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树花开(90)
复合?沈温瓷忽然想起那天他哥怀里那个女人,皱了皱眉,感觉这感情问题比她手里的资料还复杂。
看来联姻这种稳固利益的夫妻关系,也并不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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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曌大楼,一场意料之中的弹劾会议正在进行。
会议定在早间十点召开,偌大的会议室气氛紧绷,让人只觉稍不留神,便会触到燃点,一触即爆。
其他资方不满宋栾树只守不攻的退让政策来应对步步进逼的态势。
“宋大少,时至今日,你该给大家一个说法了吧?”西装笔挺的第二资方代表语气不善,开口即亮刀,“劲风死不松口,据说现在还扯上了知与的沈温瓷,两个大资分食一个饼盘的事情还从未有过,照现在这个形式,金阙被动刀是早晚的事。”
宋栾树坐在会议桌首座,即使此刻正被弹劾也没有惊慌的表情,摊了摊手,笑笑,“专欲难成,众怒难犯。我既然敢做,那便担得起。你是金阙第二大资方没错,但别忘最大资方是谁,论起亏损,我赔的更多,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大少这句话,恐怕要打个折扣来听吧。”一个稍稍年长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笑了,鹰眼似的眼睛直盯宋栾树,“宋大少掌控金曌集团没错,这些年我们也看得到您对公司的付出,但沈二小姐跟您是什么交情,我想大家也有所耳闻。这次对劲风的方案执行,投入数目巨大,成与不成,都得另说。
成功当然皆大欢喜,于是只需要讨论不成的问题:“如果最后金阙退出,最大得力者还是您身边的沈二小姐,关于这一点,大少您的态度,我们都很顾虑呐。“
宋栾树眼眸深邃,眸底流转的微光都是染着几分轻佻,“那么,梁董事的意思是,需要我今天表个态?”
梁董阴鹜的语气一如他的眼神,“可以这么说。毕竟,大少你现在的态度,可是有护短的嫌疑啊。”
宋栾树但笑不语。
众人皆默。
在场的景周看了看坐在会议首座的那个男人,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忽然心里一沉,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下一秒,就只听到宋栾树好整以瑕地敲了敲桌子,左手摩挲把玩得柔和如脂,触感厚重的龟背,伴随着他的一声嚣张,触到实木会议桌面发出巨响。
“护短?那又怎样?”
不必吃惊。
有一天,当你发现你爱上一个令你时常反思又心疼的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
少年的时候,总是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满腔爱意表达出来,而结果往往是陷入表演之中而不自知。所以两个人的记忆オ会出现偏差。那些觉得刻骨铭心的过去,对方往往没有同样的感觉,甚至茫然不知。
宋栾树不想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他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花了这么多的精力,还不能够护她周全,那他这么多年的辛苦岂不是白费。这一次,不论她要争什么,他都会一一奉上。
所以爱一个人实在是一件,自讨苦吃的事。
胆敢这样去爱沈温瓷,纵然沈温瓷的,恐怕世间再无第二人,因为全世界只有一个宋栾树。
会议尚未结束,景周找了个借口,退出了会议室,毫无表情,连眼角眉梢都挂满了风霜般的冷意。
付晋走过来,有些担心,“景少,你怎么出来了?”
“失心疯似的,”景周忽然开口,语气有些冷,“付晋,宋明知道这件事儿吗?知道他这样吗?”
“宋先生说,如今金曌全权由大少负责,无需过问他。”
“笑话!”景周烦躁的拂了拂额头,“其他资方真金白银把钱砸进去的,这是说退场就能退场的?他现在一心维护沈温瓷,不是逼着其他人离心吗?”
这事付晋不好接腔。
思前想后,当机立断。
景周:“你去应约,劲风那里。”
付骏心中一凛,几乎控制不住音量,“什么?”
“劲风那里我来出面。”
“大少……”
“先不要跟他说,反正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的。”
“可是、可是这不是小事……”
“我知道,”景周的语气淡淡的,“再放任他这样下去,宋栾树迟早会出事。”
景周跟闻钊不一样,闻钊毕业后自己单干,他是一直跟着宋栾树从头干起来的。
宋栾树当初应酬喝到胃穿孔,每天加班连轴转,这些辛苦都是一一尝过来的,就算不为了身后的景家,作为他的伙伴,景周也看不到他如此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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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阙幕后资方一贯神秘,原本沈温瓷以为三天时间恐怕不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金阙那边还挺懂主客场,指明了去新荣园谈,其引发的深意足够令沈温瓷揣测三分。
沈温瓷长舒一口气,这几天因为陈云礼一句云里雾里的话搞得蛮焦虑的。
得到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和宋栾树坐在珠宝店挑戒指。
这是一家离山越居最近的一个购物商场,本以为以宋栾树这种“买个水晶都要去矿厂直接拉原石回来”的少爷本性,对这一类大众饰品应该不感冒的,谁知这家伙挺随和,一连试了好几个款,看起来都挺满意。
“能不能多买几个,我一三五、二四六换着戴,万一哪天我拍坏了还能替换一下。”
“什么拍坏了?”
宋栾树轻咳,回避,“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