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温(150)
杜婉欣手脚蜷缩,待在沙发一角可怜又无助:“我知道我不是你百分百亲生的妹妹,小时候还骂过你,但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所以你上不上学?”
杜婉欣磕磕巴巴:“我、我——”
“不上是吧,那就去发牌。”
杜婉欣屈服了:“我上我上!”
平时的小太妹作派在姐姐面前烟消云散,可怜巴巴的:“但我没钱交学费啊!”
温书晗淡然从箱子里拿出一本数学五三,一边说:“算我借你的,到时候拿你的考试分数来还。”
杜婉欣哀嚎。
“不许喊了。”温书晗把书和笔一并放在她面前,“先把这本的前十页写了,写完就放你走。”
“啊!——”
偌大的会客厅响起被数学折磨的悲嚎。
复式挑台之上,陈言肆懒洋洋倚着围栏,视线垂落,看着温书晗头顶翘起一小缕软毛,无声笑了笑,指尖轻掸烟灰。
周纪没个正形地上来搭他肩膀,啧声:“就是你把咱乖妹妹教成这样的?”
陈言肆不置可否,散漫道:“凶点儿挺好。”
她凶起来,在他眼里也很可爱。
周纪琢磨半晌,冷不丁问:“这叫什么?养成系?”
陈言肆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从十几岁到现在,他一直很努力地在做好一个哥哥,一个男朋友。
以及一个前男友。
未来也有可能是丈夫。
...
深夜,他以一个膝盖分得很开的跪姿撑在她身前,她身心迷离,双腿缠在他腰上。
陈言肆低身同她接吻,将她无处安放的手臂挂到他肩上,她顺势收紧,搂住他发烫的脖子。
他吻得很深,一边又不遗余力地发狠。
她双手掐紧他肩膀,忍不住呜咽一声,咬住他嘴唇,承住一份湿热不堪。
今天水喝多了,折腾半晌,她红着脸出声:“我想......我想去卫生间。”
陈言肆揩走她唇角水渍,懒声说:“又不是不让你...。”
她指尖一颤。
好羞耻。
陈言肆缠在耳边诱哄:“不是第一次了宝宝,哪次不是我来收拾。”
“交给我。”
音落,她浑身开始发烫,一阵抑制不住的颤抖。
再也忍不住了。
...
中途,爷爷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忤逆不孝,在忙碌中匀出一只手,指尖一滑,直接给挂了。
彼此呼吸紧缠,他撑在她身上,一个要吻不吻的距离,恶劣地磨她。
“要不要?”
她失神地点了点头。
陈言肆收敛力道掐住她脖子:“要就说要。”
他狠戾又温柔,她近乎沦陷,体内像有烟花炸开。
一时间顾不上什么羞不羞臊,她水波滟潋的眼眸盯住他,唇间软绵绵溢出一声:“要......”
陈言肆还在故意拖延,她直接吻上去,声音柔媚颤抖:“给我吧,哥......”
因这一声,他彻底亢奋。
第62章 含温
荒唐的时间没能持续多久。
老宅年底又要举行一次家宴, 这次得规规矩矩回去。
出发前,温书晗在梳妆台前捣鼓半晌,试图用遮瑕膏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印子是早晨新鲜的, 深深浅浅斑驳错落, 昭示某人衣冠禽兽纵欲过度。
痕迹遮不住,她愁成一只囧眉小熊猫。
陈言肆就在这时推门进来, 她在镜子里看到他靠近,郁闷道:“都怪你, 遮瑕膏都没用了。”
陈言肆低身抱着她,下巴搭在她头顶, 云淡风轻且很欠揍:“你在我背上挠那么多印子,我说你了?”
“......衣服遮住又看不见, 难道你平时穿露背装吗?”
“你想看我穿?”
“不要。”
“那你穿给我看。”
“?”有病。
吻痕越遮越明显, 算了, 她索性围一条厚围巾,硬着头皮跟陈言肆一道前往崇园。
车程一如既往地漫长,她靠着副驾椅背昏昏欲睡。
深色欧陆穿过熟悉的半山蜿蜒道, 停在崇园入口处。
熟悉的警卫队走上前。
以防万一,见惯的车牌号也得被查一查驾驶证和身份证。
很快, 警卫做好本职工作,躬身将证件归还, 认真同他问好:“陈总,新年快乐。”
车窗半降, 陈言肆坐在车里轻轻颔首,又闲适懒散地做了个噤声手势。
原来温书晗已经睡着, 半张脸被围巾遮着,睡相安静温软, 看得人呼吸微顿。
警卫会意,微笑着点点头,退一步给车子让行。
暮色四合。
回到老宅,爷爷不在屋子里,温书晗问了一圈,吴伯说老先生在竹林附近的小湖垂钓。
温书晗有话要说,独自前去。
后山竹林深深,空气里有甜涩的草木香。
穿过小径终于豁然开朗,平坦开阔的草岸上暖灯浮明,湖面结着厚厚一层冰,中间被石头砸开一个垂钓孔。
陈慈远持着鱼竿,坐在岸边小凳上耐心等待。
温书晗不疾不徐走过去,停下来,瘦瘦一团蹲在爷爷身边。
陈慈远笑:“小鱼还没过来咧,你先来啦。”
温书晗轻嗯一声,陈慈远望着湖面说:“还记得吗?嘉彦小时候偷偷来这儿溜冰,差点儿掉湖里,是你给他捞上来的。”
她点点头:“记得,那天可冷了。”
陈慈远感慨:“你呀,胆子大起来就什么都不顾,我是真怕你吃亏受委屈。”
温书晗默然片刻,说不会的,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