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了佩剑,做副锁链(女尊)(3)
军医一咬牙,将声音压得更低,只有她们两个能听见。
“他……他是个男人!”
桌案上的酒杯翻倒。
姜守烛突然站起。
营帐内众人顿时停下推杯交盏,皆是看向她。
姜守烛顺手将那柄短剑插入腰间,神色如常地说:“你们继续吃喝,我出去醒醒酒。”
姜守烛走出大帐时,发现风雪比来时更大了,她迎着风雪走向安置嬴芜荼的营帐。
什么风雪都拦不住她。
营帐的帘子掀开,风雪先姜守烛一步呼呼灌入,吹得帐内的炭火几乎熄灭。
姜守烛挥手,示意看守的士兵先出去。
她一向不喜形于色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有三分震惊,三分敌视,三分喜悦,还有一分……欣赏。
她一手把玩着那柄短剑,一边步步朝着软塌走去。
嬴芜荼的手腕脚腕被四条铁链分别锁在床头的柱子上,下半身穿着亵裤,上半身不着寸缕,也是着的,半边胸膛被纱布层层包扎起来了,其余皆是裸露在外,尤其脖颈上凸起的喉结,更随着身体主人的紧张吞咽而上下移动。
姜守烛已经走到软塌前了,她带有侵略性的目光赤裸裸地将嬴芜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看了个遍。
嬴芜荼想要躲开这目光,他想要蜷缩起来,但他的挣扎,除了让铁链哗啦作响之外,别无他用。
他绝望地闭上眼,低头缩肩,想要让身上裸露的部分少些再少些。
下一刻,姜守烛伸手捏住嬴芜荼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当她的指尖轻轻抵在嬴芜荼的喉结上时,她感受到手中的人在颤抖。
“你在怕啊?听说你是男人?让我验验身……”
姜守烛的话音未落,指尖顺着喉结还没摸到胸膛,她突然闷哼一声。
因为她的手被咬住了。
被嬴芜荼咬了!
第2章 脾气这么大?
骤然被咬,她当然下意识还手反击,但她一瞬间就意识到,嬴芜荼是想寻死。
她抬起手,低头看着手背上的半圈牙印,她突然笑了,这一口下去,连皮都没破。
这也叫反抗吗?简直就像在撒娇。
就是……这两颗小兔牙的痕迹,印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顺势坐在床边,明晃晃的目光重新看向嬴芜荼。
嬴芜荼正大口大口喘息着,他被那一下打得眼冒金星,现在下巴也脱臼了,连嘴都闭不上。
向来不喜形于色的姜守烛此刻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嬴……芜……荼……”
姜守烛一字一顿重新念了他的名字,仿佛是将这三个字在嘴里嚼来嚼去,狠狠品尝一下滋味。
嬴芜荼更激烈地挣扎起来,他口中不断“呜呜”叫着,可他的下巴脱臼,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阵前自戕时,你不是也念了我的名字?现在我念回来,就这么激动?我从未想过,你竟然是个男子,我也从未见过如你这般狡诈的男子。”
姜守烛还从没被男人骗过,她平生只见过两种男人,一种如她爹爹那般慈祥温顺,一种如她小侍那般乖巧驯服,她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第三种,真是个特别的异类。
她对嬴芜荼十分感兴趣,很想深入了解一下。
嬴芜荼拼命在床上扑腾,四条锁链响个不停,若非这床榻结实,怕不是要被他晃散架了。
“你想说话?”姜守烛说完,却没给嬴芜荼回答的机会,她起身去门口的烛台上,将正在燃烧的蜡烛取下,又重新走回来坐下,笑着说:“我还是得亲自验验,万一她们搞错了呢?为了防止你又咬人,在我验完之前,你也就只能张着嘴呻吟喽。”
嬴芜荼又羞又气,他想反抗,可他的手腕都因为剧烈挣扎而被锁链磨红;他想骂人,可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甚至想咬舌自尽,可现在连嘴都闭不上。
他明明是在痛苦叫嚷,可这声音到了姜守烛的口中,就变成了……呻吟?
简直是在羞辱他!
可这才哪到哪?
姜守烛的指尖轻抵在嬴芜荼凸起的喉结上,顺着脖颈往下移动,她的指腹摸到结实的胸肌,指腹在这里停留,戳了两下。
“结结实实,练得不错,怪不得能两次在我的手下逃走,倒也不是个绣花枕头。”
此话一出,正在拼命挣扎的嬴芜荼顿了一下,他是被……夸了?
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被女人夸。
可这女人,是他的敌人。
如今他是她的俘虏。
“怎么不叫了?”姜守烛视线上移,重新看向嬴芜荼的脸,看到他目光迷离,仿佛在出神。
她有些恼了,她是在验身,而她的手下败将在干什么?
她很乐意品尝他被验身的反应,可他此刻的反应,让她没看懂,所以她不高兴了。
于是她的手指避开包扎好的伤处,一把掐住嬴芜荼的胸肌,狠狠一扭。
“呜——”嬴芜荼发出嘤咛一声,胸口的疼痛将他复杂的思绪抽回,他疼得眼泪夺眶而出。
姜守烛将烛火也凑近他的脸。
火苗在嬴芜荼的眸子里跳跃,同时闪动的,还有她的影子。
姜守烛质问:“回答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他在想自己平生第一次被女人夸奖,却竟然是在这种境遇之下。
他人生十八年来,男扮女装,混迹在全是女人的军营里,一路过关斩将,凭借出色的头脑,终于获得陛下赏识,可他的国已经日薄西山。
这一路走来,其中诸多艰险不易,在被姜守烛围剿的半年里,他枕戈待旦,没有一日安宁,他也从没过什么安宁日子,更别提一句……夸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