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已迟暮(7)
你从小就爱吃.”
爷爷话还没说完,眼圈就红了。
爷爷是知识分子,以前和奶奶两个人一起生活,从来不找阿姨,奶奶过世以后,陆禹东一直想要给爷爷找一个全天候的阿姨,再找几个护工,爷爷说,“我都死了一半的人了,别劳那个神了.”
爷爷一直一个人住,偶尔才会有钟点工阿姨帮忙做饭。
“我会做手擀面,爷爷不嫌弃的话,我做。
我常做给禹东吃,是不是老公?”
姜瓷站起来,说得自然而得体。
她之所以自告奋勇,一是因为听到爷爷和奶奶的故事,觉得很感动,二是因为钱,她可是清晰地记得,协议上说: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两万的。
而且,她和陆禹东的“恩爱”演得这么真,爷爷应该会很开心,走了会很放心的。
陆禹东坐在沙发上,双腿交迭,一手抚着下巴,他没想到姜瓷这么主动,不晓得她是想趁机“假戏真做”,还是纯属演戏,但这演戏的状态,已经完全盖过职业演员了。
“是,爷爷。
让她去.”
陆禹东扯开唇角,说道。
接着,陆禹东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划过姜瓷的脸,姜瓷一副被人看穿了表情,去了厨房。
第11章 考过几门了?
姜瓷没有陆禹东这么好命,她上小学的时候,爸常年在工地上,妈上班,她就一个人做饭,人还没有灶台高呢,便踩着板凳开打火灶,做饭给自己和她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吃。
手擀面,姜瓷上六年级的时候就会了,轻车熟路。
不多时,她就把热气腾腾的面和番茄蛋汤卤子端到了桌上,爷爷眉开眼笑,彷佛又回到了奶奶在的时候,吃得很开心。
陆禹东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姜瓷一直用眼偷瞄陆禹东,想看看自己的表现有没有达到两万块的标准。
吃完饭,又看了会电视,让姜瓷最忐忑不安也最期待的时刻来了。
晚上十点,爷爷回卧室休息去了。
“去睡觉.”
陆禹东瞟了姜瓷一眼,说道。
“嗯.”
姜瓷跟着陆禹东回了他的卧室。
陆禹东的卧室很宽敞,抵得上姜瓷租的两居室了,有单独的洗手间,健身器材,书架,写字台,还有一张很大的双人床。
“你在卧室洗澡,我去客厅.”
说完,陆禹东从衣橱里拿着自己的睡衣便推门出去,并没有管站在卧室里紧张的姜瓷。
姜瓷像是一个被人摆弄的提线木偶,“嗯”了一声,也拿着睡衣去了洗手间。
等姜瓷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陆禹东已经靠在床上看书了,他占了一半床的位置,另外一半,自然是姜瓷的。
陆禹东身上穿着质地极好的真丝睡衣,而姜瓷身上,穿的是纯棉睡衣,超幼稚不说,跟陆禹东根本就不配。
自始至终,陆禹东都没有抬眼看姜瓷一眼,自顾自地看着书。
姜瓷看他并没有现在要睡的意思,也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把《经济法》拿了出来。
姜瓷一直在准备注册会计师考试。
她偷瞄了陆禹东一眼,他一副清心寡慾的样子。
姜瓷知道,他喝醉了的时候,大概把她当成了某人,而现在他很清醒,应该不会犯那种错误,陆禹东毕竟是总裁,大概不会强下属所难吧……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陆禹东问:“你考注会?”
“嗯……哦!”
“考过几门了?”
难得他有聊天的兴趣。
“考过四门了,就还剩两门,还有职操没考。
不过这次我只报了一门,因为工作了没时间,马上又要毕业了,事儿很多,准备一门保险点儿,要把大部分精力用在工作上么.”
姜瓷回答得实实在在,潜台词也是说:我在新东工作很努力。
“你不吹乾头发?”
陆禹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看到姜瓷的头发还在滴答水。
“哦,我,我等下再去吹……”主要是因为姜瓷从小就没有吹头发的习惯。
陆禹东抬手指了指,似乎想让她去吹头发,但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姜瓷坐在陆禹东的身边,隐约听到对方在说公司实习生去留的问题。
姜瓷的心瞬间就紧张了。
“结果你周一下发全公司就行了.”
对方长篇大论之后,陆禹东就回了这么一句。
挂了电话以后,姜瓷舔了舔唇,鼓起勇气开口,“陆总,有没有说我的去留问题?”
第12章 跟了我,这么委屈?
第一夜,陆禹东叫过一个人的名字,难不成就是她?这是陆禹东心里的白月光?“放下。
别动!”
突然,陆禹东冰冷的声音传来。
姜瓷一哆嗦,手里的相框“啪”掉在床边的地上。
陆禹东俯身过来捡,不小心压在了姜瓷的身上。
姜瓷的呼吸瞬间变急促,胸口起起伏伏的。
她被吓着了。
陆禹东把摆台捡起来,胡乱塞进抽屉里,人却压在她身上,迟迟没从有离开。
就在姜瓷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办时,突然,啪,陆禹乐把灯关了。
这是……要做吗?空气中突然多了丝暧昧,还有一种一触即发的味儿。
姜瓷一咬牙,突然说了句,“陆总,我想留在新东,请您跟人事部的人说说.”
这话,绝对不是请求,而是和陆禹东势均力敌的一种“交换”,声音中也透露出一种资讯:我知道陆总你兽性大发了,可如果想做,必须有条件:让我留在新东。
她知道协议里所有的解释权都归陆禹东所有,但“做”这条,陆禹东之前并没有写在协议里,而且,姜瓷询问过,他也没有明确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