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扬了扬下巴：“没错，那也是我故意放的。”

姜晚瞪大双眼，不敢置信：“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在外花心，做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讨厌我，让我知难而退罢了，花心的事情全是假象！”

季衍一愣，随后眼神有点飘忽，心虚的摸了下鼻子。

虽然他并不是这个目的，但是姜晚好像给他找的借口不错，都不用他自己想了，还能完美的隐藏他重生的秘密。

没有看姜晚，季衍轻咳一声：“……是又怎样。”

大约是觉得自己说得太没底气，他定了定神，又补上了句：“我成天忙的要命，哪那么多闲工夫去干其他的事情，也就是你笨才会相信，现在既然你猜到了，我也懒得继续装下去了，既然知道我不喜欢你，以后自己心里有点数，不要靠我太近——”

“好了，不要再说了。”

姜晚忽然打断他的话，她低着头，表情藏在阴影中，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季衍一愣，他抿了下唇，姜晚这个状态，让他幸灾乐祸的心情逐渐变淡。

姜晚好像很低落的样子。

其实仔细想想，他做的确实有点过分，哪个女生也受不了这种侮辱。

季衍心下一重，虽然上辈子姜晚坏事做尽，但那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姜晚现在并没有做那些事，并且还帮了他不少，他这样对她，会不会不太好？

察觉到自己在担心姜晚，季衍烦躁地咬了下唇，酝酿了一会，他才别扭想开口解释一下，但还未来得及出声，就与姜晚抬起头的目光相撞在一起。

季衍本来以为她会失落，会难过，会愤恨，但他没想到这些情绪通通没在姜晚眼里出现，她眼中出现的反而是种……兴奋？

季衍：？？？

下一秒，他就听见了姜晚按捺不住激动的声音。

“老公，你怎么知道我好这口啊，真是巧了，我就是喜欢不喜欢我的人，咱俩这不明摆着天生一对吗，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以后喜欢不就得了，都是小问题。”

季衍：“……”

他到底为什么认为姜晚会难过？！

在她的人生词典里，压根就没有难过两个字吧！

还有，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以后会喜欢她，他永远也不可能喜欢她！

季衍咬牙道：“姜晚，大白天你就在这说这些，真不知羞了是吧？”

姜晚笑眼弯弯：“老公你既然不爱白天听，那等我晚上再给你说也不是不行。”

季衍沉默了，姜晚到底是哪路神仙派来折磨他的。

“晚上也不能说！”

姜晚：“老公你好霸道哦，那好吧，我只能偷偷在心里说了！”

姜晚：“季衍早晚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的。”

季衍气的脸红：“你还敢说！”

姜晚惊讶：“哇老公你怎么听见了，我明明在心里说的，你竟然会读心术哎！”

季衍：“……”

他放弃跟姜晚争辩，低下头胡乱翻着手上的纸张，本以为姜晚会识趣的离开，没想到她依然在原地站的稳稳的，眼中还带着兴趣的看着他。

那眼神就好像……一头看着五花肉的饿狼。

季衍被姜晚盯得浑身不适，干脆开始赶客：“你还在这里干嘛，我要工作了，你回家吧。”

姜晚有点不情愿：“才呆了这么几分钟就撵我走，人家还想多看看你嘛。”

季衍眼神躲闪，他没在搭理姜晚，垂眸把视线放在了文件上，只是始终静不下心来，思绪乱糟糟的。

瞧见季衍这副模样，姜晚撇撇嘴，好吧，也不能一下子把人逼急，见好就收才是真理，反正今天想要的成果都达到了，她就暂时先撤退一下。

这么想着，姜晚朝着季衍挥挥手：“那我就不打扰老公你了，拜拜，回家见。”

看季衍没有理她的意思，姜晚也不再傻站着，转身准备离开，只是才走了几步，身后就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等等。”

姜晚一愣，她侧头看去，季衍此刻正望着她，一双黑眸中情绪十分复杂。

“你为什么拿到钱以后，也没从我这里离开？”

姜晚眨眼：“因为你对我很好啊。”

季衍嗤笑一声：“说这话你自己会信吗，我从来都没有对你好过，甚至连好脸色都没给过你。”

“但那不是重点，你也没做很过分的事情不是吗？”姜晚认真道，“重点是，你每个月风雨无阻给我打钱，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是个非常有诚信的人。”

季衍：“……我打钱算什么对你好，你到底真傻还是假傻，都说了那是在侮辱你。”

姜晚更坦然了：“那我不是也回答你了吗，我愿意承受这种‘侮辱’，而且你会做那些事，不都是因为一些小误会嘛，你也跟我道歉了，以后不再那样就好啦。”

季衍望着姜晚，他不明白姜晚是怎么能活得这么没心没肺的，坦荡的说出留在他身边是为了钱，还一点他的仇都不记。

脑子聪明转的还快，这样的姜晚，在哪里应该都能活得很好吧？

季衍其实很想问问她，对于季从奕，姜晚现在是什么想法。

但话到嘴边，季衍还是没法说出口，他没忘记姜晚上辈子有多爱季从奕，就算现在知道了姜晚更加爱钱，那么季从奕也依旧在他之上的位置，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何必多此一举问一嘴，那只是自取其辱而已，算了，就算姜晚心里有季从奕，是为了钱留在他身边的又如何，现在她还不是嫁给了他。

反正他足够有钱，够姜晚花上几辈子的，姜晚的答案是什么对他并不重要，凭她那点能力，根本没法从他的掌控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