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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16)

作者: 西西弗斯。 阅读记录

“他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但就是因为知道才不想跟你说,”李恪深吸了一口气,“白深,你不要生气。”

白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不是小孩子,当然不会乱发脾气。可现在他看着路浔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却什么也做不了。

“白深,资料是肖枭给的,他没写上去的代表他不想让你知道,明白吗?”李恪说。

“那你凭什么知道啊?我怎么能判断你们让我治好他不是在打他什么坏主意呢。”白深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如果他对路浔的过去一无所知,基本就现在这个状态,那还治疗个鬼啊。

他回到客厅,看见路浔靠着沙发背,手臂挡住了灯光。

白深关了灯,把他扶到自己房间的床上躺好。

“你应该知道苦艾酒有致幻效果,我说了让你少喝一点,我不是心疼酒。”白深看着他,叹了口气。

路浔双眼迷蒙地看着他,可能有点醉了,可能没有。

“过来。”路浔说,声音软软的,跟小孩儿撒娇似的。

白深不明所以,坐在床沿俯下身子靠他近了一点。

路浔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往下压了些,接着吻住了他。

是绵长而温柔的一个吻,白深能感觉到他舌尖的苦艾香混杂着酒精味,一丝一丝钻进了他的神经。

白深的脑子里轰的一声。

第12章 12

白深给路浔盖好了被子,自己半躺在了床的另一半,腿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偏着头看了看身边已经睡着的路浔,脑子还有点懵。

白深不敢睡觉,只能在旁边守着。按他这种睡着像死猪的状态,要是路浔半夜起来跑了他肯定都不会发现。

更何况,白深现在整个人都有点儿蒙圈,还是第一次被男生给亲了。

还不是单纯的碰一碰,是实打实的吻。

他就这样保持着蒙圈的状态守到凌晨不知道几点,最后还是不小心睡着了。

白深醒的时候旁边连个鬼都没有,被子已经被盖到自己身上了。

他走到了客厅,桌上有留言。

他心里骂了一句,因为可能路浔走的时候没找到纸,直接在昨天给他穿的白T恤上写的,衣服铺平了放在茶几上。

依旧是漂亮的英文手写体,写在T恤的左下衣摆。

“谢谢你的酒和可爱的小狗。”

白深笑了笑,竟然还谢谢小白金。

……难道谢的不最应该他吗?!

等等,为什么要谢谢狗?

白深走了一圈,小白金不在屋里。

“卧槽?”白深惊了,竟然还把狗给带走了。

他给路浔打了个电话。

“狗!”电话一接通白深就吼了一声。

“你才是狗呢。”路浔在那头笑了两声。

那边的声音有点杂,白深问:“你在哪儿?”

“公园,”路浔回答,“你平常肯定忙,早上没带小白金遛弯,我发誓今天早上是他缠着我非要跟我走的。”

“最好是,”白深看了看时间,“这都快十点了,遛这么久?”

“没有,他正在调戏别的小母狗。”路浔笑了。

“白金爸爸,您还真是……”路浔又笑了起来,“子孙满堂。”

白深无言以对。

说完狗的事情,他又想起昨天,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那个,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

“不记得,”路浔赶紧打断了他,“我好像喝断片儿了吧,苦艾酒度数还挺高的。”

“哦,”白深只好作罢,“那你什么时候把小白金送回来?”

“他自愿跟着我来,也要看他是不是自愿回去了。”路浔说。

这么欠揍的话也说得出来,白深拿他没辙。

“行吧。还有,你一个人真的行吗?要不要我陪着啊。”白深有点儿担心。

肖枭可专门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路浔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不用,小白金就很好。”他说。

敢情您是没打算把狗还回来是吧?

白深挂了电话,松了口气。

听起来他情绪还算正常,好像心情还不错。

下午白深见了个病人,之后开车去了咖啡馆,一路听着郭德纲相声集,却不怎么笑得出来。

他路过音像店的时候,下车去买了盘脱口秀大全,听了一段,还是觉得不好笑。

一直到目的地,他都忧心忡忡的。

白深推开玻璃门走到前台,老板翘着腿玩手机,很无聊的消消乐小游戏,一直到过了这一关,李恪才抬头:“上楼。”

他俩上了楼,李恪反手锁上了门,问他:“酸奶条要吗?我买了新的口味。”

“不吃。”白深说。

“能不能好了,”李恪坐到他身边,“我总不可能什么都告诉你。”

“为什么不可能?”白深没好气地反问他。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了,”李恪笑了笑,“你不是一样生活得好好的吗?我要是告诉你了,也许就不能好好的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私藏情报是吧?”白深瞪着他。

“那都是因为……”李恪正想解释,白深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路浔打来的,白深接通了电话。

“他饿了,没有吃午饭。”路浔说。

“谁?”白深一头雾水。

“小白金,”路浔说,“……还有我。”

“发个定位,我很快来接你,不要乱走。”白深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

李恪看了看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谁啊?”

“路浔,”白深回答,“你刚刚说到哪儿了来着?”

“没什么,”李恪打开了电脑,找到一个文档,“我现在把资料传给你,都是肖枭以前跟我说过的关于路浔的事情,天知地知啊。”

“好,谢谢了,”白深走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刚刚说的酸奶条……”

李恪啧的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盒砸到白深怀里:“滚滚滚。”

白深看了看,还真的是他没吃过的……

“臭豆腐味?!”白深骂了他一句,“你怕不是中毒了吧?”

“给老子还回来!”李恪吼了一声,作势就要来抢。

白深赶紧拿着一盒臭豆腐味的酸奶条跑了出去。

李恪走到了阳台看着楼下,白深开着车离开了小巷,一直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很多时候,李恪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在白深的生命里,他算不上是最重要的人,但是有些事情只有他能为白深做。

可路浔一出现,他觉得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

他甚至害怕,路浔能为白深做的,他李恪却做不到。

路浔的定位在一个游乐场里,白深到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我到了,你赶紧出来吧。”

“你不是让我别动吗?你进来啊。”路浔说。

“我进去几分钟还得买张门票,我亏不亏啊?”白深被气笑了。

“那你就……玩一会儿啊,”路浔说得理直气壮,“晚上还有表演呢。”

“小白金饿了,总得带回去吃饭吧。”白深彻底无语了。

“你想多了,你家里一整盒狗粮都在我手上,”路浔说,“他今天都吃了好几顿了。”

白深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呢?”

“我当然是要饿死了。”路浔说。

白深没办法,买了门票进去,找了半天也没见着路浔的人影。

“你不是说喷水池这儿吗,人呢?”他问。

“回头。”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有些压制不住的上扬。

白深转了身,看见路浔牵着小白金,一人一狗都特别兴奋地站在他面前。

路浔不知道那里弄了个布偶抱着,是一只圣诞驯鹿,身上还背着一个红色的包袱当作礼物。

小白金的脑袋上戴着一个红色帽子,有白色的绒毛边,一看就是从那只驯鹿脑袋上取下来的。

路浔身上还穿着白深的那套衣服,白色中袖衬衫和黑色九分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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