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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风记(535)

作者:情书先生 阅读记录

“我在,我抱你,不冷了不冷了。”

怀里的温离颤个不停,连鼻息也不稳,“冷……”

他心疼地要掉眼泪,心里不知所措,温离不断钻着怀,他眸光一暗,扶着脑背就吻了上去,慢慢褪去湿淋淋的衣裳。

大风刮着树梢“呼呼”地响,他还是能捕捉到就近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环腰攀背固着人,附耳低低地叮嘱却更像是缠绵时的情话,“卓兰,好轻些喊。”

清晨枝头的鸟叫吵醒了梅鹤卿,他保持着夜里的姿势没换,垂首看了趴在胸前熟睡的温离,情不自禁地在额头落了吻。

他扯过身边的衣服,料子还是湿的,唯独披在温离背上的外衫让体温烘干了,他瞅着这堆干柴,火仍旧得生。

日头出来就好了。

他心想着,又不住地吻着温离。

睡梦里的温离觉着脸上黏黏糊糊,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眸光里尽是爱人的模样。

“醒了?”

“嗯……”

梅鹤卿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珍宝一般重新抱回怀,“落水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温离额面贴着胸口,才觉察到异物感,夜里的记忆朦朦胧胧地浮现脑海,他口吃地说:“腰,腰酸,背,背,背痛。”

梅鹤卿哑然失笑,也不晓得是何时练就的厚颜无耻,光天化日下依旧无动于衷,“这处无人,不会有人瞧见。”

“嗯……”温离垂眼睑。

俩人安安静静抱了一阵,缓和着跳船之后的心有余悸。

“我想喊你救我,但忘了在水中。”

“我来了,没事了。”

◇ 第295章 与子同袍(五)

烤了会湿衣裳,日头便爬上了林子,温暖的日光穿透繁茂的枝叶,零零碎碎落了一地。

梅鹤卿先烘干温离的袍子,夜里那样地喊冷,恐是着了凉,容易感染风寒。他把挂起衣袍收下来,“穿上。”

温离把递来的衣物揣进怀,乖乖地点头,暖和的手掌覆上额头,他听鹤卿说:“发热了要同我讲。”

“好。”

梅鹤卿打着赤膊,穿身上的裤子适才烤衣服那会就干得差不多,“围着火小憩半晌,我们要继续动身赶路。”

“嗯,”温离穿好衣,在旁的位置拖了块石头坐下,倾身靠着胳膊,“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会没事的。”梅鹤卿抽出空闲手臂环过他,好让他挨着休息,“睡吧。”

裴兮三人离开京城时,在京的梅鹤琅还未暴露,因此他们快追兵一步,途中经过的城镇尚没收到京城送来的加急文书,他们一路畅通无阻。

季燃赶着马车,途径镇子便顺带采买补给好在路上用。尽管没碰上什么阻碍,不过也要时刻保持警惕,进镇进城都注意着城墙旁贴的告示,一旦发现异常,他便不会再考虑入城。

他们担心城镇的客栈不安全,夜夜宿在马车和郊外,日日风吹雨晒。

如今快抵达朔州,仍不见心中牵挂之人赶上来,难免内心惶惶不安。

“到了老宅,就能歇口气了。”裴兮是这么宽慰季燃,也是如此宽慰自己的,她不敢去想自己的夫君现下如何了,不敢去猜,怕忍不住会猜想些不好的,怕老天爷应了她的胡思乱想。

季燃也不敢去提,他们舟车劳顿本就身心俱疲,说出来便徒增困苦,看着趴在娘亲腿上熟睡的梅洵,轻声道你:“嗯,到了家一切就好了。”

七月中旬过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朔州城门下。

城门前排着长队,季燃把缰绳递给裴兮,他跳下马车到队伍前头查看告示,城墙上贴着两张通缉令,看纸张泛黄的程度该有些年头了,是很久前张贴的。他安心回到马车上,朝裴兮默默摇了摇头。

裴兮便明白了。

他们用的是在京城时沙月为他们提前备好的过所,里头身份是假的,但官府印章却是真的,这对于权势一方独大的梅家而言,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城门值班的是朔州的守城军,检查了过所和车厢内的妇孺便直接放行了。

他们的马车没大张旗鼓停在梅家的正门,而是停在了偏门。府上管后厨的老妈子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哪个菜农上门,嘴里骂骂咧咧地开门闩,一抬眼,竟见着自家大夫人风尘仆仆站门外,旁还站着才几岁大的小世子。

清冷的府上一下热闹起来。

这些下人都是梅家的老人了,有的比蒋浣的年纪还大,住在后院,素日就是打扫府中的卫生,让梅家能保持着干干净净,待主子们何时候回来,都能住得舒舒服服的。

后院的厨房忙碌到了日落,灶台的火方熄灭。

裴兮陪着梅洵用过晚膳,沐浴更衣就歇下了,回到老宅自然是高兴的,但更多的是奔波的劳累和长此以来消不去的担忧。

季燃住进了客房,看着窗台外皎洁的弯月,盼着心里的那人快来。

裴兮翌日便下令不可向外透露她回府的消息,她清楚皇帝的旨意送到刺史府上只是时间的问题,倘若阿琅能赶在之前抵达,她和洵儿的性命便多一分保障,若没能赶回来,她就得做第二手的准备。

可她,目前不知该做点什么。

这时候,一封来自江灵的信穿越长水三城送到了岳舟的手中。

他随着梅鹤翎带队的骑兵营而行,在前线后方的镇子开棚布粥,边上搭了一个简陋的草棚,便于季杳给流民看诊。

他将布粥一事暂时委托给季杳和谢长衣,拿着信快马加鞭赶去骑兵营的驻扎地。

梅鹤翎善骑草原马,骑射方面天赋了得,曹甫便将八百的骑兵交由他带领,专负责侧翼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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