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吸引boss的独门技巧[无限](90)
她这样的态度让青涿彻底肯定了内心的猜想。
“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继续拜堂了?”他试探着问道。
“嗯,走吧。”新娘答应得也爽快,在宁相宜朱勉励二人的困惑视线中头一个走出了屋子。
虽然没理清逻辑,但剧情推进顺利,他们也就哼哧着跟上,反正手上握着答案的那位高材生就在队伍里呢。
朱勉励蹭到“高材生”身旁,像是差生请教数学题一般积极发问:“诶青涿小哥,新郎这就找到了吗?!是谁啊!”
跟着新娘从长廊上穿过时,附近巡游的宾客都纷纷避让开来,似乎天生畏惧于杀死自己的鬼新娘。
不需要劳碌作战的青涿也就顺便帮朱勉励答疑解惑了。
“新郎就是新娘。”他往前望去,目光落到背脊笔直步伐端庄的新娘身上,透过她好像又看见了另一个人,“你还记得袁小青吗?”
在袁育姿生日的那段空间剧情中,她的寝室里存储了许多画卷,其中一部分是袁育姿本人的,另一部分也画着袁育姿的容貌,但右下角却标了“袁小青”这个名字。
阅文无数的宁相宜当即就反应过来,她心思活络,一下子就猜中了重点:“你的意思是说,新郎是袁小青,她就是袁育姿的心上人,可实际上袁小青就是袁育姿?!”
“对。”青涿点头。
这个结论属实有点让人大跌眼镜,即使是饱览群书的宁相宜也不太能信服:“就因为那些画吗?”
仅仅根据那些画作,其实压根得不出什么结果,毕竟“袁小青”很有可能只是袁育姿常用的一个小名,无法被证明作为一个单独的精神个体。
“当然不止了。”青涿笑了笑。
“其实惧本一直在提示我们。”
第049章 新婚喜宴(完)
“最直观的依据,还是那些肖像画。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署名袁育姿的画,与署名袁小青的画其实有一道分界线。”青涿走在一身红衣的新娘身后,拉开三米的距离轻声说道。
“前者的扮相完全围绕传统衣物设计,人物姿态也更端庄娴雅,后者在画面上穿着更洋气,举止也更活泼……而且,袁小青这个名字从未在其他地方出现过,只有袁育姿知道并‘认识’。”
这么一说也引起了宁相宜的回忆,她歪着头思考了会儿,颔首道:“对,就算在袁家小姐五六岁的时候,她妈妈也是喊她‘育姿’的,从没提过小青。”
“嗯,然后就是一些比较隐晦的提示了。比如在国外留学后瑞秋那封信里,不仅鼓励袁育姿冲破束缚追寻真爱,也告诉她一定要‘爱自己’。”青涿继续说道。
【衷心祝愿你能寻得所热爱之人、所热爱之事。假如没有这样合适的人出现,也愿你能永远与最初的自己相伴,热烈地爱着自己!】
这是信件里的原话。
瑞秋和米雪儿两位挚友对袁育姿的影响很大,在同窗的几年里也一定对她说过类似的话,由此让自由的思想在她的脑海里埋下深芽。
“再比如回国后发现程满文的背叛那里,袁育姿在《哈米夫人》书上写满了【莫爱他人】。”
最开始青涿也只以为这句话是对程满文行径的控诉与错爱的懊悔,但现在再看来,却是袁育姿失控的最初信号。
在长久的诡异供奉之下,不详的病变从根基出发,顺着小时候经历的那场法事,以及经年累月下来的命运枷锁攀岩而上,侵入袁育姿的精神魂魄。
爱女子的下场是身陷牢狱死不瞑目,爱男子的带来是欺瞒与谎言。
深爱的至交好友在痛苦中死去,血肉相连的父母盲信他人而不顾自己。
偏执与疯狂爬入了她的脑中,让她握着笔一句又一句地写下【莫爱他人】……
一路从东廊的廊头走至廊尾,载着满盆尸肉的餐桌随主院闯入视野,刺激着人的视觉和嗅觉。
见宁相宜和朱勉励将信息消化得差不多了,青涿将剩下的部分一起抛出:“还有一些非书面形式的提示。比如和程满文结婚那天,袁育姿把我视作袁小青,但柯嬷并不认识我。”
在婚事的对抗与折磨式的供奉中,袁育姿精神失常,将身着西式风格衣裙的青涿看做了自己所爱的那个无忧无虑、漂亮活泼的袁小青。
柯嬷与袁父都知道她与袁小青的爱恋,因此在上轿时才会欺瞒她,说袁小青已经被载走,要从另一条路行至袁府来拜堂。
在拜堂礼时,袁育姿发现对面的人竟然是程满文,剧烈抗争之下便被袁忠炳指着骂为“神经病”。
与另一个自己相爱,在他们的眼中确实是“脑袋有问题”。
一串线索下来,只有中途歇菜一阵子、搞不清楚状况的朱勉励还云里雾里,从头到尾都亲身经历一遍的宁相宜很快就把前因后果推理出来了。
她抬头去看新娘那道笔直鲜红的背影,又转而去看那些面目全非、仅凭本能行动的宾客。
月光清亮透彻,但她将自己代入这个故事后只觉得凄苦阴寒。
自出生起被绑上提线写定命运的袁育姿多么苦痛,怀着祝贺之心却命丧黄泉的街坊多么无辜。
回想到那位面善热情的糖葫芦摊主和她的家人,宁相宜更觉得心堵,目光敛下都不敢去看周围浩荡的尸群,害怕看到那几张曾有一面之缘的面孔。
月夜星光下,新娘的脚步在主屋前站定 ,与化作死尸的袁父袁母对视一眼,才抬脚迈入屋中。
四人小队并未跟随而上,宁相宜眼也不眨地看她只身投进红芒,垂在身前的双手不由得紧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