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但宠老婆(106)
妖精!
他暗骂了一声。
“郎鸢……郎鸢……”
郎渊一下一下,低沉的呢喃着他的名字。
终于, 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郎鸢埋在他脖颈侧, 耳朵尖都红透了,手足无措:“我,我们还在吵架, 你这样算什么?”
算什么?
郎渊微怔, 旋即狠狠的抱紧他, 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里:“算我错了, 我不该一开始就瞒着你……”
可他一开始,也不知道他们会彼此爱上……
郎鸢沉默。
屋外的太阳终于彻底落下山去, 紫色的晚霞一泻千里, 美得惊心动魄。
就如他们的脸,俊逸非凡, 雌雄难辨,美得一模一样。
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他们的身高,身材, 体重, 五官, 肤色……就连右侧眼尾藏得极好的一颗小痣, 都一模一样……
郎鸢瞪大了眸子,指尖勾着的口罩带子晃动。
看见郎渊真正的模样, 并没有设想中发生恐怖不可挽回的事。
只有他心跳如雷。
郎鸢干涩的咽了咽口水:“……”
真,真的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郎渊也没想到他突然掀开口罩。
更没想到,他看见自己的脸后,竟然是这个震惊到有些茫然的反应。
两人相视无言,面对面站了一会儿,一时都不知所措。
霍禧轻手轻脚推门出来,看见他们俩,动作一顿。
视线在郎鸢手上的口罩处停留了一瞬,问:“郎,渊?”
郎鸢:“……”
这种感觉好诡异!
“你,咳,你在叫哪个?”
郎鸢嗓音干涩。
他和郎渊的名字发音相同,霍禧在叫哪个郎鸢?
“……”
霍禧沉默了一瞬,对上他俩的视线,然后果断看向郎渊:“你的脸怎么回事?伤疤去掉了?”
就差直接问,你俩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发生什么事了!
郎渊:“……”
郎鸢:“……”
霍禧的心理素质真的可以,突然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他,没有惊恐,认错了还能这么镇定自若……
嘶……
郎鸢突然就来了恶趣味:“我才是郎渊,你认错人了霍老板。”
一旦知道他俩长得一模一样,乍一听,郎鸢特地压了一下嗓子后,他们的声音竟然相差无几。
霍禧惊奇:“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郎鸢没得到霍禧震惊的反应,挠挠后脑勺。
该怎么说呢。
难道他说,是他跟郎渊吵架,结果听了那俩治疗师的话,发疯似的就想看看郎渊恢复容貌后的样子?
那他总不能说,其实他就是郎渊,郎鸢就是他吧?
“……你们是双胞胎?”霍禧挑眉。
郎渊沉默。
沉默了一会儿,他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郎鸢心里一咯噔,断了线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在这之前,他和郎渊还在冷战中!
现在郎渊好像生气了?
但是他气什么?
郎鸢已经接受了郎渊就是自己的诡异事实,但是一时间,又有些看不懂郎渊了。
“他……”
霍禧饶有兴味,单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他一开始打哪儿来的?”
他现在很怀疑,郎渊到底是人是鬼?
在这个诡异又恐怖的丧世,身边出现什么他都不惊讶了。
郎鸢斜斜睨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
入夜后,张羌和夏讯问他要了几个麻袋,晚饭都没吃,一溜烟儿窜进黑暗里,跑了个没影儿。
他们叫都叫不住。
霍望身上还披着一个薄毯子,双手捧着一盏血燕花胶鸡汤,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眼巴巴的瞅着门口。
他不想喝热气腾腾的玩意儿。
所有人都穿着短裤衩和短背心儿,热得恨不得把自己脱光。
他还要裹着毯,喝温热的补汤……
霍望想跟霍禧抗议的来着,但是霍禧知道自己肯定会心软,眼疾手快闪了。
他叫上了郎渊,两人站在门口迎风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和郎老板,打算什么时候和好?”
郎渊已经不戴口罩了。
他斜斜倚靠在温热的墙上,垂下眸子,没说话。
他和郎鸢,不是说和好就能和好的。
他们之间缺的不是道歉,是接纳。
霍禧也不是个多话的人。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站了一会儿,郎渊问:“你和霍望,是怎么敞开心扉在一起的?”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和霍望为什么能成为伴侣,爱人?
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养兄弟。
霍望总是“哥哥,哥哥啊”的,叫了霍禧二十年。
就这样亲人般的关系,他们为什么能……
霍望不排斥,不抗拒么?
郎渊不理解,不明白。
如果霍禧能给他一个解决的方向,也许他和郎鸢的关系就不会闹到现在这个鬼样子。
霍禧抬眸扫他一眼:“我和望崽……其实一开始也没那么顺利……”
是他狼子野心,虎视眈眈。
他从小就开玩笑似的将霍望当成自己的小媳妇儿养。
可是养着养着,他青春期,第一次梦,就是想着霍望出来的……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对霍望持有的感情不对劲,歪了,轨道从一开始就歪了。
后来他自虐般负罪长大,要不是那次酒会酒壮怂人胆,他和霍望还永远只是兄弟。
那次疯狂不可挽回之后,他和霍望就形同陌路了一年多。
他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才把霍望哄好,哄到手。
现在回想起来,他其实挺感谢那时候鲁莽无畏的自己的。