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268)
只是脑子现在很重,不过神志是清明的,只是非常口渴。
后座收纳有两瓶冰水,闻予替她拧开,自己也拧开一瓶,两人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
司机瞄了一眼后视镜,启动车子。
一路上南归就觉得头越来越重,越来越懵,眼前甚至都有些重影,下车之后她甚至都有些站不住。
就喝了一点酒后劲这么大?大到浑身发热,脚下发飘,闻予也觉得不适,不过他还是硬撑着将南归扶住,进了电梯甚至楼层按键都一时看不清在眼前乱晃。
闻予也浑身发热,呼吸急促起来,强忍着松了领口,按了楼层。
直到门被打开,闻予强撑着将南归扶到卧室,可以再支撑不住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南归很不舒服,但还是凭着最后一丝理智让闻予出去,闻予应了一声,但是稍稍坐起就浑身热得难耐,好像着火了有什么东西要冲出。
他无意识的扯着领口,喊着热:“好热,南南你热不,热啊。”出口的话都断断续续的。
顾南归现在浑身上下一种难言的不适在乱蹿,燥热让她控制不住的拉扯衣裳,闻予一转头就看到倒在一边,香肩半露的人。
浑身的血液霎时沸腾起来,齐齐的往那一处聚集。
他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忍不住靠过去,手扶上她的手臂,下巴贴到她的肩膀,一丝冰肌玉骨的触觉让他最后一丝理智燃尽。
闻予耐不住轻吻了一口她裸露的肩膀,“南南我好难受啊。”
南归被这一吻,激的打了一个哆嗦。
空虚,难耐要命般的难受让她渴望的更多。
闻予比她更甚,再也忍不住就亲吻她的侧脸啃噬她的脖颈,
他迫不及待的压过身子,去寻她的唇,只会笨拙的轻啄,还是南归用牙齿回应他他才知道还可以啃噬。
有样学样的也回应着她,直到她伸出舌尖他轻轻含住一股陌生的快感直冲头顶,还可以这样?
闻予在学习上向来聪明,渐渐地不够了,闻予觉得不够,南归也觉得不够。
他心动极了,俯身亲吻安抚着流泪的人,“南南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南归嘴里也不停的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可是闻予像只刚尝过血腥的豹子,脑子嗡嗡根本听不清她的呓语。
直到两人神志略微恢复,直到南归痛苦的叫了声“丞西”,他终于听清了,他满心的欢喜戛然而止。
闻予无力的倒在痛哭的顾南归身上,眼泪霎时溢满眼眶无声的流下。
心好疼啊。
147、满是憎恶
六月北城的太阳升起的格外早, 橙红的暖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内打在闻予雅眼皮上,浓密细长的睫毛颤了颤,缓慢的睁开, 尽管一夜疯狂, 可是生物钟告诉他该起床做饭了。
闻予揉着额头,这时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儿,旧日不堪的回忆一下涌入脑子, 一转头看到盖着被子, 一头乌发盖脸的女子,他缓了一会才想起来了这是南归的房间。
昨夜的记忆慢慢浮,一幕幕一帧帧如高清动画一样在脑中快速的播了一遍,闻予愣住了, 他昨天,他和南南昨天……
简直不敢相信, 震惊过后就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他伸手轻轻拨开她的发丝, 一张魂牵梦绕的脸就这样清晰的呈现在他眼前, 这是做梦么?如果真的是梦,他希望能长点, 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因为这样的梦他做过的实在太多了,每每醒来面对的都是一室寂寥。
他侧身垫着手臂静静的趴着, 灼热赤诚的视线一寸一寸描摹着她的容颜,从秀气的眉毛到鼓鼓闭阖的眼皮再到小巧挺拔的鼻子, 鼻尖小小的煞是可爱,他有些心痒, 悄悄凑过去, 轻啄了一下, 再是鼻子下那张让他沉醉的粉唇。
他不敢相信,这都是他的了么?这轮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孤傲冷月属于他了么?
是的呢,身体的真实感受和昨晚完整的记忆全部都是真切的,明晃晃的无一不在向他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是他的了,而自己也是她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心酸又欣喜,他终于真正的拥有了这辈子最渴求的最难求最令他心动的珍宝。
他嘴角抑制不住挂着感激的笑,伸手细细的轻抚她沉睡的面容,那样美丽安静,就算她静静躺在这里都让他如此心动难安,这也许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刻了吧?他甚至希望时间就此停住,将这份美好能永远延续下去。
可是幸福往往是短暂的,他痴痴的注视着她,良久,见她脑袋动了动,要醒来的架势,他一时不知要怎样面对她。竟然慌张的闭上了眼睛装睡。
南归悠悠转醒,抬起胳膊想揉揉头,可是谁知一动就浑身酸疼难忍,她慢慢的恢复了记忆。
顿了片刻,猛然坐起,这一坐直接拉扯到筋骨了,更是难受。
她机械的转头,看向右边侧躺着赤、裸着上身的人,心跌到谷底,浑身发寒,牙齿都在打颤。南归用尽毕生的自控能力平息着要尖叫的冲动。起身准备离开这里,睡着的人突然醒了。
“你要去哪里。”闻予慌张的一把握住南归的手腕眼巴巴问道。
南归像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使劲甩开,怒吼道:“别碰我!”
闻予动作一滞,脸色刷的惨白一片,蚀骨钻心之痛蚕食着他刚堆积起来的为数不多的快乐,只是一瞬间就荡然无存,残留着的只有难言的羞辱。
他感受到那人的逼视却不敢与之对视,低垂着眼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