘴角有血迹。

她挤进人群，问乔沐云：“怎么了，怎么回事？”

乔沐云气的冒火，往前一指：“你问他！不由分说就冲出来打人！”

沈挽溪往前看去，程灼扬？

他怎么也在这？

他们俩为什么打起来？

沈挽溪问向程灼扬：“你为什么打他？”

“我打他怎么了！”程灼扬要不是被人拉着，还真可能再给齐烨白来一拳。

埃文死拽着程灼扬，低声道：“Yang，你冷静点。”万一有人把他认出来，或者对方要把事情搞大，就不好收场了。

一点道理讲不通，还想打架。

沈挽溪转头对乔沐云道：“云云，你先带烨白回去。”

乔沐云看着沈挽溪她喝了不少酒：“柒月，你行吗？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