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接过来先嗅了嗅,抿了一口:“好怪。”
在舌尖品了品,又抿了一口,再品:“味道虽然怪……”
“慢慢品吧,你会爱上它的。”阮卿说,“冰箱里多的是,喝完自己去拿。”
她走到玄关换了鞋。
廿七跟过去。
阮卿背上小挎包,拎上电脑包,想想又放下,甩了鞋子又进来,指着厨房警告廿七:“别碰灶台。那个以后我会教你,现在你先别碰。”
又指着电视机后面的插座:“那个是电源插座,所有的电器,空调、冰箱、电视机都是靠电运行的。这个电就是下雨打雷闪电的那个电,人碰会一瞬就死了。现在没时间细讲,以后慢慢给你讲,总之答应我,别碰。”
眼前的女子目光里带着明显的不放心,真是好像把他当小孩了。
他是缺乏这一千年的知识没错,但他不是傻子好么。
廿七向她保证:“在你回来之前,我除了看电视什么也不做。”
阮卿得到保证,终于又拎起她的电脑包,一步三回头。
廿七无奈道:“你放心去做你的事。”
阮卿走出大门,眼看着要关门,脑袋又探进来:“等我回来哈!”
廿七看看玄关的天花板,搓搓额角。
阮卿终于走了。
门关上,廿七转过身,房间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廿七却没有像他承诺的那样乖乖去看电视。
窗外的景色他已经看了一整个黎明,不必再看。但还有很多东西在等他探索。
廿七走过去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得更大了一些,然后推开了阮卿卧室的门。
他并非是为了窥探女人家的闺房,他没那猥琐的癖好。但他职业特殊,到一地停留,势必要将身周环境摸得一清二楚才行。
阮卿的房间很简单,床、衣柜、梳妆台、抽屉柜、床头柜,飘窗上放着坐垫和靠垫,还有好几个毛绒玩具,透着一股子生活气息。
衣柜打开扫了一眼,用手摸了摸内壁确定没有机关和暗格。
抽屉都打开看一眼,不碰任何东西,保证每一样东西都在原位置没有任何变化。
连床底都趴下检查了一遍。
廿七还很轻易地就找到了他的刀——阮卿把那把刀藏在了大衣柜顶上。
对阮卿来说,是得踩着椅子踮着脚才能放上去的高度,对廿七来说就是一个纵跃的事而已。
廿七没动那把刀,从昨晚到今晨,包括阮卿再内,他见到的所有人都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根本还无需他动用那把刀。
确保阮卿的房间保持着原样,他退出这个房间,带上了门。
然后去检查了阮卿的书房,再检查了厨房。
他甚至连橱柜都一一打开看了,当然也没有放过餐边柜和冰箱。
最终,他敲遍了所有的墙,确定了这个房子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间民居没有任何藏匿的机关或者暗室后,终于坐回到沙发前,开始老老实实地看起电视来。
再抿一口可乐,还是觉得味道很怪。
可又不由自主地想再喝一口。毕竟夏日里这冰凉的饮料实在沁人心脾。
舒服。
每个频道廿七都要看一会儿。
电视这东西十分惊人,人坐在家里足不出户,竟然就可以知道天下事。
而那些“古代”的戏就很扯。他看到一对父女相见,竟然张开手臂紧紧拥抱在一起。
一口一个“父亲”,一口一个“女儿”的,谁家父亲会碰成年女儿一根手指,更遑论这样紧密相拥。
有伤风化!
就算是唱戏,也太乱来了。且那些衣服也怪里怪气的,总有许多细节地方别别扭扭。
廿七换了台。
一罐可乐不知不觉就喝完了。
冰箱里确实还有很多,刚才也看到了。廿七看看空空的罐子,站起来又去拿了一罐。
他对冰箱这个东西倒没多少惊异。他的时代,豪门富户家里也有“冰鉴”,当然比不上一千年后的这个,但用途却是一样的。
不管是当时人还是未来人,在吃喝玩乐上都是一样的花心思。
廿七很喜欢这些,比如冰箱,比如空调,比如可知天下事的电视机,还有千里传音的手机。
因为廿七很喜欢享受。
他做的是刀头舔血的偏门行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无葬身之地,素来都很懂得及时行乐。
看电视这件事,是真的很下可乐的。尤其是配着一个叫作“薯片”的小食。
廿七喝完第三罐,准备去拿第四罐的时候,房子的大门忽然有了拧钥匙的响动。
离中午还有些时间呢,这么早就回来了吗?
廿七关上冰箱,探身看向玄关:“回来了?”
大门打开。
廿七便手拿着一罐冰可乐,跟一个身高与他差不多的高个子男孩正打了个照面。
两人隔着玄关,面面相觑。
空气安静了片刻。
男孩反应过来,暴怒:“你谁啊!”
他看了一眼廿七身上,更怒了:“居然穿我的衣服!”
再看一眼脚下,气得跳脚:“还穿我的拖鞋!”
他的拖鞋和阮卿的拖鞋可是情侣拖鞋!妈的!
“妈个X的!还说我劈腿!”他暴跳如雷,“阮卿还不是一样绿我!”
年轻男孩爆着粗口,踏上一大步,便一拳挥过来。
那抬肘的姿势,出拳的角度,还是有点章法的。
廿七挑挑眉。
来到千年后的世界有六七个时辰了,林林总总见到了近百人,终于见到一个会点功夫的了。
可惜,很粗浅。
……
阮卿的会开得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