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吸引boss的独门技巧[无限](734)
嘈杂的声音像是夏日聒噪的蝉鸣,吟吟不止的尖叫在雷雨爆发时便齐齐收声。
傀鬼显性,鬼域弥漫。
黑色的雾气笼住水晶吊灯,将灯光折射成血雾一般的浓红。
肤色被照得妖冶的青年冷冷垂下眼睛,五指掐住坐在首位上那人的脖颈,力度之大甚至将其从座椅上抬起。
失骨者。
组织的首位,竟交给了失骨者来坐。
——如果不是这人,不死之心就能救下江逐厄他们,这是何等荒谬的玩笑?!!
“我还没找你,你倒自己送上来了。”青涿轻声道。
他语气越是平淡,手下的力道便越是可怖,直将失骨者的脖颈掐出骨头移位的咯咯声,头颅也憋胀得黑紫。
“会长!”失骨者的助手惊恐大喊。
他被倒吊垂下来的鬼爪勾着眼皮,闭着眼发着抖。
青涿淡淡观察着手底下挣扎的人。
刚进来他就发现了,失骨者的模样相较于之前更加惨淡,除了失去骨头支撑而瘫软成烂泥的大部分肢体,他表皮上也多出了许多令人心惊的诡异伤口。
高高隆起的肚子、歪斜的鼻骨、被削掉一只的耳朵、只剩下三根的右手手指,除了肚子是林珂所为,剩下的都像是另有人下了毒手折磨他。
若不是剧场里无法杀人的规定,恐怕这位预言家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第407章 遗产
剧场里无法杀人。
这是一条连恶名在外的驭鬼师都无法破除的死律。
失骨者痛苦地瞪着双眼,龇牙咧嘴地蠕动着唇部,鼻梁骨歪斜,高高扬起的眉头之上是深深的抬头纹沟壑。
狼狈,让人完全想不到会和大名鼎鼎的大预言家是同一人。甚至可怖到让目视者禁不住想——这般苟且偷生,和死也没有区别了。
在彻底窒息的那一刻,青涿骤然失去了对右手的控制,他轻微转动着眼珠,看自己的五指在无形力量下控制着张开,一滩烂肉似的失骨者又摔在座位上,可怜可悲地捂着脖子大声咳嗽。
就在这时,输送到心脏里的氧气又让这个半生不死的人获得了说话的力气,失骨者抖着唇,把刚刚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咳咳咳,你成功了……我的预言…咳,果然没有出错……哈,哈哈…”
他捂着肚子,想捧腹大笑,最终却因失力而只好作罢。
“我本来可以救出江逐厄他们,”青涿竭力压制着自己骨髓中泛起的、想要不顾一切杀死眼前之人的痒意,强作平静道,“是你,用预言的借口把这条路堵死。”
他转过头,灰白的瞳孔机械地一一扫过在座那些或有印象、或全然陌生的脸,像一只过分精致的机关娃娃。
“你们不该这么信任这位预言家……严格说来,【判罪】的会长、【贩金】的会长、我的会长,还有我的朋友,都是因他而死。”
桌边的人微微仰视着他,目光复杂。
失骨者又遽然爆发出有气无力的笑。
“我早说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哈哈哈…你看,你不就拿到了钥匙吗!”他表情夸张,似哭似笑。
“拿到了钥匙,你就能进入最终惧本,把所有人救出来!!再然后!——我们所有人就都得救了!!”
青涿拳头握紧,目色冷如冰棱。
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原来真正的意思,是置他们这些人于死地、而后失骨者生!!
“你别看他们了,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失骨者扫了眼席间其他人,颤巍巍道,“组织存在的意义一直都是群体的繁荣,而非个人生死!!你看,【判罪】和【贩金】新上任的会长都懂得这个道理。”
“两位前会长的牺牲我们都深表痛心。”失骨者眉头提起,做出悲伤的惺惺之态,“但,哪有战役不牺牲士兵的?说不定二位很自豪能为我们的伟业而牺牲!再者,等最终惧本一破,他们也同样能够重获新生!!”
青涿听不下去,冷声打断:“那如果我们在最终惧本中折戟呢?!”
他们就永远回不来了!
那个最顽固执念是求生的江逐厄,那个为活命拼尽力气不得不一次次赌命的张久虞,死于火海的谭羽、不存人形的季红裳、相拥而亡的肖媛媛和周繁生…
算什么……?
“我说了,”失骨者耸肩,“哪有战役不牺牲士兵的?”
他外表模样滑稽可笑,但偏偏他摆足了一副自信满满的姿态,好像十足肯定自己能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面的青年,让他为所谓的“伟业”冲锋陷阵。
“你会努力拯救所有人的,对…”
“吗”字未出口,倏然有浓稠的黑雾从他眼耳口鼻中溢出,像是不断膨胀的棉花糖,鼓得越来越大,最终居然完全包裹住了他的头颅,乍一看就像是脖子上直接长了颗黑球!
“聒噪。”
周御青倚在会议桌旁,用手指敲了三下。
每敲一下,会议室里熙熙攘攘的鬼影便传来嬉笑的尖啸。
“谁给你这么嚣张的资本?”驭鬼师轻嗤一声,嘴边嘲讽的笑意看得人心惊,“想死直说,我随时能在惧本里满足你们,而他…也随时能甩手不干,任由你们慢慢去死。”他看了眼青涿。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事实上,公然与青涿叫板的也就失骨者一人。其余人谁都不愿当出头鸟,更宁愿做一个不出声、不表态,用默认促成必行之势的利益获得者。
“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周御青声音忽然软下来,侧头问青涿。
灼烧在心口的怒意在这短短一分钟内烟消云散,青涿没什么情感地扫过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