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求狗(37)
尤其是胸口处一道贯穿伤,一直往外渗血,上了伤药裹了纱布不一会就把白色的纱布染成了红色。
贺兰慈看着带刀泛白的嘴唇,着急道:“神医!他嘴唇都白了!会不会血流干了死了?!”
那神医连忙摇头道:“不会不会,我的医术你放心。”
接着扯了被子,露出带刀,江临舟立马识相地把头别了过去。
只有被人腰上偷袭了一剑的江策川还能冲着带刀吹口哨,“带刀小兄弟还挺有分量。”
江临舟无语地踹了一脚他的小腿。
“就你有张嘴。”
“哎哎哎,别打,我这不是活跃气氛吗!”
一说话就牵动腰间的伤口,特别疼。江策川像蛇吐信子一样“嘶嘶”抽气。
贺兰慈关心带刀,没心情骂江策川。
神医找准了穴位,点了几下替带刀把血止住,然后为难地说。
“现在他这边的经脉也受损了,不如现在不等他长好,直接把原来接错的经脉一块断开,然后重新接上。”
贺兰慈看着一身伤的带刀,迟疑地开口:“现在?”
神医点点头,“长痛不如短痛,长好了也得再重新断开,还不如现在一块切断,重新连起来。”
“兰慈,听他的吧。他是神仙谷的沈无疾。”
那神医闻言,立马眼睛一亮,“你知道老夫!”
江临舟道:“同我母亲一个姓氏的神医我只认识一个。”
医人血肉,起死回生的神仙谷谷主沈无疾。
“沈无疾不是个白发美男吗?!我还看过他的话本!”
江策川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个老头跟话本上风流倜傥的痴情美男联系在一起。
“反正没人见过我,既然都是编排我,还不如我自己编。”
妙手回春的医术,乐于助人的心性,世人艳羡的容貌,高洁不俗的爱好,再加上个痴情种。
够后人写个千百本了。
贺兰慈听闻过沈无疾的名号,没想到汪故找来治他的医师竟然是沈无疾!
沈无疾医术无双,自幼就患上奇病,他这一生在为自己治病,也因此有了一身医死人活血肉的本事,但是常年蛰伏神仙谷,从不外出,世人找不到神仙谷的入口,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是不是真是如传闻那般医术高明。
贺兰慈一直都把沈无疾的事当个故事听,今日却让他得见真人。
从原本的质疑变成了相信。
“你需要什么?我差人准备。”
“火折子和铁链,不,他武功被废,绳子就够了。”
贺兰慈闻言,不解地看着沈无疾。
“正经脉是个活受罪的事,途中他肯定挣扎,要是不绑住他,刀走歪了怎么办。最好找个软巾塞到他口中,垫到舌根上面,防止他疼的把舌头咬断,到时候再给他接舌头就更麻烦了。”
“你没有麻药?”
“麻沸散?用不了,麻了之后就看不到他反应,不知道接的对不对。”
贺兰慈皱眉,但还是转身叫了二斗去准备东西过来。
门外的小丫头都紧张的站在屋子外头,当时看见贺兰慈抱着一身血的带刀,给她们吓得三魂六魄丢了三魄。
怎么好端端出去几天就变成了这样。像是打了什么恶仗一样。
贺兰慈推开门,吩咐了要东西,她们又急匆匆地跑走拿东西过来。心里默默祈祷小夫人一定不要有事。
毕竟带刀这样为人和善,待人真诚的主子可不少有,男妾不算太稀奇的,但是这样好脾气的男妾却极其稀奇。
那些男妾往往因着自己的身为男人却不能人事,在深宅后院受男人欺负而心理扭曲,脾气比一般的小妾还要坏,心思还要恶毒。
对待下人更是态度严苛,心狠手辣。
而带刀却恰恰相反,要是不说是男妾,她们只当他是贺兰慈身边的一个有头有脸的侍卫。
带刀不着寸缕,贺兰慈不愿意叫丫头看见带刀的这幅模样,又不想叫那些男侍人来,只好自己上手,用绳子拴住了带刀的手腕和脚腕,绑在床上。
沈无疾上前扯了扯绳子的松紧,皱眉道:“你,过来给他绑紧点,越紧越好,跟过年捆猪一样。”
江策川见那沈无疾看着自己,用手指了指自己问道:“谁?我吗?”
“对!就是你。”
江临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过去。
江策川不情愿地起了身过去,“人家捆猪的还有钱拿呢!我一天天地没银子拿就算了,还整天挨刀!”
江临舟发话:“回去给你涨钱。”
他这才麻溜地捆起带刀来。
沈无疾再次扯了扯绳子的松紧,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这有武功的人还是比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强多了。
然后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江策川一脸好奇地凑过来看。
“什么好东西,你藏这么深?”
只见打开的布包里面十多把小刀,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纸包。
沈无疾抬头一看见屋子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这,立马呵斥道:“看我干什么?还不快给他把软巾塞嘴里去,你等他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吗?!”
贺兰慈这才拿了软巾,捏开带刀的嘴,把软巾塞了进去。
心道真是遭罪啊,连麻药也不能上。
还在昏迷的带刀不知道那神医已经开始准备切断自己的经脉了,还昏昏沉沉地在梦里挣扎。
经次一行,带刀武功被废与贼人周旋,手上还拿着不趁手的武器,身上又多了许多的伤,每一道都是见血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