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江建国神色木木的踩着缝纫机,像个木头人,无悲无喜。
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算要熬到刑满释放了。
“江建国,有人探监。”
其他犯人投来羡慕的目光,但,没人靠近他,将他排斥在圈子之外。
人贩子在监狱里人人喊打,江建国经常是被打的鼻青眼肿,只能求助于工作人员,但没啥用。
认罚是认罚的,但,下次还敢,打的更凶呢。
江建国以为是出狱的妻子来看望他,但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子时,他愣了一下。
“你是谁?”
“你不认得我了?”在云浣浣的记忆里,江建国长的不错,精神气十足,永远把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体体面面面。
可现在,他的精神很差,萎靡不振,面部浮肿,胡子拉渣,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几乎判若两人。
江建国仔仔细细打量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眼熟,忽然,他的神色僵住了,怎么可能?
云浣浣挑了挑眉,“认出来了?”
江建国差点不敢认了,昔日瘦骨如柴,畏畏缩缩的小姑娘,如今明艳动人,自信而又美丽,还隐隐有一丝上位者的气势。
他眼中的恨意熊熊燃烧,“江三丫?你怎么还敢跑来看老子?”
这就是害他坐牢,不得自由的贱人!当初就应该把她打死,永绝后患。
云浣浣看了一眼现场的狱警,微微一笑,“很遗憾,你没死,也没残。”
江建国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打过去,“你什么意思?”
云浣浣记得他经常动手打原主,有事没事把她当沙包般殴打,至今她身上还有伤疤,很难去除,除非是做手术。
“听说,你几个儿女都没有过来看过你?啧啧啧,好惨啊,哈哈哈。”
她笑的可开心了,江建国目露凶光,要不是碍于有狱警在,他都想重拳出击。“关你屁事。”
云浣浣慢悠悠的说道,“想知道他们的近况吗?”
江建国眉头紧皱,情绪很暴躁,“不想,于警官,我要回去。”
狱警像是没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浣浣哈哈一笑,“差点忘了,你老婆每个月来看你一次,外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她故意用一种气死人的夸张语气,“你长子江红星在婚礼当天被甩了,他去讨个说法时被打断了一条腿,成了一个死瘸子。”
“你次子江红军受你的影响,书不读了,也找不到工作,也没人愿意嫁给他,自甘堕落,天天喝的醉醺醺,快把自己喝死了。”
“你长女江红芸跟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私奔,不知所踪,有可能沦落风尘,也有可能被男人打死了。”
随着她的话,江建国被刺激的够呛,表情越来越难受,“你闭嘴。”
云浣浣忽然来了一句,“想知道江红月的近况吗?”
江建国的脸色变了几变。
云浣浣看在眼里,故意说道,“江红月啊,改名云月儿,通敌叛国,枪杀我国重要将领,被Y国军情局和我国通缉,一旦出现在我国境内,立即逮捕,判死刑。”
江建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怒吼,“这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还要跑去京城找家人?”
他最初还指望云月儿帮家里翻身,可……事态全然失控了。
一切都是从云浣浣在火车上逃跑开始失控的。
云浣浣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这反应像是早就知道云月儿的消息,这不对啊。
这些年只有他老婆来看望他,但,按理来说,他老婆是接触不到这些消息的。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得意洋洋的说道,“我高兴,我乐意,我就是要搞死你们全家。”
“接下来,轮到谁呢?江红星吧。”
江建国倒抽一口冷气,昔日温顺的小白兔,怎么变成了小恶魔?“你敢?”
云浣浣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的表情,“以我现在的能力,搞死你们江家所有人,一点都不难,但是吧,我不想那么便宜了你们江家人,一个个的钝刀割肉,让他们时时刻刻活在恐惧中……”
她的话配上阴森森的表情,有些吓人。
江建国猛的站起来,“啊啊啊。”
他的情绪很失控,手指着云浣浣,“于警察,我要举报她,她要害死我们全家,快把她抓起来。”
于警察神色淡淡的问,“你有证据吗?”
“没有,几句玩笑话谁会当真?”云浣浣摆出趾高气扬的架式,怎么气人怎么来。“再说了,着什么急?你家还没开始死人呢。”
江建国看看于警官,又看看云浣浣,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股戾气在胸口翻滚,眼睛渐渐红了。
云浣浣双手叉腰,“别挣扎了,没用的,我年幼时只能任你们宰割,尝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
她露出恶劣至极的笑,“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你们了,这一次你们是鱼肉,而我,是执刀的人。”
“让我想想,怎么做更刺激,嗯,先打断他的脊椎,让他下半身瘫痪,不能自理……”
江建国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够了,我发誓,等我出了狱,一定会弄死你。”
云浣浣神态傲慢至极,像看着一个低等臭虫般,“你觉得,你这辈子还能出狱吗?不能,我不允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