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滞销盲盒攻略黑莲花(79)+番外
被子拉到了下巴,他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
陈岁桉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 摸着下巴点头。
她最喜欢这个睡法,整个人被被子都包裹起来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相当有安全感。
现在黑莲花也是这个极具有安全感的睡法。
左看看右看看, 黑莲花脑袋上湿哒哒的头发还不是很顺眼。
出去找个白巾给他擦擦。
想着, 陈岁桉推门出去了。
楚霁川两只手吃力地从被子里伸出来, 试着爬起来。
头发是湿的,擦干才能躺下,他如今用的是陈岁桉的身体,毕竟不是自己的。
扒拉到了一半,楚霁川又撒手躺了回去。
生病如何,不生病又如何,陈岁桉只是虚假的关心,他为何要在意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她不上心,自己反倒关心起来。
狗拿耗子。
楚霁川唾骂自己。
此时应当是她来为她的身体擦干头发。
这么想着,楚霁川端正躺了回去,心安理得等着陈岁桉来帮他擦头发。
左等右等,等到花都快谢了,陈岁桉还是没有回来。
楚霁川只觉得脑袋越发昏沉起来。
果然如他所想的,对他好是有所图,是虚伪的。
这不过才几天,她甚至不愿再坚持下去。
她想要的得到了吗?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半途而废?
楚霁川浆糊般的脑子开始本能地想着与坚持不懈有关的诗词。
“骨曰切,象曰磋,玉曰琢,石曰磨;切磋琢磨,乃成宝器;人之学问知能成就,犹骨象玉石切磋琢磨也。”①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②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③
……
楚霁川恨恨着把每一句的出处都记下来,只待和陈岁桉换过身体以后就布置给陈岁桉,一天背一本书,狠狠治她的毛病。
容月敲门进来了,打断了楚霁川预备为陈岁桉量身定做的读书大计。
“小姐,主君让我来给你擦擦头发。”
楚霁川抬眼往门口看去,容月拿着一方白巾站在门口。
他又往前起了起身,以便能看到更远的门外。
空空如也。
“她呢?”
楚霁川冷着声音问。
“回小姐,主君和张侍卫说了些什么,便出去了,奴离的不近,没有听清。”
楚霁川冷哼一声,又躺了回去:“放那吧,我待会自己擦。”
容月有些为难,小姐最近不喜她们近身她们是知晓的,像换衣服此等小事,她们见小姐能自己穿好,也便罢了。
可是这给小姐擦头发是主君临走亲自嘱咐的。
她迟疑着向前:“主君临走前嘱咐奴婢务必给小姐擦干头发。”
楚霁川又坐起来,拿过白巾往头上擦:“我在擦,下去吧。”
容月还是有些迟疑。
楚霁川沉着脸:“下去。”
“是。”
容月低头退下了。
现在的小姐真是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楚霁川见门合上了,手里的白巾随意扔掉,顶着一脑袋湿哒哒的头发躺回去。
陈岁桉背着他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陈岁桉自己的身体也别想有好。
她把自己的侍卫叫走了,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她想干什么,自己不日便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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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西榆林巷里,一个一身月白圆领长袍,腰别蓝穗玉佩的男人俊逸潇洒,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他的身后跟着一身劲装的侍卫,更彰显了他的身份。
然而这个翩翩如玉的俏公子手里却用草绳吊着一尾鱼。
西榆林巷里住的皆是老人。夕阳还未西下,天边朵朵鳞云被染成驼红色,各家各户都升起了袅袅炊烟,更有吃的早的老人,此时搬着小巴扎三三两两坐在门口,闲着唠些家常。
“是这里吗?”陈岁桉问道。
她与张榛一进来就吸引了坐在小马扎上老人的目光,若是三两个便罢了,走几步路便能遇到一撮,陈岁桉丝毫不怀疑,走过去的下一秒,他们嘴里的话题就会变成自己。
“是这里。”张榛肯定着。
几个时辰前,主君问他可知哪里有猫。
他当即就明白了主君的心思,上回让他去找小狗哄小姐开心,这回要亲自找猫来哄小姐开心了。
他因此细细同主君讲。
一般正经求一只猫是需拿一尾鱼聘的。
聘的猫最好是要选那种普通人家,太穷的人家没有猫儿,太富人家养的猫儿容易怠惰,抓只老鼠都不会。
如若这户人家家庭和睦是最好不过的,猫是有灵性的,像这种人家出生的小猫崽愿意同人走,那就说明好运即将到来。
西榆林巷就是最合适的地方。这里不算是京城的中心圈,住着的大多是寻常百姓。也不是极为偏僻的犄角旮旯,说明住着的是小康之家,能满足温饱尚且有富余。
陈岁桉自然是可以在集市上去挑一个被训练好的,衬合心意的,不吵不闹只会撒娇喵喵叫的。但是她看上的是张榛嘴里的那句“好运即将到来。”
她是不纠结于好运气的,但是这猫是给楚霁川的。
幼时大雨中的他还历历在目,他的生母跪在烟雾缭绕的祠堂里,镀金佛像下,她磕头虔诚不已,祈求她的儿子一生缠绵病榻。
这猫是送给楚霁川的,所以她想求一只好运小猫。
即将走到巷子尽头,巷子深处,是一家门漆有些剥落的老房子。
这个房子怎么看也都不像是一个饭饱仍有富余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