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求狗(91)
一右清了清嗓子,说:“我们三个人本来在摊子上挑面具,结果来了个男人叫住了带刀,他们两个似乎认识,带刀看见他十分震惊,后来就非要我跟一左离开,我们当然不愿意了,就跟着不走。后来又来了一男一女。”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一右愣住,问道:“哪个?”
“叫住带刀那个,长什么样?”
“戴着面具看不出来,不过个子很高。”
元白皱了皱眉,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又问道:“耳朵上是有三个耳环吗?”
一右脑瓜子一下子嗡了一声,“我,我不知道……”
他哪里去注意那人耳朵上有几个耳环啊!
元白的眉头拧地更紧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我等等他。他不是说过会回来吗。”
一左一右心里都嘀咕,回不回来还不一定呢,谁好不容易跑了还回来啊……
但是又不能直接把心里话给他们殿下说,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元白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了。
能让带刀这么大反应的的人,这天上地下只有他一个贺兰慈。不过自己曾经答应过带刀能给他几天假去贺府看看的,又何况这次是贺兰慈自己找过来的。要是带刀回来跟自己实话实说,自己就当这个事没发生过,他对乖小狗一向很宽容。
但是带刀回来后脸不红心不跳地跟自己撒谎。
自己又给了他一次机会,提醒他自己已经知道了,只要他说实话,自己不会再问责他。
再第二次机会下,带刀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谁也没见,我自己散步。”
带刀话音刚落,元白脸色一黑,只听见极响的一声,刚才还在桌子上的药碗摔在了带刀脚边,直接摔了个粉碎。
“今晚你跪在门口,给我守夜。”
元白揉着眉心,转过身去扶着桌子。他气急了,头晕目眩,感觉头似乎有千万斤重。
等他缓了一会,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带刀依旧笔直站着。
元白恼怒道,“为什么不跪?我罚的不对?”
“殿下说让我出去透气。”
“我是让你出去透气,没说让你去见贺兰慈!”
带刀不说话了,慢慢跪了下来,膝盖底下还有瓷片渣。
元白原本是想让他吃点苦头的,但是带刀往后一退,跪下了,刚好避开了地上的碎瓷片。
元白看的一清二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走到床边就准备休息了。
带刀自己一人跪在门口,低着头,眼睛看着地,似乎要把地盯出个洞来。他看的虽然是地,但是想的却是贺兰慈。
主子现在在京城,那么当初在蜀地相遇不是巧合,是他要往京城去,路经蜀地。
那么到底为什么主子要进京呢?
带刀本来就不是聪明人,又想的是贺兰慈的事,不敢怠慢。一直死盯着地想这件事。
但是在元白眼里看来,带刀一个人跪在门口,低着头,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
于是他翻身下床,开了门,说道:“回去睡觉。”
带刀的思绪忽然被元白打断,他抬起头看见元白的脸。
元白见他一副懵懵的申请,心道刚才不会是睡着了吧?
“回去睡觉。”
元白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遍后,带刀立马起身,还不忘记给元白关上门。
可是他出了元白的门,却没有回他在客栈的房间,而是逃跑了。
他想明白了,他总是顾虑太多,也许自己的顾虑还会给主子带来麻烦。
主子现在想要自己回家,那么自己就回家。
自己自作主张要与元白定三年之约,反过头来还要等主子来接他,自己总是被动的,从没有主动过什么。
带刀用轻功在屋檐上来回蹦跳,不再像是一只笨狗,而是一只灵活的野猫。
主子让他回姑苏,可是他的家也不在姑苏,主子在哪,他的家就在哪。
主子是姑苏王长子,而姑苏王是皇帝亲封的王爷,王爷长子进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朝圣。
所以主子肯定就在皇宫。
带刀对东宫已经熟悉了,皇宫他还没摸索过。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毕竟贺兰慈在那里。
主子总说要带自己回去,这次轮到自己带主子回家了。
贺兰慈回来后想早早就睡,谁知道那老皇帝非要把贺兰慈叫过去谈心。
贺兰慈就算再怎么烦心,也得装作没事的样子。
“兰慈,好孩子,快过来坐。”
贺兰慈见他一副殷勤的样子,十分不情愿地坐了过来。
“民间集会感觉如何?你和嘉宁年轻尚轻,应该会喜欢逛这些东西,像我这般年纪的,就没有这样的好兴致了。”
贺兰慈陪笑道:“陛下龙体安康,好兴致自然会有的。集会很热闹,只是我和嘉宁公主都喜静,不太习惯这样的环境。”
皇帝闻言,笑呵呵道:“嘉宁这孩子喜静我知道,没想到兰慈你也喜静。我就说你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家嘉宁啊,生来就是要嫁你的。怎么样兰慈,不如择日将这门喜事定下如何?”
贺兰慈没想到他能从集会扯到婚事上去,连忙摇头。
“陛下抬爱了,臣与嘉宁公主的确不合适,我有一贤弟,当陛下良婿再合适不过了。”
陛下见贺兰慈一如既往拒绝了他,于是摆了摆手,“没事,这件事不急,我们改日再议。”
贺兰慈见他开始拒绝谈论这件事感到很奇怪,刚才他不是还兴味盎然的,这时候就开始摇头摆手装不明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