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救世主的退休生活(10)
白珩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期待那些酒。
就这样,我在一处人烟稀少的港口边送别了白珩,目送她驾驶着星槎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星际间的战争似乎从来没有停歇的时刻,似乎纷争是刻在智慧生物基因里的源代码,哪怕所有人都不喜欢战争,都知道战争会带来什么,也会有人不惜一切的去发动它。
在这点上,龙族与常人并无不同。
龙族是好战的,牠们...或者说我们、我们渴望成为强者,所以我们一次一次的向顶峰攀爬,一遍遍的重走来时的路,直到这世上再无与我等匹敌的强者。
无论是我还是记忆中的先祖前辈,都在用自己的过往践行这条准则:
战,并战无不胜。
想到这里,我竟热血沸腾起来。
心脏加速跳动,迸发带动的血液在皮下奔涌,灼热的吐息在呼吸间酝酿,我能感受到伪装成肌肤的鳞片正在隐隐张合,指尖的利爪也褪去部分遮掩,变得尖锐又危险。
仿佛只要一个契机,这个人模人样的家伙就会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怪物为祸四方。
我面不改色的压下这股汹涌的谷欠望,那些异常也在呼吸间便恢复如初。
不可妄动,亦不可主动挑起事端。
我在内心默念。
就像是在列车上那样,想想列车长生气的模样。
“敖霜...?”
身后传来有些迟疑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发现来者竟是曜青持明龙尊远尘。
“龙尊大人——”来此有何指教。
话还没说完,我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出现了共振。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
在我情绪激动时,身体总会第一时间为我做好化为原型对敌的准备,而龙族的吼叫无论是在战前、战时还是在战后,都占据了不小的比重。
所以,喉咙间声音的共振,就是我的身体处于人类与龙族之间最好的证明。
迎着龙尊远尘有些古怪的目光,我抬手摸了摸头顶。
很好,我的树杈子也伸出来了。
龙族身姿千奇百怪,有以金石为鳞的,自然也有花木为角的,有以日月为眸的,自然也有以混沌为躯的,大家都是随着自己的‘道’,甚至是自己的喜好去有意识的进化。
但这条规定到了我这里便不顶用了。
虽然我的人类姿态看起来正常无比,圆瞳、圆耳、雪肤、墨发一个不落,但在龙体上,我的眼眸、鳞角、毛发分别受到了三位星神的影响。
首先是我的眼眸,它是那种很神秘的,带着星光的紫色。
倘若各位朋友了解一种大类为‘金粉彩墨’的墨水,便能知道我的眼睛究竟为何种颜色了。
我的眼瞳中还带着一层幻光,不细看看不出来,我知道这是光的折射反应,也知道记忆星神周围有这种类似的幻光,但我还是会尽力将其隐藏。
无它,两种特征相得益彰,已经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了。
由于实在是太过显眼了,有许多次我都是因为这双眼睛而被通缉,当时的艰难自不必多说,看我现在这般谨慎的模样就能从中窥见一二。
其次是我的龙角,一对枯树叉子。这是被哪种力量影响所致的,想必我不说各位朋友们也都能猜到。
这对树杈子正统到连丰饶民见了都会直呼令使的程度。
别笑,是真事。
龙角的根部是我眼睛的颜色,那璀璨的紫只蔓延到了头顶的位置,剩下的位置皆被黑色覆盖,延伸出的龙角由我小臂那么长。
说是我的龙角,实际上搭眼一看跟树枝子别无二致。
我不明白为何丰饶星神在我身上的显现竟是如此色彩。
龙角是这样,鳞片更是不能幸免,那黑的,夜都没我这般黑。
最令我欣慰的,是存护星神给予我的力量。
它只给我的鳞片上镀了一层‘亚克力’保护层,对比上面两位,甚至能称得上是朴实又保守,符合对存护的刻板印象。
话说回现在,在摸到了龙角后,我便将其隐藏了起来,顺便当着曜青龙尊的面拿出了镜子仔细检查,将那些异样一一藏好。
“敖霜。”
远尘看起来有些无语:“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我又不是藏给你看的。”
我的眼睛紧盯着镜面中的自己,一心二用嘴上答道:“你不知道这副模样会引起怎样的波澜,但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敷衍化形。”
这种隐隐把他划进自己人的作风,让远尘有些哑然:“你——唉,算了,这也就是我,倘若被其他人知晓了......”
“知晓了——又如何?”
我收起镜子,用伪装好的人类模样向他疑惑发问:“难道还会对我喊打喊杀不成?”
远尘:...?
见他面露不解,我只好解释道:“我最初行走于寰宇时,对于化形一事多有懈怠,不以为意,时常以半龙半人的模样面世。”
说到这里,我大致给他比划了一下:“与你差不多,鹿角,牛耳,鹰爪,后面坠着一条尾巴,没办法,有时候总会突然有架要打,那样方便啊。”
“但即使那时的我力量再怎么强大,总归是有个限度的。”
“因为我的眼睛,我的鳞片,我的血肉,对我的悬赏层出不穷,年幼的我在各个势力间辗转,几乎可以说是夹缝求生,后来我强大了许多,那副样貌给我带来的麻烦也减弱了不少,但麻烦却始终存在。”
“所以。”我指着自己认真说道:“有人知晓我的真实模样也无妨,我想要避免的,是‘有人因为我的模样而心生歹念’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