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们这次能够平安度过危机。”把车子外面处理好了之后,艾默生顶着已经席卷而来的沙暴上了车,给窄小的空间里面带来了一阵细沙。
米亚默默的递过去了一只手帕跟一只铝制水壶。短短的时间里面,艾默生整个人都快要变成了沙子的集合体。即使是头上围了头巾,仍然能够看出来他的眼角周围都已经被沙子给冲击过,眼球也带上了几分血丝。
“别太担心了,能做到事情我们都做了,剩下的事情上帝会帮我们解决的。”无神论者米亚现在倒是满嘴的上帝保佑,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经常进教堂祈祷留下的后遗症?
“我以为我们来到这里就已经是亵渎了上帝的权柄。”艾默生解下了头巾,小心的在米亚递过来的手帕上面倒了点儿水,放在眼睛上面轻轻的按压了几下,然后才开始顺着眼周清理脸上的那些沙子。
“我想他会宽恕我们的,如果他真的那么仁慈。”米亚撇撇嘴。
好吧,眼前的这位又是一个不怎么虔诚的信徒,她怎么总是认识这种人?
“仁慈与否要看他的信徒做了什么事情。”艾默生睁开眼睛,眨了眨之后说。
很显然,跟艾默生这种性格偏执的人进行这种对话是一种错误,米亚感觉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的话两个人大概就要开始讨论当初的诺亚方舟事件了,果断的转移了话题,“你觉得这场沙暴会持续几天?”
“我不知道,但它太猛烈了,我想我们今天晚上只能在车里面睡觉了。”艾默生倾听着沙子打在车窗上面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沙暴,以前看过的那些照片跟影像资料并不能给他更多的参考。这可怕的自然景观也许还会把他们埋起来,让他跟米亚从此长眠于撒哈拉深处,却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 …
“Well,有时候增加点儿户外经验不是坏事。”米亚看着已经被飞速卷过的黄沙给遮挡的看不到外面景象的车窗,笑了笑说。
她摸着被染成了深黄的车窗,又想起来了去年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情况可要糟糕多了,她驾着飞机栽着几个还算不上熟悉的陌生人,被可怕的沙暴袭击,差一点儿就陷在流沙里面死去 … …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他们还有一辆车子,稳稳的待在地面上,也没有可怕的埃及大祭司在后面不停的追击。
“要来一块巧克力吗?来自于瑞士的特产,我的祖母特地带回来给我的礼物。”米亚从行李袋里面翻出来一条巧克力递给艾默生,微微侧着头,笑的温暖而又明媚。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去想太多。如果她真的死在这场沙暴当中,至少要在人生的最后时刻里面活的体面一点儿。
“ … …谢谢。”艾默生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米亚递过来的巧克力,剥开糖纸吃了起来。
两个人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早已疲倦不堪,而且早上吃过饭之后他们就没有再吃东西了,现在确实需要补充一下.体力。
米亚也抽了一条巧克力,笑眯眯的吃了起来。对于这个已经死过了两次的姑娘来说,死亡似乎已经不能给她更多的威胁了,即使那仍然痛苦并且被她惧怕。
“我小时候生活在奥地利,家对面有一家老式的咖啡屋,他们搭配着咖啡售卖糖果,那些包裹着它们的糖纸就像这张一样漂亮。我总是在吃完糖果之后把那些糖纸留下来,擦干净上面的糖渍,保存起来。”艾默生看着米亚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那一小条的巧克力,突然开口说。
她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总是去那家咖啡店偷偷用零用钱买糖果的记忆。虽然已经晕黄,但是却温暖而又甜蜜。
“所以你现在还留着那些糖纸吗?”米亚微笑着看他。
真是个可爱的男人啊,既固执又偏执,既别扭又冷漠。可是骨子里面却又带着一股压抑的狂热跟羞涩,他就像是一个矛盾体,让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会形成他这样的性格?
“一直,我找不到丢弃它们的理由。”艾默生伸手把米亚有些凌乱的头发别到她的耳后,温热的手掌在接触到她的耳朵的时候微微停留了一下,又很快的重新撤走了。
“那它们一定很珍贵。”承载着你最美好的记忆。
米亚的眼睛弯成了月亮,她突然凑近了艾默生,在他嘴巴上面亲了一口,“你知道吗,我其实骗了你,唇膏虽然是用橄榄油做的,但我用它泡了玫瑰花三个月!”
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嗯,混合着玫瑰跟巧克力的嘴唇,味道其实挺好的。
艾默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给吓了一跳,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他的动作比身上还有伤的米亚迅速多了,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迅速的把她拉进了怀里,将自己的嘴唇覆盖在了她的嘴唇上面。
这个热情的亲吻让米亚怀疑他是属狗的,而且很长时间没有吃肉。
“我真是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差点儿死于窒息!”米亚摸着自己被咬的都快要破皮的嘴唇很无语。
鉴于她到目前为止都一直在跟生存危机奋斗,还没有时间去给自己找个情人的原因,米亚无从比较英国男人跟匈牙利男人之前的区别。但有一点她很确定,至少在这个时代里面,大部分英国男人应该不会向艾默生这么热情,都快要把她当成肉骨头啃了!
“你可真是反差萌啊。”米亚戳了戳艾默生的脸,很是感慨。
“什么?”艾默生有点儿没听懂米亚的话,但看她的表情应该不是在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