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旁边的所有人都离开，姜晚才迎上季衍的目光，坦荡而又清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生气，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们好好的谈谈，我不想也不能这么无缘无故被嫌弃，最起码你要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罪名又是什么，否则即使你发再大的火也没用，因为我认为自己根本没有错误，不该受到这般羞辱。”

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让季衍这么容易就被冲昏头脑，但姜晚不能跟他一起陷入误区，不然只会让有心人得逞。

季衍确实顽劣，不过也不是什么莫名其妙就会发疯的人，他虽然对她送的饭表示嫌恶，但问题明显不是出于这上面，不然在会议室的时候季衍就不会吃了。

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姜晚必须保持冷静才行。

季衍直直地望着她，眼底微微猩红：“好，的确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他朝她走近：“姜晚，我其实一直知道季从奕暗地里联系你，你们狼狈为奸，勾搭在一起！没想到吧，你们想一起搞垮我，却早就被我识破！”

姜晚瞳孔微缩，季衍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在原书中他可是在事情败露的时候才发觉，现在的他不该知道的。

看到姜晚的表情，季衍神色中的森寒更深，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愤恨。

“你很惊讶？你当然应该惊讶！谎言被拆穿的滋味如何？你知道我为这一天已经等了多久吗！我日日夜夜都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只可惜还是没有忍到最后，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撕开你的真面目了！”

一直压抑着的痛苦悔恨被掀开，季衍呼吸加重，他每夜都在做噩梦，都在后怕，生怕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又一次毁于一旦。

季衍不能再让别人把他一切都夺走了，他不会再给任何人背叛自己的机会，他要让其他人也尝尝痛苦的滋味，那是从小到大伴随着他的东西。

季衍表情的狰狞吓到了姜晚，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季衍握住了手臂。

他怒火中烧：“姜晚，你就算脸皮再厚，再爱演戏，这些我都可以暂时当作看不见，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接近我母亲，的确，你成功羞辱到了我，但你也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我再也不会放纵你继续胡闹下去了，这一次你敢在那封信上写字试探我，下一次呢，你是不是就要抢走我的心血，踩在我的头上！”

季衍眼底布满血丝，带着种恐怖的狠毒，让人胆颤心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季从奕的那点小心思，想忍辱负重在这做间谍，偷走我公司的机密，然后助他打败我，你再回到他身边是吧？姜晚我告诉你，你存粹是在做梦！”

看到姜晚如遭雷劈的表情，季衍简直想大笑出声，这个女人没想到吧，他其实早已知道了一切，知道她在背地里做的所有的事情，更知道她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越看到她痛苦，季衍越感到痛快，这疯女人竟然也有知道害怕的一天！

他恶劣的勾起薄唇：“你只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你的小把戏在我眼里根本不够看的，我告诉你姜晚，我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摧毁你的一切——”

季衍顿了下，目眦欲裂：“你放心，接下来我一定会毁了他，毁了那个你生命中最在乎的东西！”

他要让姜晚一无所有痛失所爱，让她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上辈子的仇他这辈子要一一奉还，姜晚既然那么爱季从奕，他就让她彻底失去他！

姜晚此刻眼眶通红，精神涣散，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季衍心里痛快不已，现在她一定会惊慌失措，卑躬屈膝的乞求他放季从奕一马吧！

果然，就在下一秒，他就听见了姜晚带着哭腔的声音，那语气欲哭无泪，带着哀怨和悲伤——

“所以你以后都不给我打钱了？！”

季衍嗤笑：“没错，我当然不会给你——”

季衍：“？”

霎时间，他剩下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一口气差点提上不来。

什么玩意？？打钱？什么打钱？

季衍张着嘴，就这么呆滞地站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怒火。

他本以为姜晚会反驳，会狡辩，会恼羞成怒。

却偏偏没想到她会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这么一句话，什么钱不钱的，跟他的问题有半毛钱的关系？

季衍被愤怒冲昏的脑袋恢复了点清明。

而那股夹杂上辈子，一直被压抑着突然爆发的仇恨，也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打断，虽然没有消失，但也因为思考打钱是什么意思，从而停止上升了。

季衍拧紧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

姜晚扬头望着他，可怜巴巴的说。

“老公你不是要毁了我最爱的东西吗，可是我最爱的东西就是钱啊，你难道是想以后再也不给我打钱了？不要啊老公，这可使不得！”

这下轮到季衍说不出话来了，他神色微凝，脑子忽然间就像是宕机一样。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跟姜晚说季从奕，姜晚跟他说钱？这难道是她在故意转移话题？姜晚怎么可能爱钱——

突然，季衍耳边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爱钱？

某些被他忽略的画面，逐渐浮现在了眼前，像是电影的回放画面似的，一帧一帧在眼前重演。

姜晚喝醉后的梦话：【记得下月准时把钱打我卡上。】

姜晚也说过：【你说我最想见的东西？那当然是小中小工和小招啦，都是银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