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树花开(103)
“阿禾,你不是说钓鱼吗?鱼钓到没有?”
“温啊!”宋今禾见来人,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我打羽毛球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宋栾树揽着沈温瓷的肩,轻哧了一声,“成天跟大头虾那样。”
“大头虾?温啊,什么是大头虾?”
沈温瓷:“……头很大的虾吧。”
“我今天真准备了大头虾!”就是因为准备得可丰盛了,宋今禾才特地为了控制热量提前消耗一下。
一旁眉眼精致的景黎,转转球拍,“一起打羽毛球吗,我们男女混双!”
一段惨痛的记忆突然浮现在脑海里,沈温瓷摆手拒绝,态度坚决,“不了,你们自己玩吧。”
“……”
宋栾树见她避之不及,“怎么了?”
“打出阴影了。”沈温瓷把那次跟姜时熹双打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眼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他轻笑,“你跟我一队,我怎么会让你输。”
这样的漂亮话,沈温瓷爱听,勾唇笑了笑,“我逛一下,逛完来找你。”
宋栾树在她转身之际,握住了她的手腕。
握手腕这个动作有种别样的暖味,在某个角度,掌心是能感受到来自对方手腕的脉搏的,而这种感受是单方面的,就会有种私藏了珍贵宝物的错觉。
“快一点。”
“好。”
整座园林以“藏而不露”和“缩龙成寸”的布局,在有限的空间里分别建筑了许多别致又富有岭南风情的景致,通过回廊、花窗、影壁的巧妙借景,造就了园中有园、景外有景的绝妙效果,意境深幽广邃,一看就耗费了主人家许多的心思。
庭院中水榭八面为窗,环水而立,风起,竹编屏风一扬,一个行迹匆匆的闻钊忽然出现。
他一见她,顿了顿,而后往她身后看去。
沈温瓷轻启红唇,“她没来。”
闻钊:“……”
立于亭中向外观望,植物即是景物,阳光、雨水都成了点缀,每一面的景致都别有风韵。
“那个……”
沈温瓷没空理他,沁晖园每处景物设计都匠心独运,寓意深长。如果说空间美学,可以让人们抛开外界繁复元素的打扰,释放各种感官,去体验人类情感、生命状态与自然的融合,那建筑的细节就是更能体现建筑诗意的部分。
“阿瓷?”
“你到底要说什么?”沈温瓷连宋栾树都不让跟着,就是想好好逛逛这园子,怎么突然跑出个程咬金呢?
“我想问,时穗……她在哪?”闻钊莫名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矮了半截儿,前有惹怒她闺蜜,后有帮着景周对付她的嫌疑,尴尬过后,连忙道:“不说也没事……”
“有什么条件能交换吗?”
“啊?”闻钊反应过来,转眼就把宋栾树卖了:“我可以告诉你宋栾树的一个秘密。”
第50章
沈温瓷笑,“诚意呢?”
“那时候你在德国,有一次叫他出来吃宵夜,他一个人顶着寒风,在阳台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那时候,我跟景黎都觉得他终于走出来你的魔爪,迎来了新生活。”
闻言,沈温瓷一愣,那点笑意冷淡得跟白开水似的。
闻钊笑了笑,腹诽让她吃一次宋栾树的醋可真难。
“直到我看见他手边放着一本破破烂烂的相册笔记,我才知道跟他打电话的是园林造景师。我们那时候还笑他,放着四九城里的四合院不住,跑来这南蛮地界搞什么园林,吃饱了撑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我偶然捡过一次你送他的手玩,他提前那年暑假他拉着你跑岭南建筑群的事儿,我才联系起来的。”
沈温瓷记得,那时正值夏天,阳光仿佛灼烧似的,他还故意跟自己打赌,打赌就算了还要讹她新到手的古玩。沈温瓷养的那条小黑蛇死掉了,她伤心了好久,就想养些长寿一点的小动物,刚瞅准了一小乌龟,正在兴头上弄来好多乌龟的饰品,结果被宋栾树横刀夺爱!
“那个笔记里密密麻麻都是你跟他说喜欢的东西,所以你现在看见的的这个沁晖园里面的一砖一瓦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
沈温瓷微微垂眸,心潮如惊涛骇浪翻涌。
难怪他总想让自己来这里住一住,她还以为……
有人说说当一首以前很喜欢的歌听腻了,删除后,即使时隔许久,它仍会再次出现惊艳了你。
她现在看见这些园中之砖雕、木雕、灰雕、石雕等四大雕刻作品,就是这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如果说是某个人的安排。
沈温瓷明眸如醉,轻轻一笑,忽然生出一种叫感动的情绪。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时穗在哪了吗?”
“可是我觉得你最需要的不是知道她在哪。”
闻钊一听,觉得这话的意思似曾相识,“果然一个被窝儿谁不出两样人。”
沈温瓷抿唇,未接腔,接着道:“时穗觉得你处心积虑,人品不行,所以她要弥补自己这些年少看的好多帅哥。”
她特地在最后四个字那咬了重音,闻钊听出来深意。
“……”
愁眉苦脸起来,“我也不算处心积虑吧,那时候她那个初恋本来就是把她当梯子往上爬的,我只是提前让他做了选择。”
沈温瓷听他喊冤,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时穗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