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后成了皇帝的白月光(3)
“真巧,乌桑也送了一份特别寿礼,但今日,孤只会留下一份。”
宝剑落地,惊起的风撩起绯红裙摆,露出一双秀致的脚,十根脚趾如刚出水的藕芽儿,又白又嫩。
佘夙眠拎着裙摆后退几步,无措地望着王座上,那嘴角噙着一丝恶劣笑容的男人。
而大殿上的众人,却为李玉衡这话里潜在的意思,齐齐变了脸色。
只因乌桑献上的是一头毛发雪白的野狼,虽刚成年,却异常凶猛。
“陛下,这、这……”云赫使臣脸色难堪,让一介弱女子对上一头恶狼,哪怕给了一把利剑防身,也无济于事啊。
乌桑与云赫有世仇,闻听此言,乌桑使臣立刻起身道:“乌桑赞同陛下的一切旨意,乌桑愿陛下万寿无疆!”
云赫使臣无法,只好也咬牙道:“云赫亦然,云赫愿陛下圣体康泰!”
李玉衡勾起薄唇:“留下者,其族当免三年朝贡,以示嘉奖。”
美人对上野兽,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乌桑使臣顿时喜出望外,而云赫使臣则一脸颓丧地低下了头。
见状,李玉衡嗤笑一声,这两个曾在永昌十五年侵占大秦国土、欺辱大秦边民的异族,如今表现得再谦卑温驯,他也没有一丝好感。
没多久,侍卫们把一个罩着黑布的巨大笼子缓缓推到大殿中央。
“嗷呜——”黑布下传来一声狼嚎。
殿中作壁上观的大秦人,纷纷用一种惋惜的目光看着佘夙眠,此等绝色美人,待会竟要命丧狼口,他们陛下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佘夙眠这时像是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弯下腰拾起宝剑,然后惨白着一张脸,转身缓缓走向已然掀去了黑布的笼子。
有成年男子腰高的白狼,焦躁地在笼子里转来转去,锋利的爪子留下道道深刻的痕迹,还时不时朝众人龇牙低哮。
侍卫小心翼翼地打开笼门,一等佘夙眠走进去,就立刻关上并用锁链锁好。
笼中,地盘里忽然进了入侵者,白狼瞬间暴怒,咆哮着冲向佘夙眠。
众人仿佛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血腥画面,纷纷不忍地或低头或转过眼。
下一刻,却听一声婉转的“嗷呜~”
像小狗在撒娇。
众人心生疑惑,抬眼一看,只见刚刚还凶残万分的恶狼,此刻竟摇着尾巴,用毛绒绒的狼脑袋,一下下地蹭美人的手背。
“???”众人震惊,这哪是野性未驯的恶狼,分明就是一条温驯的家犬!
佘夙眠掌心又溢出一团灵力,输进白狼的体内,让它乖乖听话,然后朝众人无辜地歪了歪头,好似他也不知道,这白狼为何待他如此亲近友好。
“陛下!这是不是算我们赢了?”云赫使臣登时激动万分,与之相反,是乌桑使臣逐渐黑沉下去的脸。
李玉衡没有搭理他,一双寒星似的幽深眸子,冷冷地俯视着佘夙眠。
“把孤的佩剑,送上来。”
…
佘夙眠顶着殿上众人各异的目光,捧着剑,款步走近王座上的男人。
“跪下。”李玉衡面无表情,声音冷冽。
佘夙眠依言跪了,却是讨了个巧,直接坐在地上,绯红的裙摆铺展开来,宛若一朵盛放的春日红花。
“陛下。”佘夙眠捧着剑的双手高高举起,修长的脖颈却低垂着。
转瞬,他双手一空,剑被人拿走。
紧接着,那剑冰冷的剑尖便贴在了他的下巴处,然后缓缓挑起。
“云赫公主?”李玉衡注视着跪坐在他脚边的女子——美丽、纯洁又柔顺。
佘夙眠“嗯”了一声,许是害怕暴君和他手中的剑,凤眸逐渐氤氲起雾气。
“孤一言九鼎,你若想留下,孤的兽园正好缺个给猛兽喂食的兽奴……”
李玉衡边说,边打量着佘夙眠,瞧着他眼里的雾气越蓄越多,逐渐红了眼尾,湿了长密的羽睫,流苏面帘下的朱唇也被几颗榴齿咬得微微发白。
“谢陛下隆恩。”
没等李玉衡把话说完,佘夙眠就湿红着眼,领旨谢恩了。
李玉衡皱了下眉,没想到此女当真愿意为了拿他当礼物送出的族民,从高高在上的一族公主,沦为一介卑贱的兽女。
“退下吧。”李玉衡意兴阑珊,收了剑。
“诺。”佘夙眠双手扶地,头磕在迭起的手背上,一头如漆如云的发丝,被一支龙角簪松松地挽在脑后。
长约七寸,深红的桃花木所制。
寻常的龙角簪有三个角,然而他头上的这支,却只有两个圆润小巧的角,仿佛是照着哪头胖嘟嘟的幼龙做的。
李玉衡目光一凝,忽地丢了剑,俯身攥住佘夙眠的手腕,一把拉入怀里单手锢在腿上坐着,另一只手则直接拔了他发间的龙角簪,拿近了从头到尾细细打量。
待瞧见木簪果然通体都遍布着一层细密的鳞纹后,李玉衡不禁呼吸一窒,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哑声问道:“这支龙角簪,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自然是白月光系统用积分,照着你幼时亲手雕刻出来送给白月光的那支,复刻的赝品——佘夙眠当然不能这么说。
佘夙眠抬头,没了簪子固定,三千青丝如瀑垂下。他看看李玉衡,又瞅瞅他手里攥着的龙角簪,最后轻轻摇头,神情茫然又无措:“陛下,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李玉衡眼神一厉,骨节分明的手,大力捏起佘夙眠的下颌。
登时,他指下的皮肤便红了一片。
“嘶。”佘夙眠吃痛,眉头微蹙,“实不相瞒,我在路上得了失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