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 我好像又要输了。”

姜晚皱了下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衍转头看向她，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季从奕会召开这个会议, 一定是手中有我什么把柄, 更何况季融也是站在他身边的，而我们此刻在几十里外的郊外机场, 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回去, 你觉得, 我还有能回旋的余地吗？”

姜晚一愣,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季衍很陌生，在她的心里，那个大反派季衍从来都不懂得放弃，不到最后一步绝不认输，而此刻呢，季衍神情竟然跟一滩死水一样，就像是对这个发展毫不惊奇。

她瞪圆了眼：“你在说什么屁话啊季衍，这些话可真不像你说的，当然有反转的机会了，你身边还有我在呢，你怂什么？！”

姜晚都抛弃平淡的咸鱼生活了，他季衍却先一步退缩，这怎么可能，姜晚肯定是不允许的，只是无意中落了一个小圈套而已，一切尘埃未定呢！

季衍眼皮一颤，他没有说话，其实他并不是怂，只是一瞬间觉得很疲惫，这一幕跟上辈子的发展何其相像，都是一开始以为还有机会，结果输了个彻底。

甚至这一次还有季融的手笔，季衍一直知道季融更偏向于季从奕，却没想到这次会直接参与进来，在这一刻，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街景，季衍忽然有种眩晕感，上辈子的阴影重新笼罩他，让他不受控制的想，未来是否真的无法改变？

他垂下眼眸，无力地躺在椅背上，各种灰暗的回忆在眼前闪过，让季衍感觉头疼欲裂，重来一次，到底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什么都没得到，依旧失去了一切。

他早该想到的，季融怎么会派他去这场会议呢，季从奕才是季融最心爱的儿子，他又算得上什么。

余光中，季衍瞧到姜晚摆弄起了手机，像是在联系谁的模样，他自嘲一笑，姜晚还真是一秒都不愿意在他身边多呆，现在就迫不及待地联系季从奕了，甚至连装都懒得装，她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走了吧。

也好，现在离开，也算是能彻底断了他的念想，让他不用成天把心思耗费在别人身上。

只是……真的能断了吗？他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喜欢她。

季衍重新看向姜晚，眼神无力又复杂：“你去找他吧，现在还来得及。”

快走吧，在他没有反悔之前，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不舍得让她离开了。

姜晚闻言回过头来，眼中有着惊讶，她不敢置信地问：“我去，季衍你不会是有读心术吧，你怎么知道我联系她了？”

季衍扯了下嘴角：“我一直知道。”

知道她心里装着别人，知道她一直都想离开，更知道她有多讨厌自己。

季衍正在一边难受着呢，就忽然听到姜晚高了几个调的声音：“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更不能灰心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劝说动你妈帮忙的！”

季衍：“你说动我妈帮忙也——”

季衍：“？？？”

他猛地坐起身子，瞳孔一震：“你说你找谁帮忙？！？”

姜晚无辜的眨眨眼：“你妈妈呀，你不是说你都知道了吗。”

季衍瞬间顾不上失恋了，他气的快要吐血，作势要把姜晚的手机抢过来，嘴上怒道。

“姜晚你疯了是吧，你找她干嘛，不许找！把手机给我！你这不是存心让我丢脸吗，我都忍了十几年了，难道要白费功夫？总之你绝对不许找她！”

姜晚吐了吐舌头：“晚喽，短信已经发出去了，忘了告诉你，几个周前我就已经联系过她，并且把你那点小心思全部告诉她了。”

季衍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合着他在他妈面前赌了这么久气，装成一副冷淡模样，结果全都被姜晚给揭露出去了，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季衍怒气冲冲的瞪着姜晚，大喘着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想找个方法惩罚她，却半天想不出来一个，要不就觉得太过了，要不就是太轻了，到最后，他才咬牙切齿的说了句。

“姜晚！你这个月的生活费没了！”

谁知姜晚一勾唇，笑得更欢了：“嗯，不给也没事，反正你之前给我的够多了，足够让我花一阵。”

姜晚说完，话锋一转：“这还不是为了帮你打倒季从奕嘛，你想想，先抛开别的不说，你妈说不定能有搞定季融的主意，多一个帮手就是多一份助力，先把季融搞定，然后再推测季从奕的目的，逐一搞定不就可以了？”

季衍蹙眉，姜晚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难道真的想与季从奕作对？她不是喜欢他吗？

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姜晚就抛给了他新的问题。

“你能猜到季从奕到底想做什么吗？”

季衍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回答了姜晚：“无非就是抓住了我的把柄，想彻底扳倒我，他一定会拿出之前我公司遭遇黑客，造成损失的一事开始发难，那件事我后来调查了很久，其中的确有他的手笔，但季从奕足够谨慎，我收集到的证据只能证明他有嫌疑，并无法给他安下罪名，况且——”

季衍看了眼时间：“我们从机场回去，就算在不堵车的情况下也要一个半小时甚至更久，赶到现场估计会议都要结束了，而季从奕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我就算想安排人过去都不可能，他防我的人跟防贼一样。”

姜晚思索了会，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忽然一亮：“我倒是有个主意，能让你手上证据的效果发挥到最大化，如果季融那边不出面帮忙，说不定还能一举扳倒季从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