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相思难诉情难断(18)
“哎呦喂,我的脸啊!”
苏小月回头,只见原本朝她而来的瓜子此刻都嵌在李妈妈的脸上,每一粒下面都流着红色的鲜血。
甚是可怖!
张婆子都吓傻了,未嚼碎的瓜子囫囵吞进喉咙,呛咳了起来,面色涨得通红。
苏小月惊慌站起,急忙上前查看李婆子的伤势,却被一把推开,“滚开!”
“我家老爷可是大赋城的苏思远,苏大善人!”
第30章 两不相欠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伤我们!”张婆子怒吼道,脸上的肥肉颤动。
宫尚角冷冷一笑,根本不屑多看她们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起身。
他早就该走了,若不是这场雨和因他受了脚伤的苏小月,他也不会来这里。
苏小月领着他出山洞之时,天空飘起了雨,被困洞中多日,宫尚角刚复明的眼睛还不适应外面的光线,他驻足闭了闭眼睛缓解。
恰时,一块巨石从山坡上滚滚而下,苏小月情急之下推开了他,自已却跌倒在地,扭伤了脚。
两名老妇惊恐地往后退,自动让出一条道。
宫尚角走到院子里停下,喉间发出的声音堪比寒冰,“再伤她,死!”
两名老妇何曾见过气场如此强大之人,顿时吓得浑身哆嗦,缩了缩脖子。
眼见他的背影越走越远,苏小月心中一阵恐慌,慌忙拿起墙角的伞一瘸一拐追了出去。
宫尚角正要出大门,余光瞥见跑过来的苏小月,只好停下了脚步。
苏小月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他,并用食指指了指天空,细雨如丝。
“不用了,天马上就要放晴了。”宫尚角抬眸看向逐渐驱散的乌云。
苏小月没有坚持,缩回了手,将油纸伞抱在怀里。
“你想回苏家吗?”宫尚角问。
回苏家也许会受些委屈,但总比在这里受尽欺凌要强上些许。
苏小月的目光中有一丝光亮闪过,在苏家待了十年,她受尽欺凌,却也见过世面。
山洞里的那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贵气孤傲,绝无可能是山野村夫。
救他的人和她同名,他唤她小月姑娘。
苏小月恨苏府里的每一个人,抛弃她的父亲,折磨她的大夫人,还有以欺负她为乐的嫡姐和二哥、三哥。
她在乡下受尽苦楚,他们却在大赋城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她恨不得将苏家拉进泥潭中,和她一样为生存痛苦挣扎。
曾经,她以为只要乖巧听话,父亲就会多看她一眼,只要退让善良,府里的人就会厚待她。
可,她错了,错得离谱。
软弱只会让别人愈加变本加厉的欺负,娘亲的死,自已的嗓子,都是被恶毒之人所害。
她,想回到苏家!
“好,过些日子,苏家人会来接你。”宫尚角留下这么一句便消失在丝丝细雨中。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金色的光辉。
叶子翠绿,花朵娇艳,潺潺的溪水声与鸟鸣交织。
上官浅望着悬崖下倒挂的古香茶树树枝,顿觉不可思议,冥思苦想了多日都没寻到摘取的法子,它却被雷电给劈了下来。
看树叶的数量,经过七道工序后,估摸着能得到小半斤古香茶。
上官浅欣喜地提拎着裙摆准备回去找张叔过来帮忙,视线却不经意落在不远处的石板上,她停下脚步走了过去。
洞中空无一人,还残存了不少积水,她带来的锅碗瓢盆被宫尚角整理在一侧,唯有那块白布好似被他拿走了。
上官浅苦笑,自从怀孕后,自已不仅多思,心肠也软了。
明知他早已离开,却非要进来看一眼。
罢了,从此以后,两不亏欠。
第31章 权宜之计
暮野四合,月影朦胧。
松阳镇药铺房间里,灯火如星,宫尚角换了衣衫,坐在书案前翻看文书,一袭滚着金边的手工刺绣黑衫让他整个人散发夜凉如水的气息。
他眸色幽邃,当日‘上官浅’与他的对话,声声入耳。
她说,她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她说,他们如同水火之势。
吱嘎一声。
开门声让他从思绪中抽离,看清来人后,宫尚角如墨的眸子化开了。
“远徵弟弟来了。”
“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宫远徵的眉头紧锁。
宫尚角起身走向旁边的茶案:“你先坐。”
两人入座,宫尚角拿起茶壶曲着修长的手指,动作行云流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招不慎,被无锋暗算罢了。”
宫远徵诧异,“金复说,你是去追上官浅了.....难道说那个女刺客在撒谎,马车里的根本就不是上官浅?”
宫尚角没有正面回答,“的确是无锋的计谋。”他将倒好的茶水递给宫远徵。
宫远徵喝了口茶,思索片刻,犹豫着说道:“哥,她走了就走了,何必再找。无锋这次用她设计你,伤了你。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嗯,不找了。”
宫远徵怔愣地看着宫尚角,迟疑的问:“哥,你真不找她了?”
宫尚角透过窗外看向黯淡的弯月,不管她和无锋做了什么交易,他在洞中多待了七日为她争取时间,凭她的智慧,没有身孕,定然能逃至一处安宁之地。
收回目光,端起茶水轻抿一口,他是期待那个孩子的,有了那个孩子,他可以去长老院求情。
这些年,他为宫门出生入死,宫家的财力、收入和威望显着提高。
再者,宫门向来重视子嗣,身为执刃的宫子羽又心软,定然不会过于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