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吸引boss的独门技巧[无限](461)
顺带从赛罕家里掏出了一沓纸币作为经费。
如今木偶之风盛行,卖药的人也寥寥无几,大多是些无力耕种、平时上山采点药材的老人。
青涿坐在小桌前,看着林珂朝那名卖药老人走去的背影,目光又被树叶间打下的光斑吸引,抬头望了望炽阳。
比起塔古族,这里的太阳似乎更加热烈、金灿。
他叫住了一旁路过的荣西:“前辈,找你问个人。”
荣西没好气地哼了声。
他这两天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玛蛮人平时嘴里吐不出些好话,甚至气人得要死,也就有事情央求他的时候才乖乖喊一声“前辈”。
最令人费解的是,这么喊他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偏偏他就只吃萨恩那一套。
虽然没什么好脸色,但荣西还是被喊得心头一跳,停下脚步勉强道:“好吧。谁?”
“娜仁。”
“……”荣西的脸色忽地变了。
他瞬间抛下故作矜持的姿态,有些严肃地冷着脸问:“哪个多舌的废鸟和你提起这个名字的?!”
他的转变实在有些快,以至于青涿想不发现异况都难。
他睁着眼,作出一副有些困惑的模样:“没人和我说。是…昨晚梦里有个叫娜仁的女孩找到了我。”
“她浑身是血,像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样。她还说很想家人,想让我带她去找他们。”
一段半真半假的话,荣西很快就信了。
这事已经过去这么久,早就没人再提起了,是鬼魂托梦也说得过去。
“所以,她到底是谁?”青涿问。
荣西轻轻叹了口气,往他这凑近几分,声音压低:“我和你说了之后,你在族里不要提起这个名字,一句都别提……如果她再到梦里找你,你就给她指个路。”
“娜仁是昂鲁师傅的女儿。”
高山空气稀薄,荣西的声音都被压得有些窄。
“…”青涿忽然失语,目光愣愣地盯着桌上那只笔。
“她意外死后,师父十分悲痛。从那时起便搬到了木雕坊里,开始整天没日没夜地做人偶,这么多年了还没走出来……所以,你在木雕坊里一定不要提起她。”
荣西叮嘱了几句离开,青涿默默地坐回到椅子上。
他想起来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了。第一次轮回,他和吴穆去到墓园里时,这个名字出现在墓碑上。
【爱女肖德娜仁之墓】
左下落款【慈父肖德昂鲁】。
……娜仁之死,真是人偶所为的话,那作为父亲的昂鲁究竟知不知道?
不知道还说得过去,若是知道,他又为什么要助纣为虐?是眼前既得的利益重过亲生女儿的命、还是有别的目的?!
把这条信息同步给其他人后,所有人都听愣了。
昂鲁这个人鲜少出现在演员们眼前,但他在塔古族的背景中却是至关重要的一角,如今又和主线剧情的桑吉古丽扯上了些关系,身份立场愈发神秘。
众人好不容易消耗完了这个信息,刚随着队伍跋涉回到塔古,又从一号那里得知了另一件事。
在演员们启程去集市后,它看到额尼带着包什么东西出了门。
彼时天光还黯淡着,河流两岸的民居都还陷在安静的沉眠中,无需睡眠的一号捕捉到那一幕,悄悄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愈发熟悉,额尼居然走进了木雕坊。
外族学徒全去了集市,大院内空荡无人,他径直走到了昂鲁的屋前,敲了门。
为了躲避二人视线,一号缩在厨房墙边,但苦于距离过远,听不到对话。
所幸它灵机一动,想到了青涿亲自传授的“领导学问”,大摇大摆、昂首阔步、挺着肚腩就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看到“赛罕”以后,二人只是有些微惊讶,但也并没想藏掖什么,显然要做的事是这位族长也知晓的。
一号走近前,正巧看到额尼要把那包东西递给昂鲁,当下便伸出了手,顺势截了过来。
解开布包,里头是用纱布包起的一个个小囊,纱布外贴着小纸条,写了名字,而囊中则裹着深绿色的碎粒,散出股夹杂着土腥的苦涩味道。
是药草。
一号认得出来。
它没做多余的反应,把布包重新系好交还给昂鲁,问额尼:“药草的份量还够吧?阿塔格快要出去采买了。”
青涿传授的领导奥义之一:
随便抛出两句话,下属自然会开始揣摩你的意思,倒豆子一样把你想听的内容都倒出来。
遇到问题也不要慌张,含糊其辞地应两声,要相信,汗流浃背的不会是你,而是你的倒霉下属。
…虽说这种鸡毛领导不太讨喜,但在赛罕一号鸠占鹊巢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么干能维持住族长人设了。
额尼果然汇报起了最近的进展:“药快要用完了。昨天阿塔格找过我,我把需要的份量都告诉他了。”
“只是……族里的情况越来越糟,那药是不是可以多放一点?”他问一号。
什么药,什么多放一点?
一号清澈的眼神回看了过去,出生后才运转了两天的脑壳显然还跟不上节奏。
——但没关系,它还有青涿传授的终结技。
留着胡茬的臃肿男人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直直看着对面的额尼,和风细雨却一字一顿道:“你觉得呢?”
把问题拋回去的同时,一定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温和而专注地注视对方。
但同时,语气请不要过于和煦,那样容易让下属产生你过于好说话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