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吸引boss的独门技巧[无限](466)
好容易遣散了还在对吵中的塔古人,演员们才得以从厢房里走出,透了口气。
叮咛一号把那药包送给桑吉古丽后,青涿抬头时见月色已高,便带着其他人回了木雕坊。
路上,一行人遇到了潜伏在墙角边观察形势的桑吉一号。对方见机潜逃后回了一趟木雕坊,却发现大家都不在,只好蹲守在赛罕屋子边上,等时机合适去找自己的“哥哥”。
既然碰巧遇上了,周繁生就顺手将它收入了道具栏。
这本该是一个不平静的、甚至极为喧闹的夜晚。但在黑色的混沌幕布内,塔古人却像是集体吸入了安眠粉一般,吵闹与争论都迅速休止,山里很快宁静得连落叶坠地的声音都能听清。
青涿回到木雕坊的第一件事,就是烧了壶热水,把赛罕人偶体内的药分了几份,搅在开水里混成浓绿色的酸苦药汁。
众人捏着鼻子把药喝下,才放下杯子便看到了门外走进来的一道身影。
斑驳的石地板上还躺着两只被开膛破肚、药粉洒了一地的人偶,荣西只暼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急匆匆把青涿拉了出去。
“你没事吧?!”荣西凑近了脑袋,前后左右把青涿看了一整圈,好歹是稍微放了点心,没好气地数落起来,“你们刚刚是不是跑去凑热闹了?啊?这是什么热闹都能随便凑的吗?不要命了?!怎么这么缺心眼……”
院落无灯,荣西的小麦色肌肤几乎与浓雾融为一体,只有眼白与说话间露出的牙齿格外亮堂。
有些滑稽。
青涿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知道了,我缺心眼,不该凑热闹。”
“你找我什么事?”
荣西话音戛然而止。
“那天的事,我想起来了。”他静了会儿,说,“一点。”
青涿思考了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就是最早那天,荣西说有事找他,最后却忘了的事情。
“你说。”他转过视线去看对方。
“三十六。”荣西说,“……不对,三百六。”
“……”
等了会儿,发现没下文的青涿:“…然后呢?”
荣西也觉得有些无厘头,但他这两天已经尽力在自己的脑子里挖掘,就差把记忆掰成一瓣瓣摆成果盘捧过来了,憋了会儿又吐出句话。
“是个人名。”
三百六…人名??
青涿皱起眉,只觉得有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这熟悉感里又跳跃着一丝丝荒谬。
他往荣西投去询问性的目光,睫毛一眨一眨,似乎在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荣西胸口外扩,往鼻腔里狠狠吸一口山间冰冷的寒气,随后两手捧起头,一手揪起自己一把头发。
仿佛给鸭子拔毛一样往外扯动。
青涿睁大了眼,“你在干什么?!”
荣西的嘴被胳膊挡住,说起话闷声闷气:“思考。”
青涿:……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今晚见到荣西的第一眼就觉得古怪了。
原来是对方的头发突然在这两日单薄了许多。
见荣西闷不做声地继续用物理方式刺激大脑,青涿于心不忍地制止了他,自己揣着这不知所云的线索回了屋。
吴穆和严好对于桑吉古丽是百分百的信任——既然已经把赛罕木偶里的药草给了她,那么距离研制出药方、助他们脱离小世界也就不远了。
于是,二人心安理得地抱着棉褥子呼呼大睡。
林珂躺的位置偏上,视线轻松越过中间三颗黑汪汪的脑袋,看着垂眼凝思的青涿。
“有心事?”她问。
“三百六,一个人名,你能想到什么?”青涿随口问。
林珂沉吟了会儿:“好像有点熟悉,这是谁告诉你的?荣西?”
“嗯,他很奇怪,好像有人对他说了些外面的事。”青涿说,“关于我。”
“三百六?”正在这时,一道模糊的声音从旁边被子里传来。
周繁生探出头,闭着的眼掀开一条小缝,显然还没睡着,“个位数是多少,是零吗?”
“不知道……你想到什么了吗?”青涿微挑起眉尖,问。
周繁生的第一直觉与二人出奇一致,点点头咕哝了声:“有点熟悉……我想想啊——”
“啊!”他眯着的眼突然睁开,看向青涿,“想起来了,不过不是三百六,是三六三。”
“就是成长惧本里…”周繁生话音一顿,停了会儿才继续,“我们去过的那里!”
他要说的话显然和惧本内容相关,被系统制止了,只得旁敲侧击地提示。
青涿闻言,将那份惧本的记忆回调了出来,一个个场景重现复刻,终于想到了那个地点。
金洞寺!!
周繁生口中所说的三六三,也并非一个人名,而是三个尊号。正是金洞寺里,供奉在混沌主旁边的神灵塑像。
三手妙姑,陆町圣尊,三眼神将。
思绪一下子随着这份记忆泡沫被拽回到那个惧本之中。
金瓦红砖,垂着经幡的殿内,爻恶踩着红绸布,递给了青涿一柄锤子。
他说,混沌主式微,神魂溢散,旁边那些神都是吸食祂残魂的吸血鬼。他让青涿砸破那些道貌岸然的神像,锤烂它们金玉其外的璀璨金身。
为了隐瞒自己并未受控的事实,青涿不得已按照他的话去做,结果五脏六腑一阵翻滚,吐了好大一摊血。
…还有,在罐头加工厂中,为了摆脱主管的攻击,他又一次对着三手妙姑的神像下了手,随后晕了小半天。
……倘若这回,荣西要告诉青涿的依旧是这三位,那祂们连续跟了他好几个惧本,究竟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