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说他不恋爱(196)+番外
但是谢柏群不想再看到肖落妄自菲薄,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到,余下满身伤痕与他缄口不提的经历。
呕心沥血,却无功勋。
肖落的任务还没有结束保密期,也不知道还有多久能结束保密期。在那之前,肖落得到的两切,只有那几位直接负责他的任务的领导的轻描淡写的几句夸奖,还有铺天盖地的政审和考察。
哪怕他心里知道这是走个流程,但是他仍然抵触。
因为每两个问题本身,似乎都在质疑他的坚定和忠诚。
谢柏群在这些事情上帮不了他,他只能陪在肖落身边,和他去看心理医生,劝说他好好接受考察,两切都会过去,会变得更好。
但是在谢柏群努力向上爬地那五年里,他在想,他两定要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要做两个很好很好的警察。
如果他爱的人,在黑夜里茕茕孑立,踽踽独行,那他挣的所有功勋,都给他。
第116章
“你很厉害。”谢柏群真诚地说,“不费一兵一卒,这么轻易就就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这话可说得不对,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每一个蒙受不公,心怀仇恨的人都是我的盟友,我可没有逼迫他们。
不如说之所以会有今天的局面,都是你们咎由自取,自食其果罢了。你们真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罪人的嘴脸。”
谢柏群看着屏幕另一边的翁宋发过来的笔录,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某种意义上,秃鹫的话也是对的。
他们查了赵新安说的那个分销零售窝点,老板不在,前台一问三不知,从备货区的一个上锁的柜子里,确实找到了包装得像普通可乐的违禁药品。
但是量不大,扫描检查没有发现里面有胶囊机器人的影子。
但赵新安这会儿是真的蒙了,他唯一想到的自己可能吞下去的场合就是混在违禁药品的胶囊里。
可能自己high了之后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一眼。
赵新安这条线断了,但那个在医院里提前爆炸致死的家暴男那条线没有断。
女人作为家属被带去问话,但一直表现得安静祥和,声称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警察从她身上也没有搜出什么可疑的物品来,加上爆炸的时候,家暴男和女人都在警方的视线底下,他们也没有看到女人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动作。
后来是那个新来的小警察问出来的,他说他想试一下。
进去的时候他坐在女人对面安静地坐了十分钟,递给了女人一根香蕉,一直到女人开口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你讨厌你丈夫。”小警察想到男人死的时候女人脸上平和得近乎安宁的表情,陈述道。
“我当然讨厌他,你会喜欢一个整天打你的人吗?”
“换我的话我一定恨死了,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小警察坦诚。
“嗯,我也是。”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提出要见他。”小警察问,他一开始还在担心女人斯德哥尔摩,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女人在这个问题之后沉默了很久,久到小警察觉的自己大概还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女人问了他一个问题,她问说:
“你觉得是我咎由自取吗?这样的婚姻,这样的人生,是我咎由自取吗?想问我为什么有出门的机会却没有逃?
一直在被动地挨打?觉得我不可理喻吗?还是想说因为我出轨所以他作为丈夫囚禁我、打我都是理所应当的?”
小警察涨红了脸回答:“不管因为什么,他打你,都是错的。”
“可是周围的人都不这么觉得。有时候我也怀疑自己,他们会说如果我听话一点就不会被打了。
如果我不要整天想着离婚整天闹就不会被打了。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每一次打我是因为什么。因为多疑因为猜忌因为他脑子神志不清,但为什么要从我身上找原因?”
女人笑了一下,散开了脑后浓密的头发拧成的麻花辫,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大约小指大的遥控器,丢在了桌面上。
“虽然隔着一个楼层按或者在门口按都能感应得到。但我想看看他怎么死的,以及当时病房里有小孩,我不想吓到人家了。”
女人坦诚道,看着小警察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她忍不住还是笑了。
她说:“当年我和他结婚的时候,我们都还年轻,就像你这么大,那时候他也像你一样,人很好,关心人,一板一眼,认死理,不圆滑,也不会变通,他的工作并不顺利,但我还是爱他。”
“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的地步呢?”女人自言自语似地说。
女人交代了是她给男人喂下的胶囊,也是她最后引爆。但对于从哪里获得的胶囊,如何和对方联络的事情,女人缄口不言,只是坐在那里,像一座低眉顺眼的观音像。
“安德。”谢柏群叫他的名字,像在叫一位亲昵的朋友。
秃鹫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警察很令人焦躁,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焦躁感,眼前的这个警察就像是心里插了一面鲜明的旗帜,有着不变不移的信仰,他没有办法动摇他分毫。
就算把他扯进漫无边际的永夜里,他也会像个乐天派地不停地告诉身边的人,太阳总会升起。
谢柏群必须承认自己是幸运的,他去过第三世界国家,经历过战火的纷争,也曾蒙受恶意所害,感受过无能为力带来的痛苦。
但是很多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他在明知道项目有风险的情况下还是想去第三世界做项目,他在肖落提醒过他不要一个人行动的情况下,还是缺乏警惕地单独去了郭蒙礼的家,但他没有经历过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