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刺客后,我成了反派男宠(165)+番外
到了安全的地方,立刻坐下继续给齐凌输内力。
抬眼间,
齐昌武仍站在房间中央岿然不动。
老将军的背脊挺直,面上的凌厉狠戾皆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不甘,
“齐家世代为将,一心效忠陛下。满门忠烈,皆为国捐躯。偌大的齐家唯剩我与书景二人。老夫征战沙场几十年,早已看淡生死,可书景不该落得此结果。”
“是报应吗?”
“便是错,错也在我,何故要报应在我孙儿身上。”
“苍天若真有眼,放过我的孙儿书景吧。”
离国第一大将军,圣上面前且无需下跪。齐昌武望着隗泩,却缓缓地跪了下去,
“对错身不由己,一旦陷入泥沼,便只能越陷越深。”
“灭你隗家,乃是我一人之过。一切皆与书景无关,所有罪责,老夫以命来抵。”
“小泩,给书景一条活路。”
“祖……父……”
齐凌意识已混沌不清,仍心如刀割,随着一口鲜血涌出,彻底昏死在了隗泩的怀里。
“轰隆!”
随着震耳的轰鸣声,面前的房屋轰然倒塌,整个将军府的地面震了一震。
“唯盼我孙儿书景能度此大劫,坦然余生。”
齐昌武心痛地望着隗泩怀里昏迷的齐凌,转瞬被落塌的屋顶掩埋。
“离国的天,终于要变了……”
类似解脱的声音消失在废墟中。
而那个纸筒在房屋坍塌之时飞了出来,滚落在隗泩的脚边。
————
——
震川军的将士在城外百里驻扎,苦苦地等着消息。
太子府的书房里,
隗泩将纸筒放在了书案上,随后用力拽开了断水的剑柄,从里面取出一个稍小一些,但看起来差不多的东西。
“证据一直在我手里,只是之前我没想起来。”
“去乐丹,本是要将证据给殿下。”
这个东西才是原主之所以会出现在乐丹那片树林里的原因。
隗泩没有想到,当初为了活命,随口编的瞎话有一部分竟然是真的。
那个大雨的树林里,原主当真是为了保护路行渊才杀了那些刺客。
隗家被灭门。
原主眼睁睁看着那几个人进了将军府。
隔日却皆说是震川军余党所为。
他觉得有蹊跷,便顺着查下去。
那八年里,原主一边努力让自己变的强大,一边在调查家人被杀的死因。
却发现他的父亲一直在查当年丘老将军率领震川军谋反的事情。而当时最大的受益者便是齐昌武。
可惜他查了八年却未能查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是那日,他去找齐昌武报仇,齐昌武的一句话,让他恍然想了起来。
隗家被灭门的当日,他父亲从外面回来之后,匆匆进了武器房,一整个下午都在修一把很久没用过的剑。
最后将他叫进去,将那把玄青色的长剑给了他。
“小泩,你这个年纪也该有把趁手的武器防身。这柄剑以后便是你的配剑。”
“为父知你不喜习武,但定要随身携带,好好保管。剩下的便交给天命吧。”
那把剑便是他手中的断水。
这是原主父亲死前给原主的最后一件东西。他一直十分珍重,以为是父亲早有预感让他防身。
直到他听见齐昌武说他父亲将东西带回家藏起来,才让他悚然想到。
那个下午父亲都在修这把本来看起就没什么毛病的剑,根本没出过武器房。
他本想杀了齐昌武再做打算。
然而,齐昌武这个老狐狸远比他想象的要奸诈狡猾。
暗器的机关在太师椅扶手上,跟精致的雕花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且暗器的出口在椅子腿靠下的位置。
齐昌武同样功夫了得,
他全神贯注地一心想要杀了齐昌武时,却被暗器射中了脚踝。
从将军府逃出以后,他用匕首撬开了断水的剑柄,果然里面藏着一个小纸筒一样的东西。
原主看过里面的东西后,去了一趟脂桂坊,确定了路行渊的位置,便立刻启程。
那是他父亲不惜生命,甚至赔上整个隗家都要守护的真相。
因而,原主也将拼上性命,完成父亲的遗愿。
路行渊便是他能想到替丘家和震川军平反的人。
原主身中剧毒,医馆的郎中只给了他一些延缓毒性发作的药。
就是那些延缓毒性发作的药支撑着他到了乐丹。
若非身中剧毒,他又怎可能死在一个寻常小刺客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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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到死都在查当年的事情,他没有背叛震川军。甚至为了真相不惜牺牲整个隗家。望殿下为震川军平反之时,能在震川军面前替家父正名。”
这话,隗泩是替原主说的。
而且,即便他作为旁观者,原主父亲这样一个心怀大义的勇士,也不该被误解。
“泩儿放心,没有隗将军和泩儿,三万震川军或许永远也等不来平反之日。”
路行渊打开面前的两个纸筒,一大一小。将军府太师椅的那个要大一些,而断水剑柄里的则小很多。
路行渊取出里面的东西。
小的里面装的是当时丘老将军的那两封手写信。
信上的字迹与秋赤山山洞里偏将军给他的那封一样。内容也正如偏将军所言,皆是请求粮草支援。
而另一个纸筒里装着的是去了卷轴后的圣旨。
看内容便是当初丘老将军接的圣旨,让他们去天罗关修整。
隗泩狐疑地蹙起眉头,
“殿下,他为何要留着这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