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才是必杀技(136)
却在针筒即将扎进手臂的一刻被人握住。
“塔烈因,你在做什么?”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然而塔烈因只能捕抓那熟悉的气息,他无法去理解他讲的是什么,他只是害怕他生气。
他患得患失,疯疯癫癫。
“别生气,不要走……”药剂掉在地上,塔烈因双手紧紧抱住他。
“我听你的好不好……别走。”紫色的眼眸和少年时的他一模一样,惊恐无助。
一片柔软的温暖唇瓣紧贴在他干涸的唇上,触碰的瞬间,身子惊颤起来,继而毫无顾忌的张开双唇,让口舌唇齿更加肆无忌惮地交融在一起。
塔烈因仰起头,揽住他的肩膀,施加力道让他向自己身躯处下压,椅子向后半倾着,彼此的手臂互相半环抱着。
唇齿相依。滋润的雨露从天空上吹拂下来,把河流坚固的堤防冲破,一条干枯的河床被汹涌的水流覆盖。
塔烈因悸动地闭上双眼,在半梦半醒中最是让人倾注沉沦,在虚幻迷离间抓不住的才最勾动人心。
滚烫的气息混杂着沉沦的喘息被彼此覆盖,从缱绻的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叹,继而更加渴望地触碰,纠缠。
直到一片交织的水湿润了两人的唇。
眼前的人突然抬头,一双唇随之离开他。
“沈越沈越……”塔烈因已陷入迷醉中,双手紧缠着他的肩臂和脖子,不想让他走。
对他来说,这个吻太短暂了,远远不够。
他的信息素随之倾泄涌出,冷金属的气息从他唇角和脖颈、从他那充满生机的血管和跳动的脉搏中源源不断的流动。
带着浓烈的情热气息。
仿佛一只泥醉的不知跳跃到何处的麋鹿,在森林的树叶里摇摇晃晃地磕磕绊绊,醇厚的酒香让他喉头发干,急需寻找能解渴的源泉。
他的吻在求索,双手却在索求,紫色的眼眸颤抖着,喃喃自语中含着狂烈的渴慕。
唇边依旧不断地重复他的名字,终于沉没在一个更热切的吻中,塔烈因喟叹一声,毫不疲倦地汲取着更多的安抚,舌尖贪婪地抵进。
柔软的云雾已飘过山巅,湿润的水汽带来春天的气息,沉醉的麋鹿踏过小丛,alpha的信息素越来越浓烈,正是代表着情到浓处。
沈越觉得自己浑身都被alpha的气息锁住,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这久违的气息而激动,Enigma的信息素已压制不住。
他看着他,毫无疑问,塔烈因总是动人且英俊的,他是alpha中最俊美的一个,连紫色的眼就算魅惑起来,都带着睥睨一切的力道。
谁也不知道谁先触碰了对方衣裳底下的身躯。
两道来自不同时空的信息素纠缠,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意外的亲密交融。
仿佛闪电与云层在纠缠中翻滚,最终闪电劈开了纷乱的云层。
沈越无法忽视内心的声音,血肉之躯没有办法抵御信息素的牵引,更不能抵抗灵魂的吸引。
Enigma的信息素对于alpha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塔烈因开始往他怀里钻,双手将重力吊在他身上,压近身躯紧紧贴在他身上,恨不得把自己压进他胸膛里,他深怕他忽然消失。
沈越像抱着少年时的他一样,把他抱在自己怀里,鼻间埋在他脖颈深深呼吸他冷金属的信息素,一种充盈的满足感在心头爆开。
信息素相互试探,相互缠绕,相互融合。
沈越想把人抱到连接办公室的房间,塔烈因抓紧他:“不要!”
他怕一走动,离开这幻觉之地,沈越就会消失,像麋鹿害怕陌生的地方。
不过,当沈越一亲吻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了,Enigma的信息素带着森林的气息,把他这只醉酒的麋鹿完全征服。
房间里的床还是上次沈越离开时的那张,连顶上的灯也如故,投下昏暗的光影,适合抒情。
当背脊接触到床,当更多的信息素泄露出来,当耳边传来炽热的呼吸。
塔烈因已经彻底在这虚幻的世界里疯狂迷失。
灯影投下,肩胛骨上有蝴蝶扇动翅膀的痕迹。
如果翅膀扇动会带来剧烈的风暴,这风暴也是天生让人甘心沉沦的。
塔烈因现在就躺在蝴蝶的阴影下,抱紧他的肩膀,看见一只飞走的麋鹿猛然撞进他心底。
它闯进弯曲的巷子里,带着袭人的醉意,头上的角跌跌撞撞,践踏地上的水花,惊扰了无数栖息的鸟,羽毛落下来,带起深深的涟漪,变成一串曳动的火花。
他的头高高仰起,喉结的弧度恰似雨后的叶子,带来春天滴落的声音。
信息素的浓度即将爆表,墙上的信息素仪开始滴滴报警。
当然没有人理会它。
那一天,塔烈因不知道自己喊了多少次他的名字,几乎连这两个字都开始陌生了,后面的碎语也无法连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低头伏在他肩膀上,汗水浸湿了鬓角头发。
沈越拉过被揉拽的一团乱的被子,盖过怀中人,忽然肩膀一痛,塔烈因咬了他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再看他时,已经迷迷糊糊睡倒在他怀里,沈越有些无奈,难道咬他,也是塔烈因的一种本能吗?
睡着后的塔烈因一双手依旧紧紧环着他。
沈越侧身主动抱着他,怎么也睡不着,怀中人那瘦削的身躯,硌着他胸膛的覆盖薄薄一层皮肉的肩膀,无一不在刺痛他的灵魂。
他揉着他碎断的金发,已经长到肩膀下,和少年时一模一样,只是那稀碎的发梢看起来不像是剪断的,倒像是被精神力硬生生扯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